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只白皙的手伸过来,一把抓住袁小姐的玉腕,袁小姐欲翻之势顿时被阻却。袁小姐心中不禁“砰砰”直跳,心想那河也不知深浅,如若掉下去只怕性命都堪忧,又只觉得拉她之手细巧而有力,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白衣的俊俏男子,不禁呆住了,过了良久,才想起自己的手臂还被对方握着,不由羞得满脸通红,轻轻推开白衣男子的手,那白衣男子看到袁小姐长得如此美貌,早已灵魂出窍,手也忘记放了,直到袁小姐推开时方才知觉,这才连忙放开了手。袁小姐低低羞声说了句:“谢谢公子!”,便心慌意乱地走了。
袁小姐回去后,竟然再也忘不了那白衣男子了,心中一直浮现白衣男子的潇洒身影,但苦于当时未问及姓名和住处,并且袁老爷也不准袁小姐出门,袁小姐只能苦苦思念在心中,暗自让玉环出去打探,却也无任何消息。
转眼之间,一年过去了,又适逢今年的元宵节,袁老爷禁不住袁小姐的缠绕,只得又放袁小姐和玉环出去,两人边走边留意,但始终未遇到白衣公子,袁小姐不死心,又来到那九曲桥边等着,九曲桥上的人还是那么多,忽然玉环欣喜地叫到:“小姐,你看!”袁小姐急忙举头一看,不是那白衣公子是谁?袁小姐一阵狂喜,心中如小鹿般地乱撞,那白衣公子看到袁小姐也是欣喜万分。于是二人边走边聊,原来那男子也是城中人士,姓孙名玉堂,父亲是一个落第秀才,母亲靠替人纺织为生,家中条件较为一般。孙玉堂开始向袁小姐诉述着相思之苦,袁小姐毕竟是个女子,比较含蓄,但听得孙玉堂的甜言蜜语,不免心中也是甜蜜蜜的。
甜蜜的时间毕竟过得挺快,转眼间已经将到亥时,袁小姐不得不回家了,两人都感到依依不舍,孙玉堂将袁小姐送到门口,袁小姐指着西侧楼上的窗口道:“我便住在此处。”,心知自己的父亲绝不容许自己与如此清贫人家的男子交往,心中不禁难过,转身恋恋不舍对孙玉堂道:“不知今日一别,何日再见了!”孙玉堂上前握住袁小姐的手,道:“我必想法子来与你相会,你要等着我。”
从那天后,袁小姐天天在窗口探视,但始终未见孙玉堂的影子,如此盼了两月,尚无半丝音讯。忽然有一日晚上,袁小姐正欲睡下,忽然闺房门外有人敲门,袁小姐问道:“是谁?”门外人低声道:“我是孙玉堂。”袁小姐心中一喜,开门一看,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孙公子,连忙把他迎进房,关上房门,嘤咛一下扑倒孙玉堂怀中,孙玉堂也一把搂住袁小姐,二人相思已久,如今一见,便似那干柴烈火一般,更是那百般恩爱,依依不舍。
你道那孙玉堂如何能进得来袁府,原来在袁府后院的墙外乃是一片荒地,甚少有人走过,袁府的后门也是终年深锁,无人进出。两个月来,孙玉堂每天拿着一把铁锹和铁锄头,偷偷在后院墙外的较远的荒地之处挖土,如此天天挖一些,两个月来倒给他挖出了一条地道,直通向后院的一处角落,乘着四下无人处,找来石头,封住地道出入口之处,并用些干草作了掩护,然后乘着一夜月色无光,偷偷通过地道潜入了袁府,来到了袁小姐的房间。
自从两人春风一度后,孙公子时常每隔几天就来与袁小姐幽会一次,恩爱不已,起初来的频率比较高,但渐渐地来的次数却越来越少了,后来干脆就见不到人影了。但没想到袁小姐已经珠胎暗结,如今已经二月有余了,袁老爷知道后,大发雷霆,但是依然于事无补,只得硬逼着要打胎,但袁小姐死活不肯,痴心地想为那孙公子留下一条血脉。袁老爷也没有办法,派了很多人去打探孙公子的下落,谁知毫无音信,孙公子对袁小姐说的地址也根本没有这个人。
眼看着女儿的肚子渐渐有所动静,袁老爷只得想出这个抛绣球招亲的办法,意图早点将女儿嫁出去,以遮住家丑,袁小姐虽不愿,但心想或许这样能将那孙郎招引过来抢绣球,故也同意了,这就有了以上抛绣球招亲的一幕。
听到这,伍少华明白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不禁为袁小姐的遭遇深深地同情。袁小姐沉默了良久,幽幽说道:“他毕竟是未出生孩子的父亲,而我已经有孕在身,并且是个妇道人家,所以我想有劳伍公子帮我留意一下孙郎的下落,适才你已见过他的容貌,如今后有遇到他,你告诉他,在八个月内来见我,否则他将永远也见不到我了。”说完不禁掩面而泣。
伍少华见状感到心酸,安慰道:“袁小姐,如我遇到他,必定将你的话带到,他若不来,便是那猪狗不如之人。”说毕站起身来,道:“我这就赶路,他去之不远,所去方向也正是我要去的方向,说不定还能遇到。”
袁小姐连忙起身阻止,道:“伍公子不可,你请过来看。”说着,打开窗户,伍少华朝窗下一看,只见袁府门口周围全是家丁,密密麻麻,顿时明白这袁老爷为防止伍少华等三人离开,命那方管家安排家丁已经包围了袁府,心中不禁恼怒:“这袁老爷为了嫁女,如此逼人太甚,也实在太过分了,但这样一来,也不知如何才能脱身。”
袁小姐沉思片刻道:“伍公子,你待会就向我爹爹表示同意与我成婚,到了晚上,我自有计较。”伍少华心想:“这也好,说不定如此一来袁老爷他们就放松警惕了。”于是点了点头。
袁小姐和伍少华一起下了楼,那袁老爷正在与贾氏父子说话,见两人过来,笑嘻嘻地说:“伍公子、女儿,你们商量得如何了?”伍少华不禁脸上一红,那袁小姐见伍少华不说话,赶忙故作扭捏地说:“全凭爹爹做主。”伍少华也含糊地答应了一声。袁老爷顿时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这边即刻安排你们的成婚之日。”那贾氏父子一听,大为诧异,两人均对视了一眼,似乎感觉难以置信。袁老爷对贾氏父子笑道:“你们二位就留下来作为伍公子的证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