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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终于下队,互诉衷肠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终究被抓了进来,但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领导能力,在监狱混的风生水起,还当上了监房大组长,只是他的内心深处总有一个痛处在时时的咬噬着自己。直到因为自杀事件,他突然关注到了吴莫急,发现了似曾相识的清澈眼神和可爱面庞,羸弱中带着一丝倔强,冷漠中带有一缕柔情。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夜行的人看见了一点光亮,他压抑多年的情感与悔恨如同溃堤之水全面爆发。他想好好补偿、呵护、宠爱莫急,为了圆心中一个梦,解心头一个结。

最后,他和莫急相拥告别,“可惜我发觉的太迟,没能好好保护你,希望你加油改造,我们有缘再见。”,“你弟弟的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受到你这份真心的。”吴莫急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辛亏老子要分走了,再呆下去,岂不晚节不保,唱一曲《菊花残》?”

第二天,吴莫急收拾好东西,和一群人等待分配,心中既不舍又期待。不舍的是待了不短的时间,和入监队的某些犯人和干部都有了一定的感情或友谊;期待的是踏出入监队这扇门,将开启正式的改造之旅,也将享有更多的自由,获得减刑的希望。

未来充满了未知的恐惧,但不管你怎么想,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监区与监区之间存在着差别,有的监区管的松,有的监区好减刑,有的监区常加餐,但也有的监区严的变态,一群人在默默等待命运之神的降临。分到了不同监区也就意味着改造之路处在不同的起跑线上,但谁先达到终点,并不是由起点决定的。

入监队的大厅里站满了等候分配的犯人,一旁的桌上正摆放着他们的犯罪档案(里面装有起诉书、刑事判决书复印件、结案登记表、入监教育案卷、收监体检表、罪犯个人悔过书等材料)及大帐单子等资料。

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干部过来,他在小岗的登记本子上潇洒的签了个名,拿过档案,然后小岗就让吴莫急一行五人跟着那个干部走了。背起行囊,吴莫急第一次在监狱中穿梭。

自从到了入监队,就始终保持两点一线的生活,除了监房就是操场,偶尔去下接见室,别的地方无法染指,所以对整个监狱的结构很是陌生。但根据监狱规定,犯人必须走在狱警前面(为了防止犯人逃跑、袭警等事件),于是后面的干部不断的喊“直走”、“左拐”、“上楼”等指引着莫急他们。

上了楼就听见“哒哒哒”的响声不绝如缕,吴莫急五人在干部的指挥下上了五楼,然后直直朝着一面简陋的铁皮门走去,门旁的墙上挂着一面金色牌匾,上书“十八监区”。

进门一看,几百台缝纫机摆放的整整齐齐,几百个光头佬奋力的踩着机子,甚是壮观。干部随即把莫急五人摔给门口小岗后,掉脸就走。

和入监队一样,十八监区的门岗在囚服外还穿了一件劣质的红马甲,马甲后绣着“门岗”二字,彰显与众不同的时尚(在监狱里,能穿红马甲的大多是特岗犯,手握大权,超拽的),真是时尚最时尚。而且这个犯人生的高大威猛、卓尔不凡,其形象不比某些豪宅、企业、军队的门岗差。

后来,莫急才知道其它监区门岗也多半这样,就算不玉树临风,也要比较耐看。在这看脸的时代,难道在监狱也要拼颜?莫急不禁大吃一惊。其实这是有道理的,高大意味着体格好,便于协助狱警管理,英俊意味着门面工程,无论是外界来参观还是领导来巡查,看见赏心悦目的犯人总会让心情好一点,对整个监区的印象也会提升一些,所以也是人之常情,在哪都适用。反正每个监区几百来号犯人,找个听从狱警指挥的高帅还是不难的。

门岗拿出一本《罪犯进出登记本》,详细的询问了莫急五人的姓名、罪名、刑期、余刑等,并进行登记。“这里是车间,是我们的劳动现场,你们先把行李扔外面,等收工时再拿上。晚上到监房,大组长会安排你们住宿的。现在,和线长下去转转。”门岗又将莫急五人摔给旁边一个土肥圆黑的光头。

线长带领五人往车间深处走去,立刻就感觉到空气混浊,若有若无的粉尘漫天飞扬,吸一口,这酸爽难以想象。众犯都在埋头苦干,有少部分人戴着口罩,不过绝大多数人不戴。

线长边走边介绍:“我们监区主要生产箱包,每天任务量很大,你们要尽快上手,必须在一周内会踩机子。我监区一共六条线,生产五个品种的包。你们看,这块是裁剪,那块是上拉链头,这是翻包……”他带五人来到最后一台缝纫机前,说:“今天上午太忙,没空招待,你们就在这台机子跟前看着,先尽量学,下午再安排吧。注意纪律,不要乱跑。要上厕所就到前面拿牌子然后去厕所,因为这里严禁扎堆上厕所,要排号的。”说完,线长就走了。

五个人围着那台缝纫机看,只见两片薄布往机子上一捋,就魔术般的被飞速的针线给连接在一起,然后被往前一推,就落入下方的筐中,开始进去下一道工序。

“看可以,离我远点,别耽误我干活。”那个被围观的犯人不满的说道,五人立即远离。光看也整不出啥名堂,几人也不敢乱跑,就席地而坐,一同聊天,在充满粉尘、充斥噪音的环境中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

监狱为了防止拉帮结伙,特意把相互不熟悉的犯人分到一起,所以莫急五人并不太熟,正好借此机会相互了解。互通了住址、罪名后,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提到了自己的犯罪原因。

“吊人开个奔驰在我面前晃悠,差点撞到我还骂我贱种、眼瞎,老子一气之下烧了他的车。”

“村里那个王八蛋强奸我老婆,知道后我拿上杀猪刀就到他家捅,可惜没把他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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