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胡子定定地看着清秋的脸色,又让她把手臂伸过去让他把脉,脸色露出非常犹疑的神色,最后才说道:“老朽没有见过那种神药,但也能猜出它的药效和千年人参的效果差不多,都是激发体内的潜能为目的,而她的身体亏损的太过厉害,不能用猛药,只能慢慢梳理,把亏损的精元补回来后才能用药。”
莫荀说道:“你就说行还是不行?”
羊胡子说道:“公子可否让我看看那个神药?”
莫荀说道:“我也没有,但我知道谁有,可以去求药。”
羊胡子点了点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清秋说道:“奴婢不知道公子如此相待。”
莫荀心下烦恼,瞪了她一眼,嫌她多话,说道:“你就静静地坐着,除非神医问你,其他的都不要说了。”清秋顿时闭嘴不敢再出声。
羊胡子说道:“我可以尽量为她梳理经脉和调理身体,但你还是尽早把要去取回来吧,但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将她治疗好,你最好有这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找我算账。”
莫荀点了点头说道:“能让她在医馆里头住下吗?”
羊胡子说道:“当然,如果她离开的医馆,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帮她调理。”
莫荀数出一千两银票给羊胡子说道:“我不差钱,你给我用最好的药材去调理,知道吗?”
羊胡子没有去看那些银票,只是让他的学徒收起银票,又让其带着清秋走进内房。才对莫荀说道:“公子去的越快越好。”
莫荀皱着眉头想了想,心道:“虽说飞雪身上也有雪参丸,但她随着李敬四处游历,根本不知道她现在出现在那里,看到这个雪参丸还是要向玉华姑娘去讨要了,但她如此讨厌自己,能给自己灵药吗?算了,到时再说吧,救清秋的性命要紧。”说道:“我少则六天,多则一个月,必定会回来,你们帮我细心照顾我的女伴,知道吗?”
羊胡子笑了笑,不再说话,拿起自己的医书看了起来,莫荀转身离开,回到自己先前住过的客店,在那里结了房钱,取过马匹,便向着铜陵城一路急赶,还好一路上都是宽阔的官道,莫荀只用了两天一夜便赶到了铜陵,不过他的那匹青骢马却累的够呛,莫荀也不管不顾,直接去了毕春楼,这时已经到了黄昏,天色已经暗黑起来,而毕春楼也开始营业。
莫荀驻足在毕春楼的门外,不知道如何才能见到玉华姑娘,因为现在的玉华姑娘可是远近闻名的名妓,就算是权贵之人想见她一面都难以登天,更何况是自己这个无名小卒,别说玉华了,就算是老鸨那一关,自己便过不去。
莫荀叹息一番,喃喃自语:“既来之则安之,见一步走一步吧!”随后他走进毕春楼,老鸨还认得他,招呼他到一边的大堂的席位坐下。
莫荀点了些酒菜吃着,无心欣赏台上的歌舞,心里一直在想着怎么才能见到玉华姑娘。想着想着,他便想起华罗,心道:“如果华罗在此,自己求药也不会如此困难。”想到这里,他愣了一下,拍手叫道:“对啊,玉华姑娘是不待见自己,但她对华罗很上心,我为什么不能以华罗为饵,让她接见自己。”随后他向旁边的龟奴要来纸张笔墨,上书:“华罗有危险,请求相商。荀字”随后找来老鸨,塞了一张百两的银票给她,让她把字条送到玉华姑娘的手中,还威胁说如果怠慢了此事,玉华姑娘必定深究,如果老鸨敢不把字条送到玉华手上,到时说不准在毕春楼会毁在玉华姑娘的一怒之下。老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本是不受莫荀的威胁,根本不相信一个寒酸小子能和玉华这等天人有关联,本想收了银子再把字条扔掉,回说玉华姑娘根本不想见他,让他死心,可是见他说的如此肯定,而玉华姑娘实在太受欢迎了,不敢得罪,半信半疑地把字条送了过去。
过了片刻,老鸨回来说道:“玉华姑娘要见你,你跟我来吧!”
莫荀一笑,起身跟着老鸨走上后堂,一路上老鸨旁敲打听莫荀和玉华姑娘的关系,可是莫荀就是一言不发,根本不答话,来到玉华姑娘的阁楼前,老鸨警告说:“小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和玉华姑娘是什么关系,但我还是劝你趁早死心,玉华姑娘不是你这种人能亵渎的人。”
莫荀不理会,敲门进去,只见玉华姑娘一身淡妆坐在茶座前面,她面前放着两杯清茶,见莫荀进来,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莫荀坐下,拿起清茶喝了一口说道:“好茶。”
玉华姑娘问:“华罗出了什么事情?”
莫荀说道:“当日你和华罗相见之时,华罗有没有和你说过为什么血姬花要去追捕她吗?”
玉华一怔,脸色一沉,说道:“血姬花胆敢追捕?”
莫荀说:“我就猜到华罗没有跟你说起此事,我今日前来便是把此事告诉你知。”
玉华姑娘冷笑说道:“华罗就是一个报喜不报忧的人,自然是不会跟我说这些,但我也不认为她会跟你说起此事?”
莫荀说道:“我可不是从华罗那里听来的,说到底,此事还是我告诉华罗的,我们也因为此事而成了朋友。”
玉华姑娘冷声喝道:“你们不是朋友。”
莫荀笑道:“不是就不是,那你可是要听下去?”
玉华姑娘冷哼不语,莫荀沉声说道:“在说此事之前,我想向姑娘讨要两颗雪参丸。不知道姑娘可否答应我的这个小小要求?”
玉华姑娘说道:“雪参丸虽然是平常,但疗效出色,在世俗上也是难得的灵药,你要来干什么?难道有什么人受伤了吗?”
莫荀哈哈说道:“有备无患,我只是怕死而已,以后如果受伤了,也好吃上一颗保命,”
玉华姑娘沉吟一会后说:“你说的有道理。”随后在身上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颗渗透润心香气的灵药给他,莫荀大喜,想不到怎么容易便得到了雪参丸。他小心翼翼地把两颗雪参丸放进自己身上的瓷瓶,贴身收藏好。
玉华姑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再说话,在等着他说华罗的事情。
莫荀随后便把自己如何见到血姬花和她的师姐等等详细告诉玉华姑娘。当玉华姑娘听到他不受幻术的影响,顿时放出一阵朦胧的花粉,施展出强大的幻术,见莫荀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才相信了他的话。随后她又仔细询问了血姬花和她师姐打斗的几个细节才满意,脸上的神色变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怒声:“青姬好大的胆子,在幻冰林求亲的时候,辛加早就看出她包藏祸心,才力排众议,不得任何魔女和其结亲,想不到她胆敢把目光投在华罗身上,真是不知死活。”
但莫荀不想听她们魔女的秘闻,知道自己不能再在此逗留,便起身告辞而去,玉华姑娘也不强留,待到莫荀拉开房门的时候,才说:“你来见我的目的是雪参丸吧?”
莫荀背后一僵,回头说道:“姑娘明鉴。”
玉华姑娘冷笑说道:“你是书生,应该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雪参丸对我来说不重要,但对你们这些人来说是一件极其珍贵之极的宝物,我之所以只给你两颗,就是让你去救人,同时也害怕别人窥视你身上的雪参丸,害了你的性命,所以也没有多给你一些,你别不识好歹,去浪费了我的一番好意。”
莫荀脸色僵硬,回答说道:“多谢姑娘美意,在下告辞。”玉华姑娘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莫荀退出阁楼,背后已经湿透了,心想:“下次再也不想和这个魔女独处了。”
出了阁楼,第一时间就看到老鸨守在那里,老鸨见他出来,松了一口气,说道:“贵公子,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见玉华姑娘。”
莫荀说道:“不用你提醒,我也不会再来见她。”
老鸨喜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莫荀不语,出了毕春楼,领过自己的青骢马,来到城门口,发现已经关起了大门,便找了一家客店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便骑马出城,向着乐昌而去,这一路,莫荀没有来时那么急,而青骢马的体力也没有恢复,便慢慢其行,知道第四天才到达乐昌。
到了乐昌,莫荀想去玉华姑娘的警告,便去买了一个瓷瓶,把两颗雪参丸分开两个瓷瓶装,把其中一个瓷瓶放到马鞍下藏好,怀着另一个瓷瓶走向医馆。一进医馆,便看到清秋做在一边可以晒到太阳的地方。她一见莫荀归来,脸露喜色,说道:“公子回来了?”
莫荀点头说道:“你的身体可是好了一点吗?”
清秋笑道:“好多了,程大夫真是妙手回春,我觉得我的力气大了很多,不再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莫荀来到堂前,见羊胡子还在为病人看病,便不去打扰,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清秋说着这几天的事情,待到全部的病人离开后,莫荀拿着瓷瓶来到羊胡子的面前,说道:“幸运求到一颗灵丹,请神医过目。”
羊胡子接过瓷瓶,一倒出雪参丸,顿时闻到一股渗人心肺的清香,他闻了几下说道:“果然是神药,不过药效太强,不能直接服用,我们先把它溶于清水之中,每天让姑娘服用,我再从旁调理,说不准我便可以救下第一个被我判了死刑之人,哈哈。”
莫荀看到他很有把握的样子,心下也送了一口气。随后,莫荀见他亲自早来一个酒坛,经过反复清洗消毒,直到酒坛一干二净后,才倒入井水,再放进雪参丸,莫荀看着雪参丸在水中融化,散发出的清香充满了整个医馆,让人闻之精神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