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放手,更舍不得你遇到危难。
这几****学会了偷懒,养成了早睡晚起的习惯,而且睡觉的时候喜欢让她枕着胳膊,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要么搂着她要么拥着她,他的手不老实极了,特别是拆了纱布之后,好像终于熬出了头摆脱了束缚,像条细滑的爬虫,不时在她身上游离,好多个夜晚都被他折腾醒了。
“博文”
她喃喃地唤了一声,脸似乎贴着了他****的肩膀,身子像被什么紧紧裹了住,动弹不得,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钻进了他的睡衣,她想伸手推开,却是无用。他低头贼贼地笑了,眸子在月夜里出奇的亮,终于找到了好法子,她想躲躲不开想逃逃不走想挣扎也没了空间。
她对他眨了眨眼睛,哭笑不得,“把我放了”
这话明显是多余,甚至有些“自取其辱”地挑战他的威信。
他果断地回她,“不放”
她撅起嘴角,威胁他,“没了手我还有嘴,我会咬你。”
“咬也不放”
他‘视死如归’的样子很是好看,深邃的眼睛缠绕着她,淡淡的嘴角边没了戏虐,那张干净的脸上满是真诚,她莞尔一笑,仰起脸去咬他的嘴,他倒是先发制人,一个翻转把她压在身下,死死堵住了她的唇。
心疼她园林军部来回跑路,他便吩咐了人把左侧的房间改成了厨房。疏通管道仿佛是件大工程,王奇诏穿了件淡薄的衣衫,大冬天仍汗流不止,解释说,工程部的人没有办法通气,这里只能盖大土灶。她也劝说,仅仅是住上几天而已,劳师动众总归是不太好,虽然是简陋了些,可毕竟什么都不缺。他勉强点头同意了。
做饭时,他站在她身后,揽着她的腰,左右跟着她的步子,嘴一刻不得清闲,不停夸她下厨的样子美若天仙,天仙会待在厨房吗?纯粹哄她开心。偶尔趁她不注意,喜欢偷偷亲她,眼睁睁地看着菜有了糊味儿变了黑色,他才停了住。打发他出去,他倒是很有借口,他现在最正经的事儿就是看她,最重要的事儿就是陪她,最忙碌的事儿就是等她。她抡起锅铲要打他,他又是耍了无赖,把脸贴过来,“如果你不喜欢我喜欢你,就敲吧!”
此时,才体味到他忙碌的好,想看到他的时候,可以去找他打扰他,完全是随自己的意愿。可当他真正闲了下来,像条甩不掉的尾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跟她添乱。
洗衣服,他亦是闹着帮忙,怕水烫又惦记着水凉,在一旁心甘情愿当她的搓衣板,想洗哪件衣服,直接拿他的手去挑好了去揉搓好了。冬日里,阳光暖暖地照在脸上,看到大堆大堆的泡泡,七彩绚烂,飘满了院落,又由不得她,捧了一大把往她脸上戳,她毫不示弱,对决后终还是败下阵来,只剩下两只眼睛气呼呼地瞪他,他才嘴角翘了翘,拥着她,说尽甜言蜜语。
四合院的门急促地响了。
他端着碗筷的手顿了顿又继续吃着晚餐,她略微迟疑,那一声就像骤然的号角,又闷又长,唤醒的不只是他,还有自己。
罗顺火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到少爷少奶奶沉默着吃饭不便打扰,怏怏地在门外候着。
“今天的饭菜很平常”他吃了一半放下碗筷,淡淡地说。
很平常?
自己心情不畅快,拿她的菜找借口。
她嘴角动了动,静静地把餐桌上的一切都收拾完后,准备端出去,他伸手拉她,被她打掉了。
罗顺瞧着屋子里的一幕,知道自己确实莽撞,破坏了少爷的兴致,惹得少奶奶不开心,趁着少奶奶离开这会儿,忙进了去,例行报告,“少爷,去南洋的船安排好了”
不过七八天的时间,一切竟然安排妥当了。
他微皱了眉头,有些怅然若失,转眼间便是年关,现在不走,只怕一旦****,没了机会。“联系上李杨了吗?”
罗顺恭敬回话,“李将军说,第三军团听少爷您差遣,顺便提醒您,若是再不下决心,张司令替换了老臣,涣散了军心,所有皆迟。吴大帅也说了同样的话,现在将士们都唯您马首是瞻。”
他“嗯”了一声,沉思了片刻,最终下了令,“乐志远的案子明天审理”
罗顺应声退下了。
她端茶进屋的时候,他背着双手,静站在窗前望着屋外。漆黑的夜色混沌不清,玻璃上倒映着他的愁云。她走过去环抱着他,轻轻靠在他的背上,手顿时被他紧紧握了住,他回首笑着说,“今晚,陪你看书”
我只能在你离去前,做一些让自己难忘的事。
他把她拥在怀里,头轻放在她的肩上,手捧着书册,听她的指挥命令,一起读了四五章,他开始逆着她的意思,让他翻过,他倒了回来,让他快些,他慢腾腾地不想动手,她急了去夺书,他却把它高高举过头顶,她够不到的地方起身也触不到地方。看着她气得没了脾气,脸上虽挂着笑容,心里却是阵阵疼痛。
终于,他克制不住扔了书,硬生生地抱着她,竭尽全力又轻柔抚慰,“晚茹,不会让你等得太累”
她倚在他的肩上,“我知道”
知道你所做的,都是不舍得放我离开。
“你怪我吗?”
她摇了摇头,眼眶里却含满了泪,哽咽着说,“不怪”
不论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这辈子都不会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