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摇了摇头。
“那些贵族会尽可能的拖延我二哥知道这件事的时间,在我二哥回来之前如果我被那些贵族发现,我只会沦为那些贵族争夺权力的傀儡,甚至可能会威胁到我二哥的生命安全。”
就像她说的那样,在新的领主被选举出来之前,与前任领主拥有血脉关系的人都可以暂时接管领主一位,直到新的选举来临,而这一任领主的任期还有三年的时间,相较于一个成年的男性,一个年幼的女孩更适合傀儡这一位置,如果任何一个贵族发现了她,必然会想办法除掉她的二哥确保自己可以掌握住这三年的时间扩大势力。
莫尔对于政治并不是很懂,但听起来她留下来的确没有任何好事会发生。
“好吧,我不确定我能保护好你,但我会尽力去尝试,很显然我们现在要离开这个城市避开那些贵族,但之后呢?对于我们的目的地你有什么想法么?”
在经过暗杀事件之后莫尔是不打算再跟起义军牵扯到任何关系了,而他却没有地方可以去。
她思考了一阵,最终还是没能给出答复,既然打算离开,莫尔就不准备继续浪费时间,他向她伸出手,她握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自我介绍一下,莫尔·贾斯特,你可以像你表哥一样称呼我为莫尔。”
“萨菲尔,我想我以后可能用不上父亲留下的姓了。”
因为城门被封锁了,短时间内没有开启的可能性,两人最低还需要滞留在城内一到两天,最初的搜索过后城卫队只能打开城门,毕竟一天的时间足够贼人处理掉凶器以及一切证据了,继续锁城没有任何意义。
就像萨菲尔说的那样,城市中有很多人都在寻找她的踪迹,街道上行走的每一个女性都会被数名陌生人上下打量,可能是贵族们提出了不菲的悬赏,那些贪图悬赏的人甚至连那些四十岁的女士都要仔细观察数遍,就好像萨菲尔会什么黑魔法可以改变自己的相貌一般。
很显然萨菲尔作为一个女性对生活用品的需求比莫尔要多的多,或许并不是因为她是女性的原因,更可能是因为她生活环境促就的。
“香皂、牙刷、牙膏……这后两样是什么东西?”
莫尔从未听说过什么牙刷牙膏,听起来像是与牙齿有关。
“算了,先买其他的吧。”
萨菲尔写下的单子上有七种东西,除了香皂之外剩下的莫尔都不知道是什么,在买香皂打算询问店家时,他注意到一些陌生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
【就先这样吧,看样子这些东西并不是普通人会购买的,最好不要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力。】
莫尔把萨菲尔写下的购物单塞进了嘴里咀嚼起来,等到完全嚼烂之后才吐了出来,快步回到了旅店内。
在大厅内用完午餐之后莫尔端着一盘摆放有烤牛肉片与面包的盘子上楼回到了房间内。
“你最好习惯一下简朴的生活,有人盯着商铺,还有,你最好放弃洗澡的打算。”
莫尔把盘子与香皂放在了房间内的桌子上,然后拉过一个椅子坐在上面。
“很显然浴室门口站着的那个服务生是生面孔,看样子你的生活习性已经被摸透了。”
萨菲尔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在桌子旁开始进食午餐。
很显然莫尔少考虑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端食物上楼这一点在这种时候也极为显眼。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萨菲尔停止了进食,紧张的望着房门。
“开门,我们是城卫队的。”
很显然这是一句谎言,城卫队早在一天前就已经搜索过了莫尔的房间。
莫尔伸出手指了一下床,萨菲尔快速的钻进了床下,然后他走过去解开门锁打开了房门,门外并不是什么城卫队,而是两名雇佣兵。
莫尔故意装作很诧异的样子。
“嘿!你们不是城卫队!”
一名雇佣兵伸出手用力的推开莫尔步入了房间。
“没错,我们不是。”
紧接着另外一名雇佣兵也走了进来,两名雇佣兵环视了一下房间,望到了桌子上还剩下一多半的面包。
“而且看样子,你也不是独自一人,告诉我,那个女孩在那?”
雇佣兵说完转过身,刚好看到他的同伴被莫尔用长剑刺穿胸膛。
“该死的!”
他伸出手想要拔剑,但很显然莫尔比他更快一步,莫尔一脚踹倒尸体拔出来长剑快步冲了过去,一剑劈了下去,斩断了雇佣兵的胳膊,雇佣兵大声惨叫起来,但很快惨叫声变成了咕哝声,他的喉咙被剑锋刺穿了。
处理完两名雇佣兵之后,莫尔快步来到门口伸出头望了一下下面,或许是因为两名雇佣兵不怀好意走上楼的原因,对于惨叫声楼下的客人并不怎么在意,毕竟雇佣兵之间经常会发生斗殴之类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引火烧身。
“快出来,我们必须离开了,该死的,希望城门已经开启了。”
莫尔说完萨菲尔爬了出来快步跟着莫尔下了楼。
虽然莫尔的衣服没有被雇佣兵喷溅出来的鲜血沾染到,但很显然他剑上的血腥味十分刺鼻,不过等那些顾客区分出来血腥味与臭味的时候,他已经与萨菲尔远去了。
两人行事匆匆的穿梭在城市中很显然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尤其是萨菲尔的年龄符合悬赏上表明的信息,很显然娇生惯养的萨菲尔体力并不怎么好,很快她就感到疲惫了,莫尔望了一眼身后那些不怀好意甚至一部分已经拔出来武器的雇佣兵,咬了咬牙。
“快,我背着你,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座城市!”
虽然从小接受的教育让萨菲尔对于这种‘亲密’行为有些抵触,但很显然如果她不放下那些礼仪的话,两人都会死在这里,萨菲尔搂着莫尔的脖子让他背着自己,莫尔用左手托着她的屁股稳住她的身形避免她滑落下去,空着右手随时准备拔剑对应袭击。
很显然除了母亲之外从没有人触碰过的地方被一个并不是很熟悉的男性触碰,让她感到很害羞,她把头埋在莫尔的肩膀上紧紧的咬着嘴唇,很显然莫尔可没有时间像她这样胡思乱想,虽然背着萨菲尔让他有些吃力,但也很成功的避免自己被远程武器伤害的可能性,毕竟贵族的命令是不伤到萨菲尔一丝一毫的前提下抓到她。
“感谢上帝!”
城门是开启着的,但滞留在城内有一阵子的人正在排队出城,城门十分拥挤。
“杀人啦!杀人啦!”
莫尔大声叫喊起来,他很成功的吸引了城卫队以及出入城门人群的注意力,因为视线问题,城卫队只能看到莫尔背着一个长发的女性尝试从数名雇佣兵手里逃脱,并不能认出来莫尔背上的女性就是领主的小女儿萨菲尔。
不愿意被牵扯其中的人们迅速让开了路,而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城卫队还以为莫尔只是赶过来求助,也没有尝试阻拦他,而是把武器对准了雇佣兵尝试喝止他们,趁着这一乱子,莫尔成功的穿过了城门,发了疯一样沿着路全力奔跑。
直到数十分钟后莫尔感到体力透支喘不过气才停了下来,他跑的很快,已经远离城市足有四公里之远。
“我们安全了,你可以下来了么?”
“恩……”
莫尔吐一口气蹲下身子让萨菲尔从自己背上挪了下来,然后一屁股坐在路边像被烈日暴晒后的狗一样张大嘴巴伸着舌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该死的,我的背包忘了。”
因为走的很匆忙,莫尔只记得带上鲁特琴,完全忘记了他还有一个背包丢在房间里,不过还好他一直都是把自己的存款放在脖子上的钱袋里,如果没有钱的话,他们两人接下来的处境就会十分艰难。
“抱歉了,晚上可能只能挨饿了。”
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捕捉松鼠用的简陋陷阱都做不了,而且因为之前的狂奔莫尔有些脱力了,很显然没办法再背着萨菲尔前进,萨菲尔的体能又不是很好,只能保持着普通的速度前行,在明天之前是没有希望抵达村落了。
夜晚很快降临了,没有打火石生火比想象中要麻烦的多,弓钻取火法比莫尔想象中要耗费时间,他直到手臂发麻时才点燃了篝火。
明明是莫尔最为疲惫,但最先睡着的却是萨菲尔,他真是有些不能理解,她除了出城之后,基本上都是趴在莫尔的背上,莫尔不知道她为何会这么疲惫。
“唉……算了。”
莫尔也放弃了守夜的打算,他过于疲惫了,而且这条路很显然没有强盗与狼群经过。
闭上眼躺在地上,莫尔疲惫的睡了过去。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莫尔就醒了,萨菲尔依然在熟睡中,从她脸上的泪水来看她应该做了噩梦,这也是正常的,一周前她还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几天后就步入了如今的地步,哪怕作为一个男性,莫尔当初都差一点没有从打击中缓过劲来,至今他还不能离开父亲留下的鲁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