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屋内烟雾缭绕,一个黑衣蒙面人坐在床边,床上躺着一个白衣人,伍少华定睛一看,这白衣人竟然就是袁小姐的心上人孙玉堂,孙玉堂和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黑衣人用手轻轻掠下孙玉堂的头巾,直露出满头乌云般的青丝来,那黑衣人凑近孙玉堂的头发闻了一下,然后闭目抬头轻摇了两下头,似是十分陶醉,又轻笑了二声,显是十分轻薄。
伍少华听那笑声似是男人的声音,觉得惊奇,心想,这个黑衣蒙面人似乎并非为钱财而来,但为何对一个男人做如此轻薄的动作呢?又见那黑衣蒙面人轻轻解开白衣人的白袍并脱下,孙玉堂身上竟然露出一件大红色的亵衣来,伍少华顿时明白白衣人孙玉堂竟然是个女子,心中思忖那黑衣蒙面人必定是个采花之贼。
那黑衣蒙面人欲对孙玉堂作进一步行动,伍少华见情势危机,不容多想,用力一把撞开窗户,跳将进去,大声喝道:“大胆淫贼,还不快快住手!”那黑衣蒙面人大吃一惊,未曾想到关键时刻竟然有人突然闯入,心中一阵慌张,见不过是个弱冠少年,便伸手一指向伍少华的膻中穴点去,伍少华不知如何抵挡,只得运气遍布全身,拼着受他一指也一掌向那黑衣蒙面人当胸击去,只听“嗤”地一声,黑衣蒙面人先一指点中了伍少华,但伍少华却浑然不知,黑衣人手指如同点在了钢板之上,手指差点翻转过来,痛得叫了一声,说是迟,那时快,伍少华一掌已实实击中了他的胸口,黑衣蒙面人被击得直飞了出去,黑衣蒙面人踉踉跄跄爬将起来,从窗户越了出去,所到之处,滴滴答答一路满是鲜血,显然受伤非浅。
伍少华也不追赶,赶忙将白袍为孙玉堂穿上,只觉孙玉堂身上一股谈谈的少女香气扑鼻而来,心中不禁一荡,不敢多看,把头别在一处,穿完之后,也不见孙玉堂醒来,显然刚才黑衣人用竹管吹进来的是迷香,但又想自己为何吸入这么多迷香也无事,沉思片刻,顿时豁然,明白自己是因为吃了阴阳双鱼后百毒难莫侵。
伍少华急忙出房去端来一盆冷水,用手泼在孙玉堂的脸上,只见孙玉堂“嘤咛”一声,缓缓醒将过来,见到伍少华的脸,不仅愕然,猛见自己的衣袍纽扣被解,不禁大怒,一手掩住胸口,一手对准伍少华就是一个巴掌,伍少华猝不及防,顿时被打得眼前金星乱冒,忍不住跳了起来,大叫道:“你为什么打我?”孙玉堂咬牙道:“你这恶贼,看似正人君子,却是如此下流卑鄙!”
伍少华被气得差点吐血,大声道:“要不是我赶走那蒙面贼,用冷水泼醒你,你早就……”孙玉堂心中一想,这倒是,如果真是伍少华图谋不轨,那何必又用水来泼醒自己的,自己里面的衣裤均未被动过,心中也知道错怪了伍少华,不禁歉然,低声道:“对不起,我一时情急,没有细想,多谢你的相救!”听得孙玉堂的道歉,伍少华倒有点讷讷不知所言,只是道:“你,你怎么是个女子?”
孙玉堂双颊飞红道:“我本来就是女扮男装的,如此在江湖上行走可以方便一些。”伍少华惊讶道:“这样一来,我就难以理解了,那袁小姐口口声声说你是她的意中人,还为了你有孕在身,如此说来都是骗我的么?但为什么既要骗又放我走呢?”
孙玉堂诧然道:“抛绣球的袁小姐已经有孕在身了么?还说是我的?这不是天大的玩笑么?难道,难道她认错人了么?天下间难道又与我长得如此相像的人么?”孙玉堂摇了摇头,显是难以置信。
伍少华问道:“请问你是姓孙名玉堂么?”孙玉堂摇了摇头:“那是错了,我姓李,名叫秀矜”,李秀矜见把自己的芳名都告诉了伍少华,脸上不禁一红。伍少华道:“如此说来,必定是那袁小姐认错人了。”于是伍少华把与袁小姐相关的事情源源本本的给李秀矜讲述了一遍。
李秀矜闻言愈发感觉惊奇,心想必须要弄清此事,是否有人在假扮自己作此荒唐之事。于是对伍少华道:“听伍兄所言,你已答应袁小姐为她向那孙玉堂带信,现既然我并非那孙玉堂,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伍少华想了想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况且那袁小姐可能真不知你并非那孙玉堂,尚在等我的回音,倘若上次所答应八个月内无音讯给她,只怕会害了她的性命。但这茫茫人海之中,我又怎么能找到这个孙玉堂呢?也只有看机缘巧合了吧。”
李秀矜笑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既然此事与我也有些许关系,我也须得查明此事,看看是否有人装扮成我的模样残害良家女子。”说道此,又不仅想起那么迷倒自己的黑衣蒙面人,心中不禁恼怒,切齿道:“若让我找到那蒙面贼,我必定将其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
伍少华道:“当下我有一件更为紧迫的事去办理,我要去通知一个人,告诉他有人要来夺他的家传之宝。”想到贾氏父子,伍少华脸上愤怒之情也是溢于言表。李秀矜见刚才伍少华被自己误解并抽了耳光后也没有如此愤怒,心中不禁诧异,连忙问缘由,伍少华又将贾氏父子的行径以及司马长空要去夺宝之事告诉了李秀矜,李秀矜闻言大怒,不禁一拍桌子,道:“天下间竟有如此忘恩负义的小人!”忽觉自己是个女孩,刚才拍桌子的行为有所失态,不禁羞红了脸,轻轻道:“这种小人不能让他奸计得逞,如不嫌我跟着你麻烦,我跟你一起前往那溟海东岸吧,待报完信,我们再去找那孙玉堂的下落。”
不知怎的,伍少华听完后心中有一种莫名欢喜的感觉,不知觉的直点头。二人聊完后,伍少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日太阳升起,二人均梳洗完毕后,简单用了下早饭,李秀矜仍然装扮成白衣男子模样,又买了一匹上好的骏马,二人一路欣赏着美景,一边朝着溟海东岸的方向前进。
如此行了十日,二人已经到达了溟海东岸,岸上有一个小渔村,渔村虽并不大,倒也有几百户人家,大多数人家终年以打渔为生,关系融洽。各家门口都晒着渔网、小船和海鲜等物,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海腥气,但对于打渔人家而言,这海腥气的味道却是世界上最好闻的气味。
伍少华和李秀矜一路走去,沿途问了不少户人家,但却都说从没有听说过王之溪这个名字,伍少华和李秀矜不禁失望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