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背后的一切,应宽怀和高力全然不知。他们还在聊得不亦乐乎!
应宽怀对高力说:“胡话!那你的嘴巴也是寄生在你的脸上的了。”
高力的嘴巴一打开,就象关不住的水龙头。他又问:“宽怀,咱们不说这个。刚才那你对格兰老混蛋做了什么?怎么他后来很怕你?还叫你做前辈?你不会真是这么厉害吧?能教教我吗?”
一大串的问题冲击问着应宽怀的耳朵,几乎要把耳朵挤爆。最近应宽怀学乖了不少。他知道,一旦和这小子扯开话题,你答了一个问题,他马上有就新的问题。好象顽固的病毒变异一样。怎么杀也杀不完。那是一件世上最令人难以忍受的事!对付高力的办法只有两个:一是不管他,免得他打蛇随棍上。二是反问他一句,这小子的联想能力特别好,就让他自个儿联想就好了!
面对眼前高力这么多的问题,应宽怀采用了策略二,他反问一句:“你认识我四年,你看我象个高手吗?用用脑子吧!”他想这个问题应该够高力想上一段时间了。就坐到椅子上继续想自己的问题。
谁知,后面还没坐热。高力就开口了:“我想通了,宽怀你不象个高手。真正的答案就是——”
他故意停下来,看了应宽怀一眼才说:“你根本就是一个高手!”
应宽怀翻起了白眼,问:“为什么?”
高力想了一想,说:“因为我刚才有了一个心愿。就是要拜一个高手为师,学一身本领。但又找不到高手,所以宽怀你就行行好,承认自己是高手好不好?然后再教我几招,让我好去揍那死胖子。妈的,刚才被他推了一下,好疼!”
对着高力这不云所谓的逻辑。应宽怀彻底无语了。
可高力又生出了新问题:“宽怀,我知道,你有苦衷,我不逼你。这件事以后再说。我们现在再来讨论一件事。你说,梦幻公主有多美?弄得那瘦猴子好象吃了****似的!”
应宽怀根本就不想再和他说下去。懒洋洋的回答:“肯定比不上卖包子的姑娘!”
高力一听,紧紧的握住了应宽怀的手,激动的说:“你也有这样的想法啊。好兄弟!不过,”他降低了声音,嘴巴向那边呶了一下,说:“那你说,有没有那边那个小妞那样漂亮!”顺着他的话看去,那姑娘和老人面对面坐着,从这边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的左侧面。
说到那边那位姑娘,应宽怀才提起了一点兴趣。在那姑娘上楼的时候,他也眼前一亮,这姑娘虽然面容被厚纱遮住了。但看一个女人,只看她的外貌,只看她的面容,而不管其他,是猪哥的行为。作为一个品美专家,搞清她的方方面面,深入的了解她的内在,才是正道啊!
想到这里,他也低着声音对高力说:“高力,其实做为一个女人,容貌最是重要。但有的时候,天不如人愿。有一个彪悍的女人说过一句话:‘宁愿让你在我的身上重重的刺上一千下,也不让你在我的脸上轻轻的划一下’,这句话让我思索了好久。由此可见,女人对容貌爱惜的程度,是要远远地高于对躯体的爱惜的。”这句话有点费解,应宽怀停了下来,让高力想一下,又接着说。
“既然一个女人对容貌这么爱惜,那么,假如她长得很美的话。没有理由不想展示一下她的美丽啊!对吧?”看到高力点了点头,应宽怀终于说出了他的真话:“那你想想,那小妞身段这么漂亮,为什么偏偏要在头上戴一顶帽子呢?你有没有想过?”他绕了一个大弯想让高力糊涂一点。可这小子有时候聪明得惊人,马上就能理解你的意思。
高力的眼光有点怀疑,说:“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小妞身材这么漂亮,但脸蛋不漂亮,所以才——”
应宽怀打断了他的话,说:“不不不,你还没对我的话理解透彻。你说,如果她长得还过得去的话,用得着这样吗?”
高力挠了挠头想了想,眼光一亮说:“对,她一定是奇丑无比才这样做,不,最有可能的是,她的脸蛋一定有什么缺陷!比如少个鼻子,嘴巴啊什么之类的!没错,一定是这样!”
应宽怀只是想引开高力的注意力,让他不来烦自己而已。听到他的结论,不由心中大笑:这小子太聪明了!他刚想说话。这时候,那姑娘恰好拍了一下桌子,叫道:“伙计,”却没有说下去。
这是姑娘到酒楼来说的第一句话,那声音宛若黄莺出谷,清脆圆润,好听极了。应宽怀心中赞叹,他刚想过去,高力拦住了他。他刚想通了应宽怀的问题,很想知道问题的答案,打算过去找办法探一下姑娘的长相究竟是美是丑。
高力大叫一声:“来了!”然后走了过去。眼珠滴溜溜转,一瞬间,他就想到了办法,准备假装摔倒在地上,再从下往上看。他走到那张台有两三步的地方,“哎哟”一声,就想假摔,倒向那姑娘的脚下。全副心神都集中在那姑娘的面纱下。
不巧的是,他的叫声惊动了姑娘。那姑娘似乎一惊,转过躯壳,轻移莲足之间,把离高力最近的那张椅子也带了过去。当高力倒向地面,还没到地面时,那张椅子已经在那里等他了。这猛然的一个变故。让高力措手不及,只听到“嘭”的地声,高力的下巴已经狠狠和椅子来了个亲密无间的碰。
好在这小子皮粗肉厚,撞到后,除了有点痛,皮有点红之外,也没有什么大碍。阴谋未遂,只能作罢。那老头咳嗽了一声,说:“小伙子,二楼上的路不好走!还是脚踏实地走起来安全一点啊!”他似乎话中有话,另有所指,不过高力正在疼痛,也没有在意。
应宽怀忍着笑走了过来,问:“没事吧?”
他向高力点点头,就对那两人说:“两位还有什么吩咐?”
那姑娘一抬头,透过厚纱。两道明亮的眼光向他望来,有点刺眼。怔了一下:好明亮的眼光!
姑娘说得有点大声:“结账!”
太阳还在天空中挂着,虽然没有中午时分那么猛烈。然而,对生活观察较细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正是夏季中,每一天最是难捱的时间段。只因象正午那样,虽然阳光强一些,但还不会太闷。而此刻,却是又热又闷。整个蒸炉一般。
。
那不断咳嗽的老人和少女已经结账走了,应宽怀和高力仍然在二楼里捱着。这个时候,中午吃酒的人也大多酒足饭饱,回家抱老婆、哄孩子去了。客人更见廖廖,二楼更是全无人影。
此时,高力正在躺椅上睡觉。本来,那老人走后,高力还想和应宽怀讨论一些纯洁的男女问题。说是讨论,但应宽怀却好象在听着一个演讲家煽情讲演。内容无非就是包子姑娘姑娘卖的包子真好吃,是因为包子姑娘人长得可爱,皮肤细嫩的原因。这等议论那个能承受得了!所以应宽怀听着听着,实在是无味,又不想和高力争执。只好以合上眼睛这样的软方法加以抗议。
高力又说了一会儿,一个巴掌拍不响,终于也就不拍了。不得不佩服这样的人:他倒下去,几乎头还没有碰到躺椅,便有呼噜声发出,初轻后响,人已鼾睡。应宽怀看着这头牛,心中有点小羡慕——象高力这样的人,性格开朗,毫无心机,能吃会睡。你不必防着他什么,只因他有什么话都不会放在心上,相处起来随意自在,毫无顾忌。虽然那张嘴有点令人难以忍受,好象上辈子是个哑巴似的。但万叶丛中一点红,不时也能冒出一点你意想不到的话来,倒也为平淡的生活增加了一些趣味。
“如果没有高力为段时间来的陪伴,这日子可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应宽怀想着。
他又想到了今天中午到现在发生的事,特别是那场让人意想不到的争斗,以一种让应宽怀哭笑不得的方式草草了事,就觉得不知要说什么好,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手触能感觉到一些茸毛。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当他思考时,这种习惯已经在他的身上养成了。
到目前为止,应宽怀已经完全确定,这个世界完全是他并不知晓的世界,也不在他所认知的历史中。他此时的感觉,就象一叶轻舟,漂浮于茫茫大海之中,放眼四望,看不到一点陆地的影子。这种感觉让他实在不舒服。
可是无论现在身在何方,想回到原来的世界,看起来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所以,当务之急,是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立足。人嘛,当然是要适应世界,才能改变世界的嘛!
实力才是硬道理,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也必定是这样,这是个放之宇宙而皆准的道理!因为实力,格兰少年可以轻易地击败瘦老三;因为实力,高老大能一拳就击伤云达;还是因为实力,老魔法师可以对高老大生杀予夺。今天在酒楼里,那令大汉人反感的魔法师不来梅。虽然言语张狂,行为可恶。可是,你能拿他有什么办法吗?要不是最后他莫名退走,即使他把酒楼内所有的人都杀个精光,那又怎么样呢?
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提高自己的实力呢?
今天,酒楼里的争斗,的确让应宽怀大开眼界。在记忆里,武术、魔法,是两个曾经让应宽怀曾经充满多少幻想的名词啊!可今天,它们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了面前。那如何才能碰其中的奥妙呢?应宽怀不禁对刚才放走四人有点后悔了。如果当时出言相留,凭着自己“前辈”的身份,忽悠他们几个,让他们吐出点东西来,该有多好啊!
眼下后悔也是无益,还是来思考一下武术(或者格兰人说的武技)和魔法吧!从刚才他们言语中可以得知老不来梅是魔导师,格兰少年是高级魔法师;高老大是四级准武师,他的三个兄弟都是三级武者。
他们的力量系统好象有些不同,进攻和防护也略有差别。更奇怪的是,他们的级别,和他们身上所浮现的颜色,好象有着对应关系:魔导师是紫色;四级武者是蓝色;三级的是红色。为什么在他们身上能体现出不同的色泽呢?
就在应宽怀的胡思乱想中,时间在不知不觉的流逝。
“快看啊,那是什么!”突然,一个嗓门极大的人在楼下叫嚷着。这大声的喊话,把应宽怀从思考中惊醒。
他走到窗户边,向街道上观望。
不知什么时候,街道上已有不少的行人。只见他们站在路边,举动出奇的相似——都是站直着躯壳,伸长着脖子,有的还踮着脚,向东边望着。“怎么回事呢?”应宽怀心中生疑,连忙跑到外面的走廊上,向东方望去。
站得高,望得远。远远的东天边,笼罩着一层黄尘,那黄尘自远及近渐渐的到了小城长街。透过空中飞舞的黄色尘土,逐渐能辨认出,一大队的车马,正从东向西,穿过这座小城。车马所到之处,有不少人正大那里大叫着什么。那大队的车马还很远,从楼上往街道上看。转眼之间,街道的两旁已经站着很多人。一些好事的年轻人,许多活泼的小孩,正相互吆喝通透,向着车马方向跑去。
他正在看着,旁边响起了一个破铜锣般的声音:“是什么,打仗吗?走,宽怀,咱们下去看看。”正是高力。这牲口本来就是好事之人,一有动静,马上精神百倍。
应宽怀还有点犹豫不决。高力已经拉着他的手,就往楼下拖,来个“霸王硬上弓”。不得已,下了楼。
楼下的客人也都跑了个精光,好奇心看来是所有智慧生物的通病。楼下的掌柜,还在严守着岗位,可是眼睛也不时向外面看去。如果酒楼不是他的财产,想必他也不知所踪了。当他看到楼上两个人下来,连忙喝道:“两个小鬼,为什么跑下来。等一下客人来了怎么办?”
应宽怀还没有回答,高力已经抢口说了:“这时候鬼才来喝酒,我们去看看就来!”他本就是个肆无忌惮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只寻一时痛快,那管酒馆生意。两人夺门而出,留下掌柜在后面大声喊叫:“你们不回来,我扣你们的……你们这两个小王八蛋……去了就不要回来了……”
两人看到许多人都站在路旁,就想挤到路中间,被人拉住。高力刚想发作,那人连忙大声说:“你们两个不要命了吗?前面是什么情况,你们看清楚!”高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就作罢。这时路旁已经站满了人,难以找到合适的位置。最后,在一栋较破旧的楼房找到了一个令人满意的地方,那是旧楼的楼梯,有点破烂。楼梯口用木板堵住。高力对那些木板又跺又拉,就毁坏开了,两个人挤上了楼梯。旁边的人看到这情形,也有不少挤了上去。两个站在了制高点,对路中看得十分清楚。
只听到破楼梯边,众人正在议论纷纷,很多人对这车队的来历并不清楚。一个年青人对旁边一人问:“这车队是干什么的?包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