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的一根稻草,正在嘲笑,或许是自嘲的笑,或许是得意的笑的周自道,不管是那种笑,听到白波这样真诚的话语,也变的癫狂起来。
在其身旁的那杆的长矛,像一颗石子一样的朝着白波掷去。不过刚刚惨败的周自道,哪还有多余的精力用在这样的举动上,所有那杆长矛还没有飞到白波的面前,就插在了地上。
想着先前周自道那副假的像真的一样彬彬有礼的态度,虽然是抢劫,虽然是单方面的恃强凌弱,虽然是惹的白波讨厌,但是白波那时候并不厌恶。此时白波心头对于眼前的周自道便产生了一种厌恶的情绪。
碍于答应了安在道的要求,他更是懒得动手再去碰眼前的人,所以看着插在地面的上的长矛,白波的铁剑随意一挑,便将那杆长矛挑飞,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沉入在界河之内。
看到长矛被白波挑飞,这时候周自道貌似才意识自己惨败事实,眼中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丝毫不加掩饰的看着的白波。不过他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向着刚才站在他身后的两人勾了勾手,然后那两人才小心翼翼的将周自道架起来。
周自道眼里除了仇恨,早已失去了任何情绪,对着架着他的两人说道:“走,一直走,一直向北走。”
周自道的这句话,说的极其麻木,如他的眼神失去任何情绪,那么这句话也说的毫无情绪。
残破的小镇上的人,看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结局,所以看向白波一行人的眼里都深深的涌上浓浓的忌惮和戒备。
安在道有些出神的看着周自道以一种狼狈的背影告别眼前破败的小镇,才意识到,眼前的独孤二三是何等的恐怖。
安在道平复了一下心底的起伏不定的心绪,双目有些失神的对着白永道:“柏花主,只到这个时候我跟你做的这个决定是有多么才仓促了。”
白永看着安在道笑道:“后悔了?”
安在道闻言,摇摇头:“可是现在想想,似乎没有任何后悔的理由。何况能结识独孤兄这样的人,更是没有后悔的理由。”
白波走到安在道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头:“哪怎么就仓促了。”
“我仓促的是,以后有的架打了。何况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这百帝榜上的排名,并没有多大的含金量。或许我会拖你们的后腿。”安在道苦笑道。
白波明白他的意思,便笑道:“说实话,刚才那个家伙其实还是很强的,你于他的差距也不大,像他那么强的帝境,这中央界墟又能有多少。”白波顿了一顿,自傲道:“只不过我独孤二三太强罢了,我可是要比你大好多岁呢,你若和我同龄,想必早已经不再帝境耽误了。”
安在道连连摇头,心想独孤兄这么强大的帝境,就是在生死坊中又能有几人,或许和那枯秀木,段风之流比起来,都只强不弱吧。
不管安在道心中想的什么,白波心想他们一行人的界河碑在这小镇是没有其他人敢打他们的主意了。
白永神情,自始至终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看着还有些呆滞的樊闯道:“护好阿飞,我们去那界河中看看风景。”
说完这句,白波便当先走了前面,看着这残破的小镇上的道路上的青石,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那剑出的或许过于激烈了些。
即使这残破的小镇紧挨着界河,空气中更是有着明显的湿意,看上道路上的青石没有长出任何的青草,反而只有一层薄薄的积灰,青石有着几行错综复杂的脚印,看上去,除却先前段雪走完界河,还有其他的人也去界河中争渡。
不知道为什么,白波突然觉得青石上的积尘有些碍眼,所以白波每走一步,这街道上尘埃便消失空中,带到白波一行人走到界河边上的时候,白波身后的一条青石古道和残破的小镇形成一幅强烈对比的画面。
界河边的风更大,波涛滚滚,浪花肆虐,界河水撞在那无形的河道之上,溅起的水花,更像一团团紧簇的雪花。但是白波根本没有像白永一样的心境去看眼前的美景,任河风吹拂,他的眼睛也没有眨一下。他的心识微动,便感触到了界河水中暗藏汹涌,这不由使他想起来他小时候院子里他的叔叔为了囚禁他所设置的那道门禁。
白永这时走到界河边,看到这样壮丽的景色,心头也不由感觉一空,顿觉身心一空,便自顾的吟道:“界河北来,浪涛绝,自古风流人物。莲山映月,人道是,白氏周正天域。白浪穿空,惊涛如道,卷起千堆雪。界墟如画,一时多少天骄。遥想幽月当空,兄弟正知义,皓光若水。铁剑弯刀,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古界神游,无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剑尽去仇敌。”
白永刚吟唱完,身后的安在道赞道:“不亏是一曲赠花楼的雅人,好一个人生如梦,一剑尽去仇敌。好一个无情应笑我,早生华发。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樊闯憨厚的声音也从白飞的身后传来:“二少爷,吟唱的真不错。”
白波哪有时间去赞美白永的吟唱,在他感知中界河中竟然隐隐有一条完整的大道之引。这样的惊喜使得白波对着白永道:“别说胡话了,虽然我欣赏花主的‘人生如梦,一剑尽去仇敌’,但是天陆上有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东西,要是做梦还能去仇敌,他们的修行****呀。眼下的界河,才是我我们要打算的。”
白波这句话刚说完,白永便向白飞看去,果不其然,白飞的眼里刚好涌出一丝笑意。白永不由的甩了几下袖子。便走到界河边上,只要一迈步,便可以走到界河之内。
白波看着众人,道:“安兄你先上,然后白飞,接着樊闯,柏花主在我前面,我最后一个,这界河貌似还真的有点意思。”
白波的话音刚落下,安在道便跳在了界河之上,然后众人看到那界河水像是虚幻一样,连安在道鞋上的泥垢都没有冲洗掉一滴。安在道小心向前走了几步,然后众人看到安在道一瞬间离的他们远了些。
樊闯看着一下子走远的安在道,在岸上喊道:“安兄,安兄……”
安在道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然后只见安在道转过头,然后只看到一片白茫茫的浓雾,白波一众人的身影,早已被这浓雾遮的看不到。然后他就张口喊话,不过令他惊讶的是,他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到。
而在岸上的白波一众,只看到安在道脸色茫然的张嘴喊着些什么话,可是众人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然后便安道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惊色,只得转身向后走去,不过从岸上看去,安在道面朝他们走,结果却越走越远,最后竟然在界河中只能看到一点人影。
“踏入界河中,声绝,视绝,看来这界河道远比安兄说的门道多,不过现在我们也走吧。”白波刚说完,樊闯便对白飞道:“飞少爷,小心。”
白飞点点头,然后便踏步走到了界河之上,接着樊闯也走进了界河内。白永站在原地,看着白波,笑道:“大哥,你把我故意留在你前面,有什么话,尽快说。我一定仔细听着。”
白波看着白永,也笑道:“二弟,我约架的事?还有那个苏牧姑娘的事?”
白永听完,便笑着摇头,那还有平时的儒雅:“段风值得让你打一架,至于那姑娘的事,小弟没有说,我又不好意思问。”
“那你就问清楚了,这是家主的交代。”白波促狭的一笑,道:“要是我问,那小子会紧张的。”
“我可以拒绝吗”白永说。
白波摇摇头,看到没有得商量,白永便朝着界河内走去。白波拉了一下白永的肩头,然后白永回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一眼白波,然后看到白波眼中的阴笑,心底刚要叫不好。然后身体内的精力突然一滞,便被白波抓起来,朝着界河内扔去。只隐隐听到:“让你约架……”
白永落在界河上有些踉跄的走了几步,才稳住了脚步,白波在岸上看着便觉得滑稽,便哈哈大笑起来。
白永当然知道他刚才的那副模样肯定会被白波看到,便懒得回头,径直向着界河深处走去。只是在界河上行走的他,脸上也挂着发自内心的微笑。
白波看到白永消失在界河之上,白波身后微微散出一丝白光,然后怀中的界河碑便将消失在那白光之中。做完这些,白波便蹲下身来然后用手早界河中划动了几下,那界河水并没有像安在道那样没有于白波碰触。
白波划动几下界河水,只觉得这水还没有他长生居的那方莲池水凉,便有些无聊的扬起了几团水花。
嘴中却呐呐自语道:“人生如梦,一剑尽去仇敌。我这二弟可真是会激励我,……”
然后回头看看了那残破的小镇上的那条青石古道,便跳进了界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