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有人在放屁啊,害我浪费时间!”钱满多听到乐寒含笑的声音,当下一脸黑线,菊花又是一紧,再也忍不住转身逛奔而去。
不多时,乐寒从茅厕出来,看到外面没人,狐疑地看了眼小白道:“她去哪里了?”
小白脑袋一歪,金色双眼盯着东面的一片菜地,离菜地不远处有块瓜地,瓜地中搭着破棚让干活的杂役休息歇凉。
她不会是去发哪里吧?
乐寒远远望了眼瓜棚,噗嗤一声轻笑出声,随口道了句:“就地施材,也不算浪费,看不出她还是节俭之人。”
由此他还觉得不过瘾,让小白唤来赵三交代:“我口有些渴了,去瓜地摘一个西瓜。”
赵三应了声是,冒着烈阳匆匆去瓜地为他摘瓜。
钱满多正拉着肚子,突然听到脚步声,面容一片惊色,肚子一阵绞痛,紧张地便秘了,额头开始流汗,憋住一口气仔细听着脚步声。
不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近,大概估测来人离棚不到五米。咋办,就此离去还是严守阵地?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需要深思。
脚步声越来越尽,突然棚外传来赵三熟悉的粗嗓门:“咋这么臭,是谁又上瓜地拉屎报复了!”
瞧瞧这民心,一看就是天怒人怨!
亲民般的声音让钱满多泪奔了,激动之心难以言表:“赵三,本当家借棚入厕一用,你在外守着。”
“二当家?”赵三惊讶,瞪着牛眼愣了许久,“二当家你咋上这里拉屎来了?茅厕不是空着吗?”
一提这事就是泪,钱满多无比气愤,咬牙切齿地说:“门口有只扫巴星,被它瞪着谁还敢入厕?”
“二当家说的可是小白?”赵三想像了一下小白把守茅厕的场面,立即背冒冷汗,替二当家捏把冷汗。
“小白,这名字倒极配它的,个头小脑子白,正好应了这名字,看来乐寒还是有点取名字的能力。”钱满多说到激动之处突然嘣出个响屁,霎时脸上尴尬无比,黑线直掉。
赵三默默地选择聋听,转身去瓜田挑瓜。
听到他脚步向远处移了许多,钱满多松了口气,一手捂住鼻子,瓮声瓮气地问赵三:“这半年你都呆在这里为奴,就没想过回山寨?瞧瞧你这德行,不就是个女人嘛,天下野花处处开,家花易败野花香,何必在一朵花上毒死。”
“二当家,你也是女子,说话不要太毒啦。”赵三翻翻白眼,提醒二当家劝说时注意言词。
“放屁,老娘是在安慰你懂不懂?”一个二愣子,怪不得人家姑娘不要你。太过激动,棚中连着嘣出数个响屁,旋即安静了。
赵三汗颜,黑着脸小声嘀咕:“二当家本来就在放屁。”
此时,钱满多真心想自己耳力不要太好,听到赵三的话,臭着一张脸低吼:“别他娘滴转移话题,回答本当家的问题,为啥不回寨里,被人奴役好玩吗,还是乐寒那怪人给你高月奉,好福利了?”
一提这事,赵三满心委屈和心酸,当下泪奔诉苦:“二当家,这位主子是恶鬼,当初俺就不该拉着小桃花去半坡崖……”
“等等,这事和小桃花有半毛钱的关系吗?”棚中传出狐疑之音。
“二当家别打断俺说话,听完后你就什么都明白了,血淋淋的教训啊,苦不堪言……”
“说重点!”钱满多头冒黑线提醒赵三。
赵三立即收回话茬导回正轨接着说:“那日俺带小桃花去半坡崖送定情信物,小桃花似乎不喜欢俺,打死不收俺的玉钗,俺觉得好伤心好伤心,仍然坚持把玉钗送给小桃花决定成为保护她的邻家大哥,小桃花依然拒绝,俺们就推来推去,一个不小心,俺被推到崖边踩碎石块掉下来了。”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小桃花在他失踪那天哭得梨花带雨,一个月后闹着削发为尼。
“掉下崖后俺重伤之中被主子乐寒所救,这小子是人怪人,不收钱财当医药费,非要让俺成为杂役干农活扫院子,有时出新药时还得冒死试药。杂役一号已经被他弄成了傻子,他比俺早来幽药居一年,自从变傻以后彻底成了新药试吃的人。很可怜!”赵三想到傻呼呼的杂役一号,全身都在寒颤。
“嗯,听上去有点可恶欠揍。”钱满多认同地点点头,随即想起一件事情,幽药居中她是新收的杂役四号,赵三是三号,一号傻了天天坐在田垄上傻笑,似乎只有杂役二号没有见过。
“你来此半年可有见过杂役二号?”二号似乎很有趣,值得一问。
“啊?”赵三脸色大变吱吱唔唔不敢搭话,远处乐寒似乎听到了谈话,正拿冷眸瞅他,二号杂役是乐寒的伤疤,谁擢谁早死。
赵三抹了把冷汗,抱着挑好的西瓜地逃避:“二当家,主子还等着俺送西瓜过去,俺先走了。”
“站住!”不知何时,钱满多已经出恭结束,一脸轻松地走出破棚。
赵三见她出来,心里更慌,以二当家八卦长舌的性子,打破沙锅一定是要问到底的,二号之事他虽然知道却不敢说,两者相较取轻,只能拔腿逃跑。
“行啊,当了半年杂役长本事了!”钱满多看着赵三仓皇而逃的背影,露出邪气地笑,捏捏十指关节准备暴力执行寨规。
当夜,赵三被揍成猪头,在钱满多的严刑逼供中不得不彻底交待关于杂役二号的事情。
为了安全着想,谈话必须保密,赵三小心翼翼带着二当家趁着月色一路摸到瓜棚外,本是打算进棚,想起二当家白天入厕使用过,只好留在外面。
两人蹲在茅厕外,赵三说话前十分小心地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才敢说话:“二当家,这事俺只能偷偷告诉你,不能让姓乐的小子知道,不然二号会被抓回来折腾死的。”
“这我知道,不用你操心。”钱满多丢了个白眼示意他说重点。
赵三把声音降底带有几分责备地说:“都怨二当家的生意不正经……”
“啊?老娘生意哪里不正经了?”
钱满多怒,声音徒然拔高,吓得赵三猛扑上前,用手捂住她的嘴,一脸求饶地道歉:“俺错了行不,二当家别大声吵吵,仔细被姓乐的小子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