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经常往返于华水镇与华阳市之间的几个生意人却在一个不经意间,向楚家传达了一个错误的信息:陆家刚刚归来的人,到家后的第二天便死了。关于少古那个家的地址,楚延德从未向茵茵说过。关于少古的死讯,晚上跟老婆说的时候,却不巧被茵茵听到。接着,身心原本已经受到很大创伤的女儿,又陷入了空前的忧郁当中。
“家文快回来。”
院子里的母亲喊他时,骑在自家院子外面核桃树上陆家文方才转过神来,时间过的真快,从开始回想从楚家归来的日子到现在,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陆家文敏捷地跳下核桃树,进了院子。
“妈,什么事?”
“你水三叔刚刚从镇上回来说,家聪在学校里惹了事,被罚站,要家长去了,才肯放。你爸不在家,我又走不开,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嗯
,”家文随即进了屋,换了件衣服就出了院子,去了镇上。
原来,在秋季开学的时候,陆家文看着家里的境况不如从前,又加之家聪和晓妹都刚到镇上读初一,两个人的花费原本已很大,家里根本再没钱送他到北原城里读高中。尽管父亲一再说,到昔日好友那借钱也要供自己读书,可他还是执意放弃了读书。对此,陆振祖非常不愿因为家境而让儿子放弃读书,可看着儿子执意坚持,也只有默许了。如果儿子还在楚家的话,楚家那样优裕的生活,儿子一定继续读书,生活也不会这样艰苦,这样困顿。
不能读书,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这一点,其实从离开楚家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想到,陆家眼下的条件已非昔日,而且肯定没有楚家优裕,只是没有想到会到了没有书读地步。想来,楚茵茵也该在九月一号那天顺利进入华阳一中高中部学习了,同时被录取,如果自己不回来,现在也该正坐在一中宽敞的教室里,听着市最好的老师们的课了;再如果自己没有恢复记忆,也没有见到五叔,那么五叔现在也许还活着。可现在这一切都已成为现实,现实没得假设,没有回路,给我们的只有接受,陆家文心里悲观地想着。
下午,陆家文赶到华水镇初级中学时,那儿下午的课还没有上。
陆家聪在初一(2)班,而赵晓妹在初一(1)班。陆家聪调皮捣蛋在镇上都是出了名的,但这个孩子的心地却和他哥哥一样,很是善良。
陆家文没有直接去找家聪,而是先把赵晓妹叫出来,问了一通。陆家文知道,晓妹是不会跟自己说谎的。
问了一通之后,家文才知道事情的始末都不是弟弟的错,而且这件事和晓妹也有关,只是弟弟的做法太过激烈了。原来,镇上的富家子弟齐颜和晓妹在同一个班上,他见到晓妹文静漂亮,小小年纪动了心,自开学以来就三番五次纠缠晓妹。刚好这天上午,又来找晓妹时被家聪看到。
放学已经十分钟了,赵晓妹把做好了的作业收拾起来,抬头却发现齐颜早已做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面无羞色,嚣张的不可一世。晓妹要回家,他拦着不让,说他喜欢她,有话要说。
到这,赵晓妹才忽然想起,这些天来自己总收到一些纸条是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别拦着,我要回家了,走开,我要回家了,”赵晓妹一脸气愤地说。
“我说我喜欢你,没听到吗?”
“走开,走开。”
“喂,臭丫头,这么辣,还摆一副臭架子,告诉你,喜欢你是你的荣幸。校长跟我爸特别好,谁惹恼了我,谁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你--------你混蛋,”赵晓妹气愤地骂道。
不一会,班里一些还没有走的同学都围了过来,看热闹。
“妈的,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子追女生啊,滚开。”
周围这些刚刚过十岁的学生们,被骂了一顿,虽然气不过,但是想到齐家——眼下华水镇的首富,和校长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齐家家人做事待人向来又极为嚣张,不可一世,就都心怀气愤而又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呵呵,”大家都要离开的时候,教室里突然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只有在场的赵晓妹认识。
“你是谁?小子,还敢笑,我爸可是齐天祖,没你的事,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