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姑娘将正在吐酒的白波扔在桌子,任由白波趴在桌子上。
花楼再次响起笑声,男人们羡慕的看着楼上好运的小子。白永的声音再次恭敬的响起:“我怕我管不好。”
“花楼的规矩依旧还是花楼的规格,谁破了你花楼的规格,就是破了之前花楼的规格。”苍老的声音不光平静而且很有力量。
“叮……”白永确实很高兴,但是眼睛看着阁楼的方向郑重道:“我希望以后能给你带来莫大惊喜。”这句话说明了,今夜莲花城的花楼换了主人,花楼里面的姑娘也换了主人。
白波也觉得舒服,但是觉得爬在桌子上实在难受,就索性躺在了花楼的地毯上面。
白永转眼间成为了花楼的主人,第一件事就是往阁楼上走去。白永走的慢,手便有空闲展了展衣服。花楼很大,当白永走到阁楼门前的时候。衣衫连一块隆起都没有。
“婆婆。”白永在门口喊到,声音并不大,怕是吵了里面人的休息。
声音刚落下,白永便看到了房内的人。白永看到眼前的人,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的表情,不由的左右观望了一下,发现屋内确实没有第二人。然后脸上的错愕变成不解又变成一丝尴尬。白永面前额头有两三道皱纹的少妇,表情没有变化,包括眼神都没有变化;只是睫毛和耳垂轻轻动了下,白永知道她面前,人老面不老的人心里很是满意白永的作态。
白永看着面前声音和容颜很矛盾的妇人,欲言又止。那人手一挥,门便关上了,看着白永道:“我姓柳,你可以喊我柳婆婆。”
“柳婆婆好。谢谢柳婆婆,也谢谢冷姑娘。”白永说的话少,但却停顿轻叹了一下。
“你很高兴?”那妇人看着白永问道。
“若能常常在远处看冷姑娘一眼,那才是高兴的。不过柳婆婆赠楼之情,我倒现在都难以接受,感激之余却有些担心,高兴却是谈不上。”白永看着面前的妇人恭敬谦卑的回答道。
“下去管你的楼子吧,老婆子我想静静。”声音和相貌极度矛盾的妇人,仿佛累极了,开口对白永说道。
白永出了阁楼,看着下面已经恢复如初的花楼,站在幔帐后面道:“现在闭楼。”姑娘听到这句陌生但很程序的话,都站起了身子,纷纷从楼梯的两侧走了上来。然后站在了白永的面前。
刚才调戏白永的杏眼姑娘,离的白永最近。抬着头再次瞧着白永,脸上升起了几丝红晕。“姑娘们,现在就去休息。明天我什么时候来,花楼什么时候开。”白永看着百余名的女子轻声说道。
百余名美丽的女子,声音不一,但齐声道了声:“喏,花主。”
白永看着百余名女子,都进入了自己的寝室。白永随后下楼便架起白波,出了花楼。看着花楼的大门缓缓的合上。
外面围着一群衣着华丽的男子看着白永,都在品头论足的谈着今天的事情,人群中各种谄媚声,赞美声扑面而来。
莲花城城郊的莲山上的那处庄园,左英听完暗侍的汇报,吩咐道:“把人撤回来。”
天殿,主殿内,魁梧的男子将花楼发生的事,仔仔细细的向顾说着前因后果。顾笙点点头,摸着自己的八字胡:“樊闯,关于千水阁的事处理的如何了?”
樊闯道:“顾先生,一切安排妥当。”顾笙哦了一声,便对樊闯道:“明天出城带着白飞,带着我的令牌告诉长老堂的人,暗中让两个人保护白飞。至于原因,就说我说的。”
莲花城的城主府内,林墨和百花楼的赵姓美妇正一张宽大的玉床之上,两人盖着锦被,听着三层薄纱帷帐外的汇报,林墨听完后,不耐道:“出去。”然后一边对着赵姓美妇说道,一边手却不耐的搂住赵姓美妇的雪白香肩道:“到底是谁得罪了冷家的人,那老妖婆到底是什么意思?想想都一肚子火。”说着便在赵姓美妇的笑声中翻进了锦被中。
还有各种势力,也都因为一曲琴曲,记住了白永这个人。
花楼外白永听着各种声音,对着月亮发了一个誓:“我对天月发誓,我现在没有宁静,莲花城中花楼便永不开楼。”周围的人,听了白永的话,都纷纷散了去。而由于莲花节的余波,大街上的人,也都比往常散的早,只有零星的客栈开着门。
周边没有了人,白永架着白波没有回到长生居,而是来到了广场上,白色的莲花灯,将广场围了圆圈。白永随地坐了下来,白波晃着脑袋道:“天陆皆修者,我看是狗屁。入灵境的莲花灯,在这块破地上有三十个吗?”
白永不语,将身上的长衫的盖到了白波的身上,白波便没有在说话。
云层厚了,广场只能看到莲花灯的灯光,月光一丝穿不过云层,广场外面只有黑暗。黑暗中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场内的白永和已经躺下白波。
白波喜欢黑暗,因为在黑暗可以做很多平时不能做的事;可以做很多平时想做却做不敢做的事。比如杀人,比如放火。
莲花城被黑暗包围了,所以白波要杀人,杀谁呢?
千水阁是莲花城中最富有的修行者势力。有最多的晶石,有最华丽的建筑,所以千水阁的修行者们最舒服。
白波没有在广场上,而是来到了千水阁。而默在广场周围的很多双眼睛,都以为白波躺在了广场睡去。
千水阁的三个大字,在黑夜中都闪着玉光。千水阁的格局让白波想起了他小时候住的别院。虽然白波的别院远比千水阁强上百倍,但是在千水阁出剑,白波有预感,出剑时会有种陌生的熟悉的感觉。白波没有出剑,但是白波的手却并成剑指,从一颗树的顶端,跳到了千水阁内。
白波像影子一样,体验着远处传来几股很强大的气息。和小时候林清叔叔身上的气息一样,但是却远没有那么强大。想到白林清已经死了,白波的衣服不由波动了一下。
天殿和千水阁的正式开战的宣告一天内四城诸宗都知道了,所以今晚千水阁内的有很多修行者没有睡去。看着褪凡境、练气境、入灵境的外层守卫,白波动了,动的很快,动得也很自然,就像白波决定下山前的那场雨一样。
没有人会把一场雨当做警戒的对象,今夜莲花城没有下雨,而白波像雨一般穿过了层层守卫。穿过了正对大门最高的主楼,来到了一个充满胭脂香味的房前。门口站着俩个女修行者,长相平凡,但是身上的气息都到了入灵境高段。
白波从走廊的一端走到门口,那两人才发现这么一个陌生的男子。两个人身上突然涌起一层白光,然后又隐了下去。俩个人甚至连手都没有抬起来,因为她们仿佛看到一根手指指向她们的眉心。俩个人想喊,但是连嘴也张不开。两个人的眉心各点一个朱砂印一般的红点。而脑袋后面的头发却红了。
白波没有看这俩个人,“吱呀”一声把门推开了。房内的床远没有林墨的那张大,但是床上躺着一个很漂亮的妇人。白波对这个妇人没有丝毫的好感,想起那差点打在白飞脸上的巴掌,白波自己脸上都觉得有些火辣。
走到那妇人的床前,白波带着被子将那妇人裹了起来。然后白波再次走了出去,来到千水阁内的湖前,湖心出也建了座阁楼,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白波走了进去,但是没有一人说的出话,因为他们都给那处有胭脂香味处的两个女人一样。眉心点了一抹胭脂红。
白波将少妇扔到了一个断臂少年的处,然后拔出了剑,将断臂的少年拍醒。白波的剑很冷,要比左英冻成的冰坨还要冷。所以断臂的少年,打个冷颤便抱上了身边的少妇,感觉很暖,白波的剑更冷,断臂少年终于醒了,眼里满是惊恐。
他感觉到了那柄剑上的杀意,那杀意要比他父亲杀人时所展现的杀意还要可怕。他怕他父亲的杀意,所以更怕这剑上的杀意。他知道莲花城中的任何一柄剑的杀意,都不如这把剑的杀意。
“金珂,抱紧她。”白波看着断臂少年道。
断臂少年依言抱紧了他所谓的二娘,像抱着一把刀一样。那少妇像在做梦一样,莲藕般的胳膊竟然也抱住了断臂的少年。
然后白波笑了,手里的剑竟然也动了。两个抱在一起人,却不动了。生命骤然的失去,千水阁内那几股强大的气息这时才有反应。
白波站在湖上,天上却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手印,白波举剑,踩水,然后整个湖都仿佛下陷一样,白波穿过了手印,看到面前须发皆白的老头。还有三道正向湖心奔来的气息。白波再次出剑,老头也对着白波轰出一拳。白波被这一击打的向湖下落下。还没有恢复原貌的湖泊,再次被白波一脚踩了下去。湖水像炸开样子,飞向空中。
白波不在恋战,用剑切开了半道湖,切开千水阁的围墙,消失在了黑夜中。空中的老者,也极速跟着,莲花城几处势力都亮起了灯。都露出和老者相仿几道气息,遥遥的彼此感应着。
在白波刚去不久,湖上又站在三个人,白衣老者也回来了,对着三人道:“找不到一点气息,死去的人灵魂尽灭。”
白波和老者的战斗,把湖内的莲花打成了残花,湖心的阁楼楼顶都被掀了,恰好能看到断臂少年和美妇相拥而死的场景。四个人都面无表情,白发老者看着不远处恭敬的站着一个体型稍胖的中年人道:“千水,此事必是天殿无疑。”
金千水咬牙道:“千水明白。长老们请先回去,此地千水处理。”
四人听罢,都纷纷消失在空中。留下金千水和满湖的残荷。
金千水手一扬,湖心的阁楼便熊熊的燃烧了起来。映着金千水眼里也是一团红红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