王晓莉正要开门进去,我急忙把她拦住了,轻声说:“等等,有情况!”
王晓莉不解地问:“怎么啦?”
我凑到她耳边悄悄说道:“屋里有人——可能是进去了坏人……”
王晓莉大惊失色,颤声说:“我们这小区安保挺好的,一般的小偷小贼是进不来的。”看来,她对自己家里用重金“武装”起来的防盗系统还是相当自信的。况且这个小区是“富豪村”,保护他们自己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富豪们是不会吝啬、相当舍得花钱的。
我说:“要不是小偷呢!也可能是那些绑匪们对你还不死心,还不肯善罢甘休……看来他们对你们家的宝贝是志在必得,不惜付出任何代价都要铤而走险啊!”现代的高科技防盗系统,对小偷小摸的盗贼防范很有作用,但是却常常被一些专业人士钻空子,对那些有特殊能力的人可就形同虚设了。
王晓莉狠声道:“这些亡命徒——他们简直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昨天晚上警察刚刚打击了他们,没想到这么快就‘卷土重来’了。”
我拉着王晓莉蹲下来,说:“这就是他们的策略。他们以为昨天晚上警方刚把他们的窝给端了,今天晚上就松懈了,更不会想到他们会如此快地再次对你不利……”
王晓莉对我的推断表示赞同,可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地抬头透过她们家客厅的大玻璃窗向屋里张望着,纳闷地嘟囔道:“人在哪儿呢?我怎么没发现……我们家里随便那个角落多一根头发我都能察觉的。”
王晓莉的话提醒了我。是了,来者是“法师”,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他可能真的有些不同于别人的“能耐”。说不定他正在使什么法术“隐身”呢!自然闯进王晓莉的别墅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了。可他没想到事情偏偏就这么巧了,我正好在这里做客,我是个能够洞察他那些“雕虫小技”的人,他难逃我的“法眼”。
我把王晓莉安抚好了之后,心里在快速地盘算着该如何收拾这个家伙——这一次终于要跟他面对面地进行一场决斗了,我得先考虑好进退和各种对策。我忽然想到了多情鬼,对呀!米雪把项链给我之后,我不是一直带在身上了吗?现在正值是晚上,应该把它召唤出来咨询咨询吧!想着它被“三哥”霸占的时候,在“匪窝”里见识的人不少,多少对这个法师是有所了解的吧!
生怕王晓莉再次受到惊吓,我把她远远地支开了,然后才拿出项链摩挲叫唤道:“多情鬼,多情鬼,快出来!”
一团黑气很快在我面前凝聚了起来,多情鬼的声音随即响起:“啊!啊!别叫了,我正要出来告诉你呢!”
我懒得理会跟它打哈哈,直接问道:“那偷偷摸摸进了屋里的人是不是昨夜漏网法师?”
多情鬼说:“正是他。你可要小心,他可学过一些法术,有一定的道行修为,不好对付。”
我说:“我不是还有你帮忙的呢吗?”
多情鬼急忙求饶道:“求求你,别把我绕卷进去了好吗?这老道学的是茅山术,专门对付我等鬼们的,是我们的克星,我们对他可是无能为力,跟他打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这个你应该知道的。”
多情鬼的顾虑和担忧我是理解的,不到迫不得已的最后一刻,我绝不会让它“出面”。不过它也说了,法师学的是茅山术,那么我自信可以跟他一较高低。我对多情鬼说:“你放心,我和法师对决开打,你就远远地先躲开,以免我们的法力波及伤害到你!”
多情鬼感激地说:“谢谢你!”然后它忿忿地说道:“可惜那个刁钻的玉精灵没来,她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我说:“有事自己独立解决,这是我的原则。别人能帮则帮,但咱们不强求……也不奢求!”我想好了,跟法师对打,其实也是检验自己所学的一次好机会,只有这样才能知道自己究竟学到了爷爷的几分功夫、有多大的能耐,能做什么样的事和做到什么程度。
李云龙说,狭路相逢勇者胜,要有“亮剑”的精神和勇气。所以,我要对法师全力以赴,施展平生所学——打定主意之后,我悄悄向王晓莉的别墅运动靠近,用王晓莉先前给我的钥匙打开了大门,然后一个箭步冲进屋里。
躲藏在窗帘后面的法师看到我直接向他所在地扑去,知道他的行藏已经败露,只好跳出来沉着应战。昏暗的光线下,我看见他从长袍下抽出了一支擀面杖似的短棍——靠,他们这群人是不是该叫“擀面杖帮”啊!几次跟他们交手,发现他们的趁手武器都是擀面杖啊!
说时迟那时快,我刚想突然袭击地给法师痛击一下子,没想到他已经有所防备,挥着“擀面杖”迎头就向我砸来。我急忙侧身闪过一边,听到棍梢划破空气的强劲声便可判断出这法师果然有两下子,比昨天晚上的那些打手马仔都强多了。跟高手过招,就要以快打快,一出手就让对方没有喘息回旋的余地,因而我躲过了他的第一击之后,迅速组织了反击——老一套“扫堂腿”攻向他的下盘,意图把他踹倒在地。可是这老小子身子骨也相当硬朗,在我的脚快要扫到他的脚跟时,已经迅捷地跳跃了起来,足足有一米多高的样子。还不赖,这一照面我已经看出他有四十多岁的模样,脸型稍长,小眼睛,宽鼻子大耳,实在不像是什么善类。这第一个回合我们各有攻守,谁也占不到对方的便宜。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法师在这头一个回合中也试出了我的身手,知道碰上硬茬儿了,而他的长袍又大大妨碍了他动作的灵活性,他很快就自己不是我的对手,要使出他的旁门左道才能过得了我的这一关。
我们各自收身定势,形成了对峙的局面。“你不像是警方的人……你到底是什么人?干嘛要来多管闲事,坏道爷的好事?”法师对我沉声喝道,也许对他来说能够把我恫吓劝退那是最好的策略了。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我说:“我就是专门来管你这种社会残渣、道门败类的人,识相的你就乖乖束手就擒,不要做无谓的负隅顽抗……”
法师恨恨地说道:“如此说来,那就休怪道爷今儿对你不客气了——挡我者,死!”说罢他伸手探进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出来,揭开了瓶盖,在他与我之间一扬,不知在挥洒着什么。
我心里想:他这么故弄虚玄的样子,难道是要使什么法术么?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好了,我不怕。我冷冷一笑,说:“就你的这些雕虫小技么?别丢人现眼了,拿出真本领……放马过来。”
法师不再搭我的腔,他收好了瓷瓶之后居然就在我面前盘腿坐了下来,手捻剑势,闭目沉肩,嘴里念念有词。看来,他这是要跟我“斗斗法”,看看谁的道行高了。果然,很快在我面前的空气中,有一丝丝的黑气逐渐凝成,越来越大……我渐渐地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胸口、喉咙也不知不觉地沉郁了起来,隐隐的脑门上还有一种轻微的晕眩感……他这极像古代人祈雨的兴云布雾之法,但我还不知道他要怎样形成攻击力的。
我一面仔细地观察着,一面全心戒备,不敢轻举妄动。随着法师的声调越来越高亢,眼前的黑气也越来越浓稠了,就像一只黑洞洞的大嘴,随时把人吞噬进去。忽然,法师猛喝一声,黑气变幻成了一只硕大的拳头,向我的面门猛砸了过来……这是御拳术?我的念头刚一闪,“巨拳”已经向我全身罩下,我本能地使出了一个“后滚翻”,从黑气团边上惊险躲了过去,可是双脚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缚住了似的,迈开不得,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回头一看,黑气紧紧地压了上来,里面好似藏着千刀万刃把要我插成个打刺猬……这是什么法术,还真有点邪门啊!?
我的身手也不慢,在倒地的一瞬间,“飞签”已经被右手一扬,辅以我浑身真气的驱动,“漫天花雨”地向黑气里射去。很快,黑气的下压之势缓慢了许多,我趁着个机会坐起来查看绊住我双腿的东西——原来那是一根细细的红线,一头正抓握在法师的手里。他这一招可算是攻击得“面面俱到”啊!上路的黑气让人疲于应付,下路他还叫人防不胜防地同时袭击……我一不小心还真的着乐他的道。
我听爷爷说过,这种红线是茅山道士专门用来捉鬼的,上面早已经浸润了鸡血,又经过道士的炼化,所以很有韧性,一般的刀刃休想一下子将它割断。我心随念想,就地打滚地滚向了客厅一角的酒柜边。王晓莉带我参观她们家的时候给我做了详尽的说明,所以关键时刻我就知道了准确的位置。有钱人家各种好酒高档酒当然少不了,今天我就是要借此进行“绝地反击”。
我胡乱摸到了一瓶烈酒,拧开盖子就往嘴里灌,然后收腹吸气再猛地向前一喷,同时打着了刚才在会所里“顺手牵羊”而来的打火机……顿时,我的眼前一团烈焰爆开了,把黑气连同法师全都笼罩在了焰火里。
我感觉到脚上一松,知道绊住双腿的红绳已经被火化掉,而眼前的黑气同时也被火焰烧个干净——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最惨的就要数那法师了,他的长袍着火,急得他再也念不起咒语来,像个火球似的在那儿手舞足蹈,费了好大的劲才自己把道袍剥了下来……他刚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没被这一团烈火烧成黑炭时,却被门口一拥而进的几个矫健黑影按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这一次我看得真真切切了,进来的这些人还都是“老熟人”:队长、小陈警官——看来他们早就在这里设伏了。就在我正努力辨认着警察里还有没有认识的“别人”之际,身后响起了一个刁钻女孩的声音:“我都说了,不用咱们帮忙,他自己足以应付……”
这不是玉灵儿吗?她都来了,是不是跟着主人来的?我一时气结,赶紧“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