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慕善道:“我虽与王之溪素无来往,但他父亲毕竟与先父乃是至交,我也时常留心他的行踪。他自小勤学武功,再加上有高人指点,一身武功出类拔萃,远远超越了他的父亲。在他中年时,妻子便逝世了,只有一个女儿与他相依为名。这王之溪自从丧偶之后,便心灰意冷,退出了江湖,隐居在溟海东岸的一个小渔村内,终年以打鱼为生。”
司马长空疑惑道:“既然你对王之溪的情况如此熟悉,你为何不自己去取了这长命金锁来?”贾慕善干笑道:“司马大哥有所不知,这王之溪武功太高,我岂是他的对手?再则他是我父亲挚友之子,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这么做。”伍少华一听,心内道:“这姓贾的真是假仁假义的很,以他的阴险毒辣什么事能做不出来?恐怕就是忌惮这王之溪的武功吧。”贾慕善道:“只有司马大哥这等武功的人,才能制服这王之溪,夺得此长命金锁。”
司马长空道:“既然如此,我即刻便动身去那溟海东岸寻找王之溪。”贾慕善笑道:“司马大哥不必如此之急,那溟海东岸离此甚远,快马只怕也须10日方到,再说找那王之溪也不急在一时,你难得来到鄙庄,请在此多盘桓几日,让小弟尽一些地主之谊。”那司马长空知道贾慕善是怕自己走了之后,阐月魔教便会找他算账,所以希望自己再次多留两天,解决了阐月魔教与自己的过节之后再去溟海东岸,于是笑道:“如此便讨扰了,待我也在贵庄休息两日,五天后我再动身吧。”
伍少华在外听得二人谈话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心想自己如若再不离开,屋内二人便要出来了,到时自己倒是难以脱身了。于是蹑手蹑脚走到围墙边,轻轻的翻墙离开了云来山庄。
一路上,伍少华心内无法平静,他实在未曾想到这二人竟然如此卑鄙凶残,不是自己的东西却也要占为己有,思忖着必须去向那王之溪报个信才好,让他有个准备,心思已定,但又想自己道青州来时要找姨母的,反正司马长空这两天也不会马上赶往溟海东岸,自己倒不如先去找一下姨母的住处,然后再去报信也不迟。
伍少华心意已定后,看着天色已晚,便回到春来客栈去睡了一觉。天一亮,伍少华便来到了青州城内,青州城并不大,伍少华不多时便寻找到了母亲给他的姨母家的地址,但那个地址处却并没有任何房屋,只有一片荒地。伍少华不禁万分失望,但又不死心,问了不少附近的人是否认识一个叫沈碧珠的女子,但均表示不认识。
伍少华垂头丧气地正欲离开,此时忽然看到一个年纪甚老的妇人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便抱着再试一下的想法迎上去问道:“阿婆,请问这里以前是否住着一个名叫沈碧珠的女子?”那老妇人打量了一下伍少华,笑道:“你算是找对问的人了,我从小便在这附近长大,这边的人和事我可十分熟悉。”伍少华闻言大喜,道:“如此还烦劳阿婆告知,多谢了。”
那阿婆努力想了一会儿,道:“十八、九年前,这边的确是有一座房子,主人好像是一个姓沈的女子,长得甚是美貌,但是在此住了没几个月。一个晚上,这个房子起了一场大火,第二天此地便成了一片灰烬,我们料得此女子必然是葬身于火海之中了,也对此女子深表同情和遗憾。”
伍少华心中一凉,道:“此女子是叫沈碧珠么?”那阿婆摇摇头,道:“这倒实在记不得了!但肯定是姓沈。”伍少华失望之极,但也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向阿婆道了谢便离开了。
伍少华一路走一路心中万分惆怅,心想母亲让自己寻找姨母的大事就此搁浅了,姨母现下到底是生是死也尚不知晓,日后是否能见也只能凭着天意了。伍少华心中郁闷,便想:我不妨先去向王之溪报信吧,现下时间也比较宽裕,自己可以慢慢前行。
转眼之间已经到中午了,伍少华感觉肚子咕咕直叫,看到前面有一个酒店便走了进去,叫来一壶上好的女儿红,又点了几个小菜,点了一碗面条,吃了起来。他心中郁闷,一口气喝了三杯闷酒,心情稍微好了些。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店家,给我来碗阳春面,再来两个小菜。”伍少华抬头一瞧,心中不禁一喜,原来说话之人正是在袁府前抢到袁小姐绣球的那个白衣公子,那白衣公子也正好朝他瞧过来,先是一怔,随即对伍少华笑着点了点头。伍少华连忙站起来,抢到那白衣公子面前道:“孙兄,你来的正巧,你快去见那袁小姐,袁小姐思念得你好苦。”那白衣公子笑道:“那个袁小姐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绣球不是给你了么?你还没娶她么?”伍少华见他如此薄情,心中不禁恼怒,一把抓住白衣公子的手腕,只觉得那手腕甚是细柔,那白衣公子脸上一红,用力一甩,欲甩脱伍少华的手,但伍少华抓得甚紧,这一甩竟然没有甩脱,白衣公子怒道:“你说话便好好说话,干嘛拉拉扯扯的?”伍少华不禁一呆,但仍未松手。
忽然那白衣公子指着伍少华后面道:“袁小姐,你怎么来了?”伍少华心中一震,急忙回头去看,手不禁松了,白衣公子脱得手来,已经奔出了饭店,并一声长笑道:“真是个傻小子,又笨又蠢。”伍少华心中大怒,直追了出去,但那白衣公子轻功甚好,伍少华只是内功深厚,并没有练过什么轻功,如何追得上?一晃眼那白衣公子便不见了,伍少华不禁直叹息。
伍少华又回到饭店吃完酒菜,又去马站买了一匹上好的骏马,便跨上马慢慢上路了。伍少华一路走一路看,感觉时间倒过得真快,不一会儿天又黑了,看到前方有个客栈,便住了下来。
夜间,伍少华感觉尿急,便起来如厕,如厕完毕正要回屋,忽然看到前面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前行,伍少华心中“咯噔”一下,心想是不是一个盗贼,于是便轻轻地跟在那黑影后面。那黑影来到一个客栈的房间前,看看四下无人,用手指捅破了房间的窗纸,又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竹管,一头捅入破洞之处,再在竹管的另一头凑上嘴去吹了几下,过了半晌,那黑影用匕首挑开房间门内的栓子,跳进房去,并轻轻掩上。伍少华不禁惊讶,轻轻走上前,眼睛凑着窗纸上的破洞朝屋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