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看着远处的烧起的火光，看广场的莲花灯点的火，竟然交辉相映，似众星捧月一般。然后白永面前的一株莲花灯被吹灭了。
白波像是没有离开一般，将白永披给他的长衫坐在地上，有些疲倦道：“酒喝多了，很不舒服。”
“现在我们活的很小心，我也很不舒服。”白永也淡淡的笑道。
白波笑了，白波今天笑的次数特别多：“以后我们会活着越来越舒服的。”
“是呀，我突然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累。路漫漫系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杀人兮。”白永突然想起来天陆很久远的第一位成圣的人，屈圣的一句话。
出奇的是白波竟然没有调侃白永而是说了一句：“我累了。”然后便再次倒头睡了过去。
白永怔怔的看着曾经被自己射出的那朵雪莲的空中。神色满是疲惫和感伤，他得做戏。做土包子该做的戏。做戏给暗中观察着他的诸多双眼睛开。
在黑暗中演绎光明。
然后在天日再次升起，由于刺眼的阳光，突然射进白永干涩的眼睛里。
白永哭了，流了几滴泪。花楼里面的柳婆婆却知道了，莲花城外的左英也知道了，天殿里的顾笙也知道，林墨和赵姓妇人也知道了，金千水也知道了，这个一夜传遍莲花城的一曲赠花楼的主角，因为这几点眼泪，令任何人都不再带着恶意去揣测白永。
没有人认为一个痴情的土包子，会有什么力量去搅动满城的风雨。所以盯着白永的眼，都纷纷消失了。
白永揉揉了发涨的眼，心想演一场独角戏可真是累。但想到几滴眼泪，消去满城的怀疑，白永的确感到骄傲。
第一个见到白永的是顾笙，白飞并没有跟着顾笙来，顾笙没有带人。
“柏弟，恭喜你成为花楼的花主。”顾笙高兴的说道。白永还没有说话，从广场站起来的白波插进话：“顾先生，我就不去天殿，花楼漂亮的姑娘多。我就待在花楼了，连长生居我都不回去了。”白波笑嘻嘻的说道。
“还有告诉白飞那小子，好好修行，早日成圣。”白波自顾的笑道，没有去看顾笙和白永的表情，仿佛自己说高兴就好。
顾笙站在白永对面看着白波将话说完，然后开口道：“令弟是难得的天才，日后成圣那是必然的。花主可替我向柳婆婆问好。”顾笙说完这句话，扔给白永一个储物戒指，便走了。
顾笙刚走，便来个其貌不扬的矮子，身体想顾笙一般干瘦，雪狼一般的眼睛闪着灰色的光芒，薄嘴唇，一看看上去便觉得冷风扑面，却言辞温和的道：“柏波，柏永两位真是人中之杰，我是莲花城城主林墨，我旁边这位是百花楼的当家的赵玉玉。”赵姓美妇，看着两人，但是瞧着白永笑意盈盈的点头致意。
“这点东西送于两位全当我祝柏永你任花楼之喜”林墨也向白永送去一个储物戒指，白波却从一边抢过，带在了手上。
“希望柏永小弟替我向柳婆婆问好。”说着林墨便带着赵玉玉也走开了。
白波轻声道：“开楼去吧，冷家的一句话，还真是威风，但也不如当年咱家的喷嚏。”白波抬腿就向长生居的方向走去：“你去开楼，我先回去把长生居买了。”
白永听着白波这样说道，也不拒绝，就向花楼走去。
进了花楼，白永看着已经梳洗打扮好的姑娘，和楼外站着的男男女女们。便又把楼关上了门，向着阁楼走去。还没有走上去，苍老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不用上来，你去开的楼子就好”白永身子一顿，很有礼貌的说道：“顾笙和林城主让我你向你问好。”阁楼上没有言语，白永便坐了楼上的幔帐后面，指着昨天调戏她的杏眼女子：“烦请姑娘给我找点吃的。”
杏眼女子欠了下身“是，花主。”白永在幔帐等着，然后喊了声：“开楼”花楼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站着整齐的姑娘，瞬间像飞散的蝴蝶，落在了不同的桌子上，胭脂香味，飘满了花楼。
杏眼女子，去的快，来的也快，端着三样菜。一壶酒就摆着了白永的桌子上。也不说话，便轻轻的站在白永的身后，两只粉拳便轻敲着白永的肩头。
白永摆摆手，吃着桌上的菜，问道：“你叫什么？”
杏眼女子，看着白永的背影，眼里出现一丝迷离，柔声道：“没有名字，只有小号，上一任花主唤我杏儿。请花主赐我个姓如何。”
“就叫柏杏儿，如何。”白永道：“跟着我姓就好，以后楼中迎客的事，你不要做了。”刚被白永赐姓的柏杏儿听到白永这般废物，脸竟不由的红了。“那我负责什么？”柏杏儿道。
“你督促楼里姑娘的修行。”白永很认真的说道。
“噗嗤”站在白永身后的柏杏儿却笑了，“花主，我们楼里的姑娘，也就生的一副好脸蛋，修行天赋确实没有几个，杏儿我今年都十九岁才褪凡九层，连练气境都不到。在楼子里也算是力气较大了。以前有冷姑娘护着，所以我们才挣个晶石，维持进境。现在冷姑娘没有了，柳婆婆一句话把楼子送你，也就是想让你护着我们就和平常一样过着，何况楼子里面也没有姑娘正经修行。”
嗒嗒嗒！
白永的手指敲着桌子，听完杏儿的描述，白永便没有说话。白永将饭菜吃的干干净净，擦擦了手，对杏儿道：“你先下楼去吧。”
白永又一次来到了阁楼前，“婆婆，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吧。”
阁楼内，传来轻微的吐气声音：“为什么让他们修行。”
白永很自然到：“我想让她们多活些日子。”
阁楼内长长出了一口气：“楼子是你的，姑娘们是你的。不用在问我的意思。”
白永听到这样的答复后，便再次坐在幔帐后面。仰躺在椅子上，闭着眼好似睡着了一样。
长生居内，白波带着储物戒指，走到了柜台，喊来了天然居的主事，说一句话便扔百枚晶石，白波看着眼前的主事和身下的一堆的晶石：“七十二处私宅卖不卖。”主事的不说话。白波再次扔出百枚晶石，再问。主事的看着和流水一样出来的晶石，有些黑的脸上，皱眉逐渐凝成了一团。
“长生居卖不卖？”白波扔着手里的晶石，晶石的精力的波动使得长生居的门口挤满了人。很多人，在门口看的都有些眼红，有人的嘴里竟然流出了口水。
已经笑的睁不开眼的主事，看着满地的晶石，笑呵呵的道：“我卖。”
“真是土包子，这么糟蹋晶石。”有人在外面的大笑的说道。白波一听到这样的话，便不高兴了，在从戒指内拿出百枚晶石放在桌子，一抓一把的向外扔去：“你们才是土包子，见过晶石吗？你们见过晶石吗！？又不是白白的姑娘，看看你们一脸猪样”
白波对着外面嚣张的喊完了，脸上嬉笑着看着主食的，也不管外面的笑声，不再理会外面的骂声，然后把桌子上剩下的晶石扔到地上：“刘主事的，把契约文书拿来。”
刘主事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然后变成一个托盘般大小的木牌。刘主事拖着木盘，从木盘里凝练出一滴鲜血。然后扔到白波的手里的，白波将自己的手上隔开一道口子，滴入鲜血，认证过正式文书之后。刘主事便满脸笑意的收了晶石离开了长生居。
门口围观的人，看着白波趾高气扬的做派，也都大笑这离开。看着方姓小二道：“告诉爷，你叫什么？怎么才褪凡境。”
看着面前的新主子，方姓小二道：“方雷。”
“长生居，七十二出园子，空了多少处园子。”白波问道。
“空了七十一处，只有丙字一号院，有人。”方雷小心翼翼的看着白波的表情。
白波有些气急败坏的道：“清静些也好。”然后看着放雷道：“想成为天人吗？”
“想。”方雷想都没想的说道。
“算你好运。”白波说道，便将方雷的眉心点开：“别怕，别反抗。”白波一边说，一边在将手指的一滴鲜红鲜血滴入到了方雷的眉心，方雷并没有闻到血腥味，而是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
在白波将鲜血融到方雷眉心的时候，在花楼假寐的白永，翻了一侧身，仿佛睡的更沉了，在莲花城正杀人的白飞，刀好像更快了些。
然后方雷看到白波笑了，白波笑着对方雷说道：“其实我姓白。”
“其实我姓白。”方雷被这句吓的脸色发白，竟没有一丝血色。
白波很满意方雷的表情，将买来的契约文书，塞进方雷的怀里，笑道：“我很满意你这天的侍候。所以你很荣幸成为我的血侍。”
白家的血侍，早在天陆元年消失了。白家的血侍，最低的修为也是天人。即便血侍身亡，身为白姓的主人，都可以将血侍逆转天道复活一次。而血侍，是不会背叛的。
因为这是天道欠白家的。天陆上的修行者，都知道。所以方雷又笑了，双腿跪在白波面前激动道：“感谢主人。”
长生居内，白波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