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带着界河碑的白波跳进了界河内,顿时感到这条已经不知流着多少年的界河中,狂暴的精力犹如暴雨一样向着白波周身压去。而界河上的波涛正是这样相互碰撞的精力产生的结果。而那些先前如同白波一样直接跳进界河中的人,或许就是被着无量的精力消磨在了界河之中。
可是白波感受着周身狂暴精力,神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调整了一下身形便朝着界河深处游去。只是当其游了一会,便察觉到有一股极其凝练的精力在其身后成形,令他不由的停住脚步,双眸之中满是谨慎的表情。因为他觉得那股可怕的精力,只要朝着他来,他这样有些自大的跳进界河之中,或许真的会闹出一笑令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笑话。
到了这个时候,白波才彻底明白先前以他这种方式争渡界河的人,为什么会消失在界河之内。难怪要需要界河碑那样的信物,因为没有界河碑这些极其凝练的精力便让人界河争渡的人,变得渴望而不可及。
那股精力在貌似察觉到白波做好的准备,然后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在界河这穿梭,瞬间便出现在了白波的面前,只是让他有些错愕的是他的感觉中那股精力,远远要比眼前的强大许多,但是要是被眼前的这股精力击中也会是小小的麻烦,白波一招手,身后的铁剑便已经在他手中,然后一道剑光在界河中辟出一条极其明亮的线条,而眼前的那股精力,也化成了界河水,消失在了白波眼前。
界河之上翻出几朵较大的水花,然后有种朦胧的道意便出现在白波的心头,似乎还可以隐约一种禅唱的声音。白波眼中露出些古怪的神色,难道这条界河会是某位圣人以身化道而成。然后在被后人凝练成阵法,可是这样的做法也只有极其少数的势力才有这么大的手笔和手段才会做的到,看样子这个早已经不知道消亡多少载的须弥宗在当时的那个时代也是群雄中的翘楚。
白波甩下心中的想法,神情又凝重了一下,因为刚才的那股精力,又朝着他急射而来,看到这样的一幕,白波的眼皮都不由的一抖,貌似这样的精力似乎无穷无尽,可是想到刚才心中那隐约的道意和禅唱,手中的剑便又将身后的一股精力击碎。
而在界河之上更是有数朵不规则的浪花在界河上显然,然后又化成界河水落尽界河中。
白波跳进界河中,游了没有多少时间,界河边上这时又多了一行人,其中一人看着身后那条洁净的青石古道,眼中露出一丝嘲弄的神色,脸上更是流出毫不掩饰的嘲讽:“也不知道是那个闲的无事的家伙,将眼前的青石古道弄的这样干净,可是在这样的残破的地方,仅仅弄这么一条古道,刚好显出这个家伙有多么的幼稚。可就是这么幼稚的家伙将周自道那个狂妄的小子,打的原形毕露,这更加的可笑。”
这时其中的一人刚要对身后的青石古道评论,便看到界河的不远处接连不断的有着水花跳在在界河之上,神色古怪的道:“眼前的界河,怎么看上去有些怪。”
这人刚说完,其余的看着人正在落下的几团水花,又平静的落在了界河之上,奇怪的是水团落入界河中连个涟漪都没有泛起。
几人神色有些凝重,然后界河之上再度恢复平静,仿佛刚才所看到并没有发生。几人站在界河上,开口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刚才在评价青石古道的人,便对身后的招招手,便站在了界河之上,然后后面的也陆续的走在界河之上。
界河里面的白波刚应付完不知道有多少道的精力波动,眼中却逐渐的兴奋了起来。他在河里更是看不到河面上的事情,也更看不到界河岸上的事,他之所以兴奋,是因为那股令他感到麻烦的精力波动,似乎并不会给予他雷霆一击。而是循序渐进,同时也令他心中的道意更浓,禅唱之音更是清楚。
界河之水,在白波的眼中似乎变了虚幻一些,在水中的白波看着周围的变化,脸上的神色变得逐渐古怪,而后变得有些怀念:“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天方夜谭是一种极其高明的幻术手段,这样的幻境之中,可以依其本人的实力,幻化出丝毫不弱于本人的虚幻体,可是像这样的幻术,所需要的就是海量的精气和一种大道的载体。而这条涛涛不息的界河便是这海量的精气。
看着虚幻的界河水中缓缓凝练出的两个无面的透明人,白波心底不由苦笑,貌似这把玩大了。因为眼前的两个无面人,精力波动看上似乎还有比他强上那么一点。白波周围的界河水放佛也都停止了流动,水停止了流动,还是白波没有停止,在那人影刚成形的时候,白波便化成了一道残影朝着那两个无面的透明人杀去。
界河之上,已经有着星光落下,白永看着脚下的星光的倒影,眼神一时就有些痴呆,然后眼中的痴呆迅速变成了一副吃惊的样子,因为自脚下的星光中,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人,看其身形和白永没有丝毫差别,只是其脸上没有任何的五官。
星光照耀在白永的脸上,清秀若冠玉的面庞之上,一片平静,争渡界河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潜力如何,看上去和眼前的无面人有着极大的关系。
白永看着眼前的无面人,丝毫不觉的怪异的道:“兄台,请出手。”
白永刚说完,然后一道剑光自那人的手腕中飞去,看上去竟是一柄飞剑。看到这里白永眼角不由一笑,然后身影鬼魅的般的避开了那柄飞剑,无面人身影也如鬼魅般的朝着白永靠过去。然后其手腕处有飞出一柄飞剑,封住了白永的所有去路,白永的眼中露出一丝有趣的意味,然后袖下的双手伸出,似巧合般将正在飞驰的飞剑夹在指间,然后挥手一动,那柄飞剑便朝着无面人飞掠而去。
那无面人刚要动,眉心处变被一柄飞剑插中,然后身体化成点点水珠消失在白永的面前,看着就这样简单结束,白永眼中不由变得错愕,然后其天上的一道星光便没入白永的界河碑中。
看到这里白永似乎有些不解,然后看着茫茫不知在何处的界河之上,他像在楼子上踱步一样自在,可是这样并没有走了几步,然后他的眼前再度出现了两个无面人。
白永甩甩手,想着白飞要是面对这样的情形,手中刀应该会比他利索多了。至于白波那个家伙,应该会觉这样无聊吧。
而在界河的某一处,一柄弯刀朝着对面四个无面人笼罩而去,无面人也朝着那柄弯刀而去,执刀的年轻人看着那四个无面人,眼神变得有些亢奋起来。
弯刀如新月一般,在星光之下,美的窒息,刀光闪起,那四个无面人便突然停滞在空中,然后化成界河水,消失在界河之上,年轻人的的肩头有着一道伤口,那年轻人的脸上却仿佛丝毫察觉不到疼痛一样,便随手将自己的衣袖撕扯下来,然后将伤口包住,而起身后也着肉眼可见的精气朝着年轻人的体内涌去。
年轻人看着手中的弯刀,自语道:“这界河争渡,到现在起才有点意思,我倒要看看我能和大哥相差多少,至少我不能成为他们的包袱……”
年轻人说完,猛地一握手中的弯刀,眼神中渐渐的变得坚定起来。
争渡争渡,既然这条河是测试极限的,那么我就要到达这条河的极限,这样的过程或许身上会会有更多的伤口,流下更多鲜血,但对于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种升华。
他看着手中的刀,想着他之所以选择刀,就是因为他要用手中的刀将那些擎天巨柱一一砍倒,虽然大哥常说,他会超越那个老家的剑,那么他手中刀为什么不能呢?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去在乎是刀还是剑,只要能够超越那个老家伙,将那些该死的自以为是擎天巨柱的家伙们砍倒。不是剑又如何?
一念至此,年轻人看着手中的弯刀,丝毫不在意天上的星光没入他腰间的界河碑上的事情,然后看着逐渐清晰的五个人无面人,少年淡淡的一笑,周身精力便涌动而出,手中的弯刀横在自己胸前。
在这一方迷蒙只能看到星光的界河之上,年轻人想着他们在莲山上躺在草地上数星星的日子。
在那个时候,可要比现在舒服多了,年轻人看着一眼手中的刀,然后对面的五个无面人,群起而至。
他看着那五个无面人,那五个无面人手中和他一样的弯刀。
他放肆的笑了笑了。然后对着那个五个无面人冷喝了一句。虽然他听到不到自己的笑声,更听不到他自己的声音,可是他知道他自己说的什么。
“来吧,我白飞何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