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己被这两个小贼给耍了,照傻大个这么说,反而变得自己不对了,那姑娘凤眉一挑,就想发作。
就在这时候,从屋里又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婉儿,别淘气,我们现在是客人呢!”婉儿瞪了高力一眼,这才作罢。高力听到这声音,很意外:屋里还有人呐!
应宽怀一听到这声音却是一激灵,他脑中迅速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对着这姑娘说:“姑娘啊姑娘,原来是你!如果你不是存心骗我们,也不会被我们骗了。呵呵,这叫做骗人者,人恒骗之。虽然我骗过你一次,但你也骗了我们一次,我们没吃亏,你也没吃亏,打了个平手,怎么样!”
他说这话说本来也算对,但在婉儿听来,却觉得甚是无耻——我也没吃亏,你还好意思说!我便宜都被你给占了!还叫不吃亏?但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意思说这个?好在她对应宽怀也不是特别厌恶,所以脸一红,也就没再说什么。
果然,一个老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满脸皱纹行动迟缓,怎么也看不出是个绝顶高手。这正是人不可貌相啊!应宽怀心里感叹,他已确信无疑:这个老人,应该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最近连续发生在他身边的怪事的主角!
高力一见老人就大叫起来:“老头,原来是你啊!你不是被马撞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这个小妞是你什么人?”
姑娘一听,不高兴了,说:“傻大个你是不是皮又痒了,你老叫我做小妞,姑婆婆大人有大量,不想和你这混小子计较,怎么我爹爹这么老,你就叫老头!云姐,你还不管教一下傻大个!”
高力怪眼一翻说:“正因为他老,才叫老头,难不成叫他新头!这是什么话?就象你很年轻,我就叫你小妞一样,难道我要叫你做老妞?哎,姐,别揪我耳朵,疼啊!”
高力的姐姐白云揪了高力的耳朵,教训了他一下,才让他把嘴巴合上。她有点不好意思对老人和婉儿说:“你们别见怪,这混小子自小顽劣,还长着一张臭嘴,但他心地还是挺好的。我这个姐姐管教无方,让你们见笑了!”她斯文有理,这话说出来有条有理,比起一般的村妇,不知要强多少!老人和婉儿都笑了笑,不与高力计较!
白云看见高力还在嘟囔,又喝道:“高力,你还在嘀咕什么,还不给我介绍一下客人!”高力才把应宽怀介绍给自己的姐姐认识,又说了一番大大的好话。当下,应宽怀不免客套几句,不表。
于是白云很是热情的招呼众人坐下,对应宽怀他们三个说:“外子上山打猎去了,我去准备吃的,咱们不用等他了!”就去张罗饭菜。高力却径自去逗那那满月大的小孩,只留下了应宽怀和婉儿、老人坐方桌旁。应宽怀心里有鬼,不敢说什么。少女脸红红的,也没有说什么。那老人却是微眯着双眼,在养神。
吃完饭过后,老人把应宽怀和高力,连同婉儿一起叫去爬山。应宽怀隐隐约约猜测到这老人想干什么,心里有点紧张;而高力却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主,既然知道那老人和少女不是倚翠楼所派,当然也毫不在乎的跟随。
四个人来到山腰地一块较为平坦的空地上。这地方长着两三棵高大繁茂的阔叶树,地面上因为缺少阳光,所以没什么草生长。虽然外面日光猛烈,但在大树下,却阴凉得很,加上地势较高,空气流通,更不气闷。在大树下,还有人搬了好几块石头放在那里,表面磨得圆润平滑,想必平时有不少人在这里歇过。
四个人各找了一块石头坐下,那老人就开口了:“应小子、高小子,我知道你们俩心中可能有不少疑问,现在,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提出来!我一定一一做答。”这老人态度甚是和蔼可亲。
高力挠了挠头,想问什么,但头绪纷乱,忽然之间又觉得不知道要问什么好,于是对应宽怀说:“宽怀,你脑袋比较灵光,我想不出要问什么,你来问吧!等一下我想到问题,再问好了!”想让他动太多脑筋的事,他一向都不是那么乐意的,干脆就把全部责任都推给应宽怀。
应宽怀想了一下,问老人:“老先生,从昨天到现在,我们都见过好几次了,我们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们,我们才好称呼!不然,高力叫你老头,我称呼你做老先生,这样都觉得很别扭。”
老人呵呵一笑,赞许的看了一下应宽怀,说:“好,太有礼貌未免迂腐;但不懂礼貌,却令人生厌。”他说到这里,又看了高力一眼,接着说:“老头上官金虹,这是我的孙女上官婉儿。”他指了指旁边的绿裳少女。
“上官婉儿,这个名字倒是很婉约,就是和人不太搭配!”应宽怀看着这绝美但英气满脸的姑娘,心里想。接着他又问上官金虹:“上官老伯,酒楼上和大街上,两次都是你出的手吧?”
“是我出的手,”上官金虹点了点头说:“酒楼上,那格兰法师言语辱及我大汉,甚为无礼。但不来梅此人我听过,是格兰王朝有名的法师,他到咱们大汉来,其实也没做过什么恶事,只是一个追求实力的人罢了。所以我只是对他略施惩戒而已。至于大街上,那姓唐的小子,其行本来可诛,但他自作孽,自有后祸,我也惰得出手。”
“什么,是你。不对吧!我明明就看到你被马撞了个半死,如果你是个高手,怎么会让马儿撞了个半死,你有什么证明?”高力一听,大叫起来。有时他聪明得令人不敢相信,但有时又傻得让你觉得可爱。现在,他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分外滑稽。
应宽怀摇了摇头,笑着说:“高力,你见过一个第一天被马撞个半死,第二天却能毫发无伤出现在你面前的人吗?别打岔,在旁边听就得了!”高力一听,没错!所以也就闭嘴了。
应宽怀接着问:“那你老人家找我们两个人是想做什么呢?”
老人呵呵一笑,说:“我老人家看上你们了!”高力本来坐得好好的,一听这话,吓得从石头上滑了下来。
应宽怀接着问:“那你老人家找我们两个人是想做什么呢?”老人呵呵一笑,说:“我老人家看上你们了!”
高力本来坐得好好的,一听这话,吓得从石头上滑了下来。这家伙听到上官金虹说得这么暧mei,全身的毛发都差点竖起来——什么叫做“看上你们”?他连忙对老人说:“老头,我们对你没兴趣!我和你这么熟了,给你提个意见,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你要看得上的,应该是那些和你一样满头白发的老美女,那样的话才有共同的语言。我们俩不太适合你的。如果只是这件事,我想我和宽怀就可以走了。”这家伙永远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
应宽怀早已习以为常了,他白了高力一眼对上官金虹说:“上官老伯,这家伙说话就是这样,你别和他计较!但我也不明白你的意思,到底看上我们指的是要我们干什么!”
老人面色一整,开门见山直说:“其实很简单,我观察了你们两天,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很对老头我的胃口,我想收你们做徒儿,你们可愿意?”他看着应宽怀,眼中闪过一些期待。
应宽怀心中一跳,果然不出所料,好运就要临头了,他刚想回答。高力已经抢着说了:“原来是想收我们做徒儿,这还好商量,不过,做你的徒儿有什么好处呢?还有,你说吓跑格兰老混蛋的是你,街道上救我们的也是你,我始终还是不相信。这世上,骗子太多了,如果你是骗我们的,那我们到时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得试一试。看你有没有资格教我们。”
上官金虹还真没见过这么泼皮的小子,但他是何等样人,也不气,嘿嘿笑道:“我老人家活了这么大年纪,还真没见过象你这样的混小子,好,你想试吗?我答应你。但你想怎么试?”
高力这下可犯愁了,总不能冲上去较量较量吧!这老头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这从他的孙女那般本领就可以看出来了。有高人想收自己为徒儿,而练得一身本领也是自己最大的心愿,这时高力心中其实是乐不可支的,之所以说贫话也不过是想讨一些好处罢了。如果真惹怒了他,让他教训教训那可得不偿失了。于是他说:“这样好了,你年老体弱,我如果出手,一个不留神把你打伤了,那样多伤和气。我看你就随便耍两招给我们看,如果还行的话。我们认你做师傅也没什么!宽怀你说对吧?”
应宽怀看这老头这么好说话,对这老头又觉得很神秘,也想见识一下,所以也没说什么。
这老头哭笑不得,这世上考验徒儿是常事,考师傅还是第一回听说。这时旁边的少女笑着对老头说:“爹爹,你对这傻大个还不太了解,他皮有点痒,你让他不要太痒不就得了!”高力一听,糟糕!这小妞公报私仇来了,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向婉儿狠狠瞪眼,婉儿笑嘻嘻的,她估计不用自己动手,傻大个就要吃大亏了。
上官老头是个不知在世上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哪里用得着孙女提醒,他也清楚高力的劣根,知道不教训一下这小子是不行的。于是话也不说,躯壳一飘,不知怎么就到了高力的背后,逮住了高力的腰带。脚一跺,两个人如火箭般,撞开了树枝树叶,飞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