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傲闻言,脸色一沉,朝众人道:“都让开来,我先试一试。”言罢,手诀结起,高高举起手中长剑,怒喝了声,狠狠朝石门劈出一道盛到耀眼的青芒。
这应是他最强的一击,众人惊叹他修为高深的同时,整个心悬到了嗓子眼,但愿这一击能破开石门,助大家逃出生天。然而,光芒散去后,眼前依旧是那道冰冷的青黑石门横亘在眼前阻断了众人的退路,黄想有些惊惶,走上前去,运转真气,朝石门连击三掌,依然纹丝不动,固若金汤。他神色开始越发慌乱,不死心,又接连打出数十掌。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连退数步,神情因为过度紧张显得有些失控,一不小又被一块突起的石头绊了下,踉跄了几步,摔倒到风平跟前,抬眼见是风平,眼前一亮,豁然起身,双手死死抓住风平的胳膊,急切道:“你快答应他,快点。我不能死,我不能被困死在这里。”
吴昨星晖走上前来拉住他,劝道:“黄师兄,请冷静些。千万别自乱了方寸。”
“没用的,你们是打不开这石门的。还是乖乖认命吧。”
心若环视着四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被人封印在这里?”
“我是谁,我想一想。哦,记起来了。我原本是雪冥仙域的异花园护法叶秋画。”
心若略一思索,风平却先开口问道:“雪冥仙域是什么地方?”
“众仙之域。”叶秋画耐心答道。
阮杰激动得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众仙之域,你真的来自众仙之域?那地方远吗?”
叶秋画诱惑道:“你们若能帮我解除封印,我可以带你去。”
“阮师兄,你怎么知道众仙之域?”风平疑惑道。
阮杰道:“师父他老人家当日突破虚幻境,踏入太虚幻境时,曾说过要去往众仙之域。”
风平惊道:“原来掌门去了众仙之域。”
“怎么样,放我出来。我可以带你们去见他。”叶秋画继续诱惑,毕竟若真跟这几人闹翻了,困死了他们,自己也出不去,又不知要等多少年,才能遇上这样天赋异禀的人。
“那地方的人厉害吗?”
“高手云集,奇术异法,怪花奇草,各种妖孽、鬼怪无处不在。这么说吧,以你师父修为在那里也只能勉强自保。”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愣怔了会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风平开始在脑海中幻想着众仙之域的样子。心中激荡起对未知世界的渴望与向往。掌门师伯在这灵州可是巅峰的存在,举手投足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样精深修为,在众仙之域都只能自保。众仙之域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那地方到底有多可怕?原来,这世界并非他所见到的这般渺小,神州之外,有灵州,灵州之外还有众仙之域,那众仙之域以外还有什么?
吴星晖疑道:“你既然是雪冥仙域异花园的护法,又怎会沦落至此呢?”
叶秋画伤感道:“说来话长,当年,我因一时疏忽,守园失职,接二连三的被人盗去了雪珀花。”
“雪珀花。”风平、阮杰异口同声惊呼道。
“你们认识雪珀花?”叶秋画顿了半刻,又道:“不可能,别说你们灵州的凡人,就连众仙之域也没多少人识得此稀罕之物。”
风平忙解释:“这名字很怪,所以有些好奇。”
“好了,不要再打断我。我说话时不喜欢有人打断。雪冥幻皇大人得知雪珀花接连丢失数颗,震怒之下将我逐出雪冥仙域。我无家可归,只好四处游荡,四下打听,希望能抓到那该死的窃贼,带回雪冥仙域将功补过。想不到,一次再回异花园时,竟意外碰到那人再次潜入,为免打草惊蛇,我一路跟踪他,到了灵州。在此地被他发现,于是打了起来,想不到技不如人,很快被他制住。这人还不算太坏,并不打算杀我,而是将我封印在这座山下。”
“此人为什么要偷雪珀花?”风平问道。
“谁知道?不过也情有可原,雪珀花乃奇草,谁不想要?”
风平却不这么想,他联想到大祭司的话,碰巧那位异人就是用血珀花压制住了先祖奶奶的怪病,却不想因为服食过量,落下了邪毒。这叶秋画乃异花园护法,说不定他会有办法解这邪毒也说不定,于是试探着问道:“初听这雪珀花的名字,就觉着瘆得慌,肯定有毒吧?”
叶秋画道:“这世间奇花异草,但凡能解百毒的,治奇病的,都会有毒。越是稀奇,毒性最大。”
“那若是不小心中了雪珀花的毒可有解法?”
“雪珀花的毒性很强,一般人中此毒不出两日,必全身溃烂而死。道行高深的人中此毒,即便不死,也会丧失心志,最后沦落为邪魔的奴仆。不过不用担心,虽然会很麻烦,但我能解。”
“如何解?”
“有一种------”叶秋画忽然警醒,“你小子是想套我话吧。把老子当傻子耍。大胆,快说,你们是如何知道雪珀花?不会是你们中谁盗取的雪珀花吧?不对,那都是千年前的事了,你们这些小娃娃,才多大。快说,你们是如何知道雪珀花的?”
风平迟疑,阮杰却暗暗扯了下他衣袖,递了个眼神给他,思索了片刻,道:“听说这雪珀花的邪毒会随着婴孩的降生,转移一部分邪毒到新生的婴孩体内,你有没有办法帮他们解毒?”
虚空中又是一道白芒闪过,离阮杰不远处的虚空中现出了一片皱褶,一道白色的身影蠕动着显出了身形。这人虽是男子却生得若女子般,身段修长,眉目若画,只看一眼都叫人心跳难以抑制。
“快说,当年是不是你们的先人偷盗了雪珀花,害我落到如此田地。”叶秋画狭长的双目猛然一瞪,一股威严之力无形中压迫而来。众人抵不住这气势的威压,纷纷屈膝跪地。唯有风平紧咬牙关,死死抵制住了这宛若千斤的压力。
“想要知道是谁偷了雪珀花,可以,但是你得先回答我,这毒到底能不能解?”
“找死。”叶秋画红唇紧咬,无形中磅礴的威摄之力朝风平袭去。
“小小幻王,还想反抗我。给我乖乖跪下。”
“不跪,死也不跪。”风平整个身子似乎快承受不住这强势的威压之力,打着颤,弯曲了身躯,却死咬着牙强撑着,狠狠瞪视着叶秋画,目中仿佛要滴出血来。
“还挺倔,不过我喜欢。好,我不为难你。”叶秋画盈盈一笑,轻挥了下衣袖,众人顿时得以解脱,风平直起身来,喘着粗气。叶秋画道:“这邪毒虽经过千年,稀薄了许多。却也是根深地固,想要清除恐怕没那么简单。我可以试试,但行不行得通,不敢保证。”
“有几成把握?”风平问道。
“五成,不过还得看过才知。”叶秋画如实回答。
“五成,够了。我答应帮你,不过,你必须先放了他们。”
“先别忙着答应,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答,当年到底是谁害的我?”
风平再不隐瞒,原原本本地把当年的事说了遍。
“你是说那异人很有可能就来自众仙之域?”
“没错,即便不是众仙之域,也不会是灵州。”
“也对,我当年就是在雪冥仙域的异园花发现这人的踪迹。好了,这事既然与你们无关,我也就不再了追究,你答应做我弟子,修习我道法,帮我脱困,我就答应帮你去解毒,你看如何?”
“我决不会做你弟子。”
“哎,不管了。只要能救我出来,怎么都行,做不做弟子什么的也不重要。”
“那先放他们走。”
“风师弟---------”
“平。”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