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多没有多作解释,快速拔下张书生的衣服,再脱下自己的衣服准备对调。不料,喜多红着脸冲过来,按住她宽衣解带的手,摇摇头说:“别……别脱,等回屋再脱。”
“喜多,你想什么呢?”钱满多看喜多脸红得不正常,再结合她说过的话,脑子一亮,顿时明白喜多误会她要与人做那事,脸一下子红了然再变青,最后整张脸黑黢黢地,“有病,满脑阿黄之物。快点放手,赶不上观礼了。”
喜多固执地摇摇头:“不放!”
“别犯傻,不过是借他衣服一用。”钱满多真不知道该感动还是悲哀,郁闷地盯着喜多。
“嗯……嗯……”喜多把事情想岔了,一张小脸变得更红,收回手躲到一边自责去了。直到钱满多换好衣服,妥当安排好张书生后,才跟着她一起混进钱府。
喜多没做任何乔装,钱府的人都认识,钱满多只能与她分开行动,让喜多回府找三丫头,趁人不备将人劫走绑到雪香楼,等会儿回去助她去掉人皮面具。
钱满多匆匆进府,进屋时正赶上一对新人拜堂。看着她家老头子满脸红光坐在高堂之上,身边还有多年离家的娘亲,估计是乐坏了。
钱满多混在宾客中,看着一脸幸福的大哥钱金宝,双手牵着红绸,红绸另端系着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在礼官的喊话中拜起天地,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
如此相似的画面让她想起今日被算计的尴尬,不给点颜色瞧瞧难消她心头之恨。刚刚随手牵来的花生派上用场了。
“嗖嗖”两粒花生分别击中新娘的双腿,脚下一软向地下砸去。
“啊,钱大哥!”新娘子发出一声娇呼,身子一颠,大红盖头哗啦一下掀开一角,露出下半张脸。
声音听上去怎么这么耳熟?没容钱满多细想,钱金宝大手一捞,稳稳将娘子抱在怀中,盖头也被他恢复如初。
“没事吧?”她老爹捏了把冷汗,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娘,未见娘露怒容,这才松了口气撑着笑说,“金宝啊,快扶儿媳下去。洞房加把力,来年爹要抱个大孙子,你娘也盼着呢。是吧,娘子?”
娘没有理会他,目光落在乔装后的她身上,惹来爹强烈不满,狠狠地瞪了眼她,吓得她小脏差点停摆。老爹真够熊的,连吃醋都不长眼。不过,娘的眼神好犀利,肯定是认她了。
钱满多很心虚,怕露陷,吐舌低头避开娘亲的目光,跟着一群青年才俊闹洞房去了。
大哥这帮损友蜂从来不是省油的灯,生拉硬拽劫走了大哥,寻各种理由灌酒,钱满多少不了也被灌了三两杯,好在酒量不错,没怎么醉。
瞄了眼醉猫大哥,钱满多借着尿意遁逃,偷偷潜进大哥的院落,借机进入新房查新娘底细。
娶来的大嫂让她很在意,好像在哪里见过,熟悉得很。
废尽九牛二虎之力,钱满多终于弄了身丫环服,借机混进新房,正想打晕大嫂一睹真颜,不料,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和吵闹声,情急之下,她只能纵身一跳,躲在房梁上。
她刚藏好身,门就被推开,一大群人拥进来开始闹洞房。这帮人大多是大哥的好友,还有些是生意上的朋友,平日里都挺正经严肃的,这会跟解禁似滴,想各种损招戏弄大哥。看着快被拔光,只留一条里裤的大哥,她笑抽了,憋着大气不敢喘。
后来,老头子杀过来,帮大哥摆平了那帮人,让两人安心洞房。
小样,平日也不见他那么紧张拘谨,这会像青涩恋爱的小学生,红着脸走到床边,肉麻地唤了声娘子,拿着称杆颤巍巍地挑开盖头。
钱满多一边鄙视,一边倒吸一口气,等着看盖头下那张脸。可惜,新娘被床顶遮住了。她也不急,两人等会儿要喝交杯酒,吃东西,到时就能看见了。
不过,她与秦萧楚从成亲到有夫妻之实,交杯酒还没喝过呢……啊,她想什么了,难不成还巴望着与那流氓喝交杯酒。
不行,清醒点!狠狠拍拍脸,钱满多总算清醒了些,脸上潮退了些许。
屋下,大哥已经扶着大嫂走到桌边了,不过角度问题,大嫂被大哥瘦高的身体遮了个严实,看不清。钱满多抓心挠肺般着急。
等钱金宝身子移开后,新娘露出真颜,那张巧笑嫣然的脸像雷一样劈中钱满多,她真希望这会儿来阵大风,吹熄屋里所有烛光,这样就看不见那张脸了。
怎么会是她,大嫂居然是她?现在是什么情况,谁能告诉她?
除了傻和呆,她再也做不出任何适合现在的表情。
徐清清,大嫂居然是和她冒名顶包代嫁的徐清清。今天是愚人节吗,她非得被老天爷这么玩弄!
“钱大哥……”
“嘘,小笨蛋,你该改口了。”
“咦?”
“叫我相公或夫君,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夫妻了,白头偕老一辈子的人。”
阵阵凉风呼啸而过,钱满多浑身一阵恶寒,鸡皮疙瘩一波一波在她身上绽放。能再恶心点吗,好歹考虑一下其他人的感受啊,混蛋老哥。
“钱……相公,这样真的好吗?”徐清清有些担心和不忍。
“别担心,宣王是个不错的男人,小妹嫁给他不会吃亏。”钱金宝搂着娘子细声安慰。
钱金宝,你良心被狗吃了,为了自身幸福居然这般算计亲妹子。刀呢……妈蛋,算了,现在不方便,咱们来日方长!哼!钱满多愤怒得很,一双怒火熊熊的眼睛死死盯住钱金宝,脑子想了好几个办法整治他。
钱金宝打了个寒颤,惹来徐清清的关心:“怎么了?”
“有点冷,阿嚏、阿嚏。”
咋滴,怎么没声音了?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烛火也暗了少许,钱满多郁闷地向下看,瞬间满脸羞红,张口想骂人。
这两人也太猴急了,明明床那么近,干嘛不忍忍啊!
屋里气氛开始暧昧起来,一对新人由吻开始,互解衣衫,后来后来到了限制极别,害得躲在屋梁上的钱满多进退两难。
现在要是逃出去肯定会打扰他们,一个不小心,大哥可能会吓得不举,然后钱家香火危急,老头子肯定会杀她泄愤。还是……还是忍忍吧!她欲哭无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