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波想着刚才的那朵血花,和冷言冰的脸上惘然的神情,脸上不禁露出些伤感情绪。白永看到有些诧异,白波看到这样的异常眼神的解释道:“其实她不想死。”
“无耻。”白永看着白波轻声道。白波脸皮抖了抖,不在言语,目光便看向了月豹上的姑娘。
场上的气氛越发的凝重,有分量说话的势力纷纷从看台上跳了下来,都一脸严肃的来到已经香消玉殒的美人面前。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但是死人会引起矛盾。分量越重的人,死的时候留的矛盾越大。比如白周正的死和任何一个不是白周正的死,所引起波澜的弧度是不能比较的。冷言冰的死,显然不能白周正的死作为比较,但是在这座莲花城中,冷言冰的死比白周正的死更引人注意。
有人死了,就有人哭。莲花城的城主是第二个来的,然后便瘫坐在冷言冰的身体不远处,双手拍着地面,垂着头,嚎啕而哭。顾笙带着白飞是第三个到的,看着脸上毫无血色却有几滴鲜血的冷言冰,便带着白飞,向着远处走去。剩下的人联袂而来,各自怀揣着不同心思,仿佛都有些不安,都看到了一场****即将发生。
左英从月豹的背上跳了下来,看着刚才过去的白飞,听着刚才观众的流言,又看到顾笙对白飞的维护,不由想到真是一个好运的小子。
莲花城的城主还在哭,并没有说一句话,所以更没有人开口。左英看到莲花城的城主用手抹了一下脸颊,便开口道:“林墨城主,对于花魁的死,你要怎么处理?”
林墨抬下了一下胳膊,便有人搀扶道:“林城主,勿哀呀,冷姑娘的死,还需你和左大人合作,你不能伤心过度呀。”林墨擦了一下被不存在的眼泪,唉声戚戚的说道:“左刑狱,这件事关系重大,必须的调查明白,这关系着我们四城和诸宗的前途呀。”
“是呀,这事得查清楚。冷姑娘毕竟是那位的孙女,左刑狱全的靠你呀。”同样是一位风韵犹存的********接着补充道,其他人也连连只言片语的附和着。
左英看着林墨高超的演技和百花楼的美妇的一唱一和,脸上生出几丝恼怒:“都知道你林墨城主和花楼的赵美人是琴瑟之好。但这样抬举我,你们真把我抬高了。我是负责刑狱,我是火莲花,而不是你林城主。”左英尖锐的反驳,使得冷言冰周围的人都张口结舌。
看台上的人也都逐渐散去,并且被告知不能出城。白波和白永随着人流回到了长生居。
顾笙皱着眉头,带着白飞再次回到了冷言冰尸体的旁边。手里拿着一柄带有血丝的小剑,奇怪的是剑上没有剑柄,只有剑刃。材质很普通,晶铁。任何一处贩卖材料的地方都可以买到。但是这柄剑很薄,薄如蝉翼;很韧,韧如天丝。
一个右臂异常粗壮的男子,身上的袍子上面绣着几个精致的星辰,走到顾笙面前,看着顾笙手里的小剑道:“顾先生,这柄剑拿来让我看看。”顾笙闻言将剑递到他手里。那人将剑上仅存的血丝擦净。”仔细的来回翻看,并且用剑在自己手上划了一道,仅仅留下一道血红的痕迹。然后将剑还给顾笙,接着那人惊叹道:“顾先生,这剑还未开锋,就是让我铁某人打造成这样的一柄剑,也须的连续打造三天。工艺不高,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打造出来。”
“这剑刚才是我从广场地面上的晶石砖中拔出来,只露出仅有一寸长短。”顾笙扫视了众人一眼,淡然说道。
林墨听完,再次瘫坐在地上,低着头,嚎啕而哭。左英看着已经散去的人群,偌大的广场只有剩下的她的兵,和不安的花队众女还有一些忐忑的四城和诸宗的人。加上林墨的哭声,和冷言冰的尸体,整个广场显得有些诡异。
顾笙身后的白飞不知为什么轻哼了一声。顾笙听到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带着一个真正绝世的天才。相对于冷言冰的死亡,白飞的根基显然更重要。顾笙将那把剑递到左英手里,便对着发出哭声的林墨和众人道:“林城主,左姑娘,顾笙有事,这就走了。”说着便带着白飞,离开了广场。
正在低着头的林墨,听到顾笙要走,想要说什么。但想到天殿和千水阁的恩怨,自己要是留住顾笙,相当于提前做出了选择,还得趟一场浑水,但看着眼前这摊血水,想到今后的麻烦,作为一城之主的林墨竟然真的哭了出来。
百花楼的赵姓美人,看到林墨这般姿态,脸上露出些尴尬的神情:“林城主,你就让冷姑娘躺在这里。”听到这话里喊着的担忧的提醒,林墨的精神顿时一振,用精气将脸上的泪痕蒸干,厉声道:“冷姑娘之死,不光我一个人看到了,诸位也都看到了。这件事见着有份,你们也别想着一滴水不沾,我要是死了,也得找几个作伴的在轮回路上陪我。”
其他人看到林墨有些狰狞的面孔的,也都没有人去接话茬,左英招招手,趴在地上的月豹见状,走到左英身旁,左英一跃,便坐到了月豹的背上。看着面色都有些阴郁的众人,左英嫣红的小嘴一张:“我只负责刑狱。”说完骑着月豹的左英离开了广场,而围着广场的士兵也在左英的背后沉默的跟着。
见到顾笙和左英一走,其余的人带着一脸的忧色,也都纷纷离开。
这时,突然来了一个和赵姓美人年龄差不多的人中年妇女,只是额头有两三道皱纹,一双三角眼看着血泊的上冷言冰,缓缓的走到冷言冰身边。林墨看到此人,退后了两步,微微弯了身,却不说话。
只见那少妇双目发红,左手将冷言冰抬自己的面前,右手从怀里缓缓拿出一个绣着几簇莲花的手帕,将冷言冰脸上的血,擦拭干净。仔细看了几眼,眼里竟然控制不住流了出来,脸上本就白皙的脸竟变得越发的苍白,竟显得悲伤无助。她又将冷言冰放在地上,手帕一抖就变成一丈大小的方布,把冷言冰遮的严严实实。
“林墨,冰儿的死,三天内要给我冷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寒冷刺骨的声音从那女子口中说出,声音竟然异常苍老,和七八十岁的老妪的差不多。“还有她们,全部杀了。花的魂魄都死了,还要什么花。”说完也不待林墨说什么,便将冷言冰的尸体收进储物戒内。便向广场外走去,看着走着很忙,三步竟然消失在了林墨的视线内。
林墨的没有回头,对身后的人说道:“杀了。”
传来一阵哭声和尖叫声,剩下的百余女子,顷刻间这么几句话屠戮干净。闻着空中漂亮的血腥和胭脂味,林墨突然觉得一阵刺骨的寒冷。
冷言冰死的消息,在莲花城内掀起一股飓风。使得很多人胆战心惊,使得莲花城的头上阴云连连;因为他们都知道,冷言冰是冷家的人,而莲域的莲圣姓冷。姓冷的在莲域只有一家,莲圣冷家。至于死去的百余名少女,竟然没有一个人去过问,只是被几句话结束了生命,也没有一个人敢指责,因为说话的冷家。
莲花节,以这样的方式收场,是很多人没有想到的。为了用刀少年天殿和千水阁正式撕破脸皮,这件事注定要流多血。没有去观看莲花舞的金千水,肯定会暴怒异常,也会有丝丝庆幸,因为他并没看到冷言冰起舞和陨落。冷言冰的绝美的舞姿,竟然以死亡的方式结束。并且已经流了很多血,而且没有人说一句话。
长生居内,白波在院内练着剑,白永坐石凳上说着话:“风起了,就是雨能不能下还难说呀。”
白波脚下行云流水一般,手里中的剑舞的更是杂乱无章:“这才是开始,有风就可以了。”
“我是担心,雨下了难道靠你的剑。雨一下,整个天都乱了,所以我们的慢点。”白永争辩道。
院中的剑影更快,更杂乱无章。白波有些疲惫道:“这世道变了,风起莲花城,雨落大湖泽。这怎么样?”
白永不在争辩,眼里闪出智慧的光芒,纵声大笑道:“哈哈哈,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你剑倒是胡乱劈出一片天地呀!目前就先把风刮的更大一些。你先收了剑,我想那顾先生今天晚上就到了。”
白波依言将剑收了,看着已被汗水打湿的长衫,先到那一方池子里,将脸洗了几把,便坐到了石凳上面,看着满脸喜色的白永,也是满脸笑意,但是眼中有掩饰不了的骄傲:“顾笙这个人把阿飞已经捧在了手心上吧。”
外面的风波不止,白波和白永倒是什么也不关心一样,一边闲聊一边抬头看着满天繁星。
这时丙字一号院的大门咚咚的响起。白波离的最近,看了白永一眼停止了说话,便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门外面飞来一只拳头,直接向白波的眼睛上打去。看着没有杀意的拳头,白波的脚顺势向门外那人的小腹踢去。
出乎白波的预料,那人没有闪躲,剩下的一只手抓向了白波的脚腕。而白波的一只手成掌,将那拳头攥了手中,脚却来回甩动了几下,重新站在了原地。
门内的人看着门的外的人,门外的人看着门内的人。两人四目相对,白波将手拿了下来,门外的人将拳收了回去。
“左姑娘”
“柏波”白波脸上的尴尬稍显,然后把左英请到一张石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