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波看着两人,如此的不给面子,但又想到和刚才的那位姑娘的谈话,对那位姑娘造成的困扰,心头不由的生出些烦躁的情绪。又想到月豹背上的姑娘面对这样众所周知的羞辱,和突来的没有恶意的中伤,那姑娘一笑置之的原谅,心头又生出一丝歉意和佩服。
白永和白飞两人的笑声如愿得到了释放,然后顺着白波目光望去,却看到已经走的连影子都看不到骑着月豹的姑娘。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灯火通明的街道。
四周不时有人看着路旁的三人,白波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并没有理会白永两人,而是观察着刚才围观还没有走的一名路人。白波粗暴的把离他的一人拉了过来,然后向后一扔,白永和白飞正好给将那人围住。白永看了眼白飞,白飞会意,将身上的气息稍稍露出一点,被围的人刚想动手,然后头上突然渗出丝丝冷汗。
看着被吓成如此模样的路人,白波三人都稍稍有些骄傲。“刚才那姑娘叫什么?”白波问道。
“那是左英左大人,是莲花城的火莲花。”那人快速的答道
“为什么是火莲花?”白永追问道。
“左大人,是负责莲花城以及周边的三大城的刑狱总事。左大人脾气喜怒无常,喜欢刑罚,尤其喜欢火刑。”那人急忙回答道。
“这些是谣传还是事实,退婚又是怎么一回事?”白波不耐的问道。那人瞧着白波三人,心里疑惑更甚,莲山下来的“土包子”怎么有这般高的修为,心里想着但是嘴上一点也不含糊,有些哀求道:“我也听人说,应该是谣言吧。至于退婚一事,莲花城的人都知道,但具体的缘由大多数人就一点也不知道了。”
白波听完后让开了一个缺口,白飞踢了那人一脚,那人赶紧小跑了几步,混在人群中,急忙离开了白波三人的视线。
“走吧,我们先把这身乞丐一般的衣服去换了,然后找张舒服的床,舒服的吃顿饭,舒服的睡顿觉,舒服的杀个人,如何?”白波看着两人提议道。白永和白飞听到“杀人”二字,眼里不由的泛起了几丝涟漪。“嗯,莲花节那天是个好日子。”白永说道。说的是杀人的日子。白飞没有说话,只是手不由的攥紧了刀柄。白波看着不理会两人,向着灯火辉煌的街道走去。寻找着中意的客栈。
长生居客栈,白波三人在门口停下。望着里面稀疏的人流,白波和白永眼里都感到极其满意,白飞跟着那两人,更不会有意见。白永走到负责登记的人面前,看着墙上的住宿标价,扔下三枚晶石,后面丙字一号院。
登记的人没有收起晶石,而是问道:“诸位的姓名?”
“木白柏,柏永,柏波,柏飞。”登记的看着面前的三人,这样的姓稍微有点差错,就成了曾经的最强大的姓氏了。
登记完后。那人才收了晶石,顺便高声吆喝一句:“方小二,这三位,丙字一号院。”白永又扔下一枚晶石,“弄些吃的过来。”
“等会方小二给你们送过去。”收了晶石,一个干瘦的伙计,从后堂过来。然后看着白波三人客气道:“给我来。”
三人随着方姓伙计,走进了后院,才知道偏门之后别有一番洞天。“这里共有七十二处宅院,其他有人的宅院,没有经过客人的允许,是不能私闯。若是私闯了,被捉了去,免不了要废去一层修行的境界。”
白波三人听着介绍。一会便来到了丙字一号院。方姓伙计把一把圆形的令牌递到白永的手上,说是去拿吃的了,便转身离开了。
白永把圆形的令牌,嵌到门上的凹处,门便自动打开了。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方小院子,有一个石桌,三个石凳,还有一方小池,池中飘着几朵硕大的荷叶,花茎上有三三两两的几个花骨朵,只有一个开的绽放。
白波没有多看,径自走到屋内,进入右手边的屋子。白波和白永则分别找到两处空闲的房子,都分别换上一身干净完整的衣裳。
方姓伙计敲了下门,走进来,把食物放到了外面的石桌上,便离开了。三人填饱了肚子之后,白飞将锅送到了前堂。回来之后,三人关了丙字一号院的大门,在各自的房间内,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白飞在院内练刀的声音,将白波吵醒,白波翻个懒身。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喊了声:“饭呢?”
“桌子上。”白永的从外头传来。白波穿好衣服,走到院里的一方池子里。捧着几捧凉水,往自己的脸上浇了浇。才端起桌子上的饭,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阿飞,你的刀偏了,声音不对。速度慢了,力量小了。”白飞听着白波的话,连连改变刀的角度。声音变得越发的急促。
白波将碗里最后的一口饭咽到肚子里,看着挥汗如雨的白飞笑道:“你的这套刀法,换成枪法倒是不错。”白飞停下了练刀:“哪里错了?”白波站起来,扶着白飞的肩膀说道:“都错了。”白飞被这样的一句说愣了,左右想了下,待明白过来,却看到白波已经和白永坐在屋内说着什么。
院内的白飞又再次挥刀,声音时快时慢,竟似珠落玉盘一般,不像是舞刀的,倒想是弹琴的。白波在屋内看着白飞挥刀,忍不住对着白永道:“阿飞确实长进了。”说完,白飞也走进了屋内,走到了下首坐了下来。
白永说道:“明天六月初六。”然后白波和白永,白飞三人,不由的相视一笑。
六月初六,莲域的莲花节,为了庆祝莲域的第一人,在天陆历元年,参与大事件之后,六月初六破墟成圣,莲花第一人的门人为纪念这一大事,将这一天作为莲花节,以庆祝,莲域有圣,彰显其莲圣的圣威,圣德,圣心。更是让人铭记莲域第一圣,高不可攀的圣颜,高贵不可侵犯的圣尊。
前几天入城来的由清一色女子组成的花队,此时住在莲花城的西北方向的一处坊楼中,离这莲花城极有权柄的核心地带很近。百名女子在坊楼中盈盈啼啼,翩翩起舞的身姿令这处坊楼变成了销金窟,男人们的小天堂。但他们都极有规矩,即使醉酒之后,也不在花丛窝中过夜。因为历来在这里过夜的男人,都死了。
而这次的花队的花魁冷言冰更是不可多得的绝色,所以男人议论着,女人们嫉妒着。冷言冰坐在幔帐后面,一张画着莲花的长几上,摆着一把青木色的长琴。一双纤细修长洁白的双手撩动这琴弦,声音丝丝入耳,如仙乐,如天籁,如流水一般。其中更是夹着着丝丝哀愁,像是有些萦绕在心头的愁思一般。
坊楼里的笑声,喊声,笑骂声和女子故作姿态的呻吟声,早已将这天籁般的音色淹没。唯有一人,自己把着一壶酒,自斟自饮,认真的在听,好像耳边没有那么多嘈杂的声音。
一曲罢了,冷言冰走了,唯一的听众也失去了呆在这处坊楼的意义。将壶中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完之后,便摇摇晃晃的走了,像是喝醉了一般。
每一个人都有一段伤心的故事,杀这样的人,白永总觉的有些残忍。
六月初六,莲花节至。
莲花城中的中心广场的高台处,坐着无数的人。随着莲花节举办了好几场,也涌现无数的修行天才,这是展现个人潜力的一个最佳的舞台,三十岁之下,都有资格参加。分为褪凡境,和练气境,以及入灵境。有资格分羹的势力,也因此得到了极大的好处。
白波和白永在台上,白飞则没有在两人身旁。
“你为什么要给这小子报名?”白波不解的问道。
看着场下三个径清分明的三个区域,白永说道:“我们总要有自己的势力,借鸡生蛋是最快也是安全的方法。”
白波看着场中练气境的激斗。白飞的弯刀却要比在院里练习时慢的多,但是他的对手也少有可以接住他的三刀。一些人也注意到这个年龄极小的刀客。
“你就不怕那位左姑娘注意到我们?毕竟要死人的。”白波说的声音极小,白永却听得明白。
白永摇摇头应道:“莲山也是有传承的,最著名的传承恰好也是刀,而我们家恰好有莲山的刀法。”白永转折道:“你真应该看看我们家族的族志。”
自从举办莲花节以来。莲花城中往年的比赛最引人瞩目的是入灵境的场次。而今天因为白飞的刀,所有有势力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练气境的擂台上面。
白波摆摆手笑道:“我走的路有点难,哪有时间去看。”看着远处坐在特殊区域的人,话音一转道:“那小子已经令他们心里痒痒了。”
站在一旁的其他观众也在品头论足,都在说练气境中用刀的少年是一位绝世天才,也猜测着那少年是不是得到了莲山中那关于刀的传承。而这样的猜测,像瘟疫一般迅速在人群蔓延而开。
“顾先生,你说练气境的小家伙,是不是得到了莲山中的那位传承?”一位虎背熊腰的精壮汉子,恭敬的问着前面干瘦的中年人。
中年人鼻子下面的八字胡子一动:“这几年也有用刀的,但是都能看出来,这小子的刀我看不出来,所以赌一下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传承有天道护着,不可硬夺,只能求来。才十七岁,就这样的修为,不管是不是那把刀的传承,都要尽量拉拢过来。这是个天才。”
同样的对话内容,随着流言。发生在各大势力之间,都在说着很多废话,很多理由,但是都是有着同样的目标。就是:
一定要把这练气境的柏飞,招收到自己的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