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一张炕,自然而然成了京波澜的病床。
白天,景大夫上门来给他把脉医治,到了夜里,我跨过他的身子,挤在里侧睡——万一他要有个动静,我也方便照顾。
反正他昏迷他的,我睡我的,谅他不会做什么出轨的事情。
要说景寿有没有抓狂?
他自己的麻烦也够多的:这次救人的方法是那么欠缺了一点,景大夫从景寿的失败中一下子清醒了——他发觉景寿这一年做他的小跟班没有玩假的,这儿子是真的想学医,景大夫觉得自己督促不够,既然景寿有这个心想学好,那就要更努力,不能玩闹!
这不,景寿被关家里好几天,又是背医书又是尝百草,景大夫都不许他出家门,就连上山采药还带着这个总让他费心的儿子。
那一天,他们父子俩采药回来,景大夫特地在我摊子前停了步:“小福,京公子的伤势怎么样了?”
我说:“还好,就是人还没醒过。”
景大夫点了点头:“我先回医馆里整理药材,等人醒了,你过来喊我。”
“好。”
如今东街那头的侯爷带着他的武将们离开了麦乡,抓“采花贼”的紧张气氛也过了,我们那巷子的都知道我家里有个养病的“活死人的帅公子”。
景源只是吩咐我,旁人来看看京波澜没什么,就是不能让“多余”的人看到那位帅哥胸前的暗金色印记。
好似……那东西见不得人,没准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阿寿,回家了——”景大夫喊着身后的儿子。
我抬眼,恰好迎上景寿的目光,打从刚才,这家伙就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一时顾着和景大夫说话,把他给忘了。
景寿满腹委屈地悄悄瞟了一眼,我发誓,我是很同情地对着他笑了笑,也算是和他打招呼,什么甜美的话都含在这一笑里了,咱们都那么青梅竹马了,某些话,只需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很自然而言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