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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新的开始

离开克伦斯科已经快两个月了,奇特一路向王朝的第一大都市——王都“圣光之城”出发。这座庞大而繁华的城市,是神圣王朝的心脏。“圣光之城”是以王朝的开创者,被大陆各族成为“神圣帝王”的圣光大帝定国建邦的地方。它已经与王朝共同存在了五百年。在克伦斯科,每逢老镇长在“火鸟之巢”喝醉酒时,都会大谈特谈“圣光之城”。据说他年轻时曾在那里上过一年学。这在克伦斯科绝对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听老镇长说,“圣光之城”繁华无比,雄伟广阔,有一百万个克伦斯科那么大,城里的街道上铺满了各种宝石;来往的居民都是贵族;随处可见英勇无畏的骑士和睿智强大的魔法师;一般的贫民,如果有幸在那里呆上一天,都会成为被神所眷顾的人。当然,这番话当奇特讲给“树人”老师马迪克斯的时候,引来了他的一阵大笑。马迪克斯当时没有告诉奇特太多的关于“圣光之城”的景象,只是说那里确实很繁华,更重要的是,“圣光之城”是王朝政治和权力的中心。

对于政治,奇特总是摸不着头脑。这门学科,也是他掌握得最不好的。马迪克斯每每也只能苦笑。

从克伦斯科到“圣光之城”,一路畅通无阻的话大约要走半年时间。奇特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等待。原本他想买一匹好马代步,但是,最终他还是决定徒步前往,因为这段遥远的路程,正好作为他进入“圣剑骑士团”前最后的锻炼。

一路之上,奇特真是大开眼界。原本可以奔行得更快的他,因为行人增多的缘故,不得不放慢了速度。除了在无人的野外,他几乎不敢急速飞奔。那太引人注目了。从进入王朝内地开始,人就突然变得多了起来。也就是从那时起,奇特经历了自己生平许多个“第一次”:第一次吃了正宗的牛排,第一次看见了穿着华丽衣服的贵族妇人,第一次乘坐了能装下一百多人的大船;当然,也有第一次被人当作是乡巴佬而接受了无数个“白眼”,第一次被奸商骗了两个金币……等等这些的“第一次”,让奇特兴奋不已,也倍感世态炎凉,克伦斯科的纯朴就像是美好“童年”;现在,他必须面对错综复杂、烦恼丛生的“成年”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第一次”,马迪克斯教授过他的那些计谋、商略、处事、社交的知识,完全活跃起来,融入了奇特的心中。

离都城还有半个月的路程了,越接近“圣光之城”,奇特越是心潮澎湃。回想着临行时全镇人给自己送行的情景,他就觉得温暖。霍丽大婶、查理老板、威克爷爷、酒鬼哈维,还有铁匠、木匠、老镇长和治安官,奇特和他们挥手告别时暗暗发誓,绝对不能让他们失望。

躺在旅馆的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阵,奇特发现自己丝毫没有睡意。窗外传来远处繁华区的喧闹声,为了安静,也为了节省费用,奇特特别选择了远离城镇中心的旅店。虽然克伦斯科的“火鸟之巢”晚上也常常营业到很晚,但喧嚣、热闹的程度和内地的这些城镇真是相差太远了,这里往往是黎明的曙光,在结束夜晚“繁华”的同时,又开启了白天的“繁华”。

奇特竖起枕头,靠坐在床上,从霍格姆袋中拿出一本马迪克斯留下的笔记,认真的研读起来。

一路之上,奇特除了赶路、锻炼,就是阅读学习马迪克斯的笔记和“天书”。“天书”中奇特一直没有“读”出新的内容,反倒是马迪克斯的笔记让他获益良多。

笔记中有部分内容奇特非常熟悉,那和马迪克斯教授他的不谋而合;而还有一大半,却是奇特从没接触过的。里面有几个非常深奥晦涩的高级魔法和几个奇特连咒文都认不全的灵级魔法。马迪克斯最后完成的“神级魔法”,笔记中没有任何记录。此外,马迪克斯的笔记中,还记载了很多关于他和一些老朋友的往事,以及一些“北方之国”的事情,这让奇特对于自己的老师,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至于体内的“启导的禁制”,奇特虽然可以感应到它们的所在,但如何释放、解除,他至今仍没有头绪。奇特几次分别运用“风火雷气”和“真元”去冲击第一重禁制,可结果换来的都是一阵剧烈无比的疼痛。虽然有禁制的封抑在身,但对奇特也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相对比原先的七成力量,对他来说也不至于造成很大的困扰。自从“启导的禁制”加身,奇特渐渐发现,八个禁制似乎是一个系统,在逐渐将“真元”出现的偏差和杂质去处,并将大陆的“弗奥斯”与其相融合;每个禁制就好像一道“门”,打开这道“门”,你就会进入一个全新的境界。只是,奇特还没发现开门的方法和“钥匙”。

这两天奇特尽量避开大路和一些繁华的城市,一是不想太惹眼,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融入大都市,为了尽可能不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麻烦,还是以安全到达“圣剑骑士团”为首要目标;当然,第二点是奇特最近读到笔记中的几个高级魔法和少有的几个魔法药剂的配制,正入迷其中的他,便给自己“挤”出了几天的时间。

不知不觉已经看了一个多时段了,奇特现在研读的是马迪克斯自创的高级魔法之一——“雷龙风暴”。这是只有“魔法武者”才能使用的强攻击型魔法。除了风系的“风刃”、“龙舞之风”、“狂风撕裂”和雷系的“雷击”、“电刺闪”、“雷电暴走”之外,这个魔法最特别的地方就是加入了大量的斗气攻击能量,使得魔力、斗气混合在一起。善于防御魔法的,一般不善于对付斗气;善于对抗斗气的,对魔法往往缺少免疫力;况且,死死纠缠一体的魔法和斗气,根本无法分割,受其一则必受其二。奇特现在对“雷龙风暴”极为着迷。本就有“真元”能量和“风火雷气”的奇特,施展这个魔法简直如量身定做一般。只是,它毕竟是个高级魔法,十几天就想完全掌握,那绝对不可能。即使是奇特,现在也只能勉强发出一个一抱大小的“球”,比起马迪克斯笔记中形容的“风暴”,距离尚遥不可及。

连着打了三个哈欠,奇特捏捏眉心,合上笔记,放入霍格姆袋中,倒头呼呼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奇特突然睁开眼睛,林海的生活和马迪克斯的训练,使他有着高度灵敏的警觉。要知道,“不归的林海”可不是什么度假、休养的地方,奇特生活其中,除了学习、练习和酿酒,其他时间几乎都用在了狩猎上。“狩猎”是修行的一部分,也是除了酿酒以外奇特另一项生活收入的来源。他曾经为了捕猎一只“火焰犴”,整整追了一天一夜;也曾经被以凶狠著称的“卡姆奥姆兽”围堵了三天。如果有人从小也过着奇特的这种生活,他的“感觉”绝对差不了。

奇特惊醒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直觉。坐起的他立即提起斗气,做好战斗的准备。仔细辨别,他听出,旅馆的房上传来追逐的声音。声音有西向东而去,速度很快。追逐的脚步声中,不时还夹杂着武器碰撞的声音。

现在已是人人熟睡的深夜,连最繁华热闹的街区都安静了许多,这声音究竟是什么人发出的?奇特感觉到只有斗气的波动,显然,这些人都是武者。

迅速穿好衣服,从霍格姆袋中取出骑士剑,奇特飞身跃出窗外,以更快的速度,沿着斗气波动的痕迹向东追去。

奇特怕被发现,一直远远跟踪。马迪克斯告诉过他,“好人”和“坏人”有的时候不是能“看”出来的,遇事不能自以为是、臆断而为。所以,奇特的第一步是要知道倒地发生了什么事。

不一会儿奇特就追上了他们。黑夜中,奇特清楚地看见四个人。头前的是一个持剑的武者,衣着打扮虽不十分华丽,但看着像个贵族;他身后的三人全身黑衣,脸上带着面具。从四人的行动上可以看出,三个黑衣人在追杀持剑的武者。闪入奇特脑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莫非又是‘暗’的杀手”?

到了城外,一个黑衣人甩出三个魔法晶球,一个火系的“爆炸”魔法,一个土系的“陷淤”魔法,还有一个形成了小型的魔法阵。持剑的武者左躲右闪,巧妙地逃开了魔法晶球的攻击。可也就是这一阻滞,三个黑衣人立即呈包围之势将持剑武者拦在中间。

奇特伏在暗处,这才看清了持剑武者的样子。他的年纪和奇特相仿,身材修长、均匀,一身深蓝色的衣裤,衣领和袖口镶着贵族喜欢的花边和垂纱,年轻的面容英俊非凡,配上金色的长发,居然还有几分貌似“树人”马迪克斯。这让奇特顿时对他产生了好感。

“你们是什么人?”金发的少年武者身上斗气激增,大声呵问。

黑衣人并不回答,一同向中心的少年发起了攻击。黑衣人使用的是轻式花剑,刺击如电,“嗖”的一声便已刺到。少年无法一下防御三个方向的攻击,只能向上跃起。奇特暗叫不好。果然,三个黑衣人中早有一个跟着跃起,平削少年,地下另外两个黑衣人也先后跃起,从下向上直刺少年。少年双手握剑,格开平削的一击,迅速借势划向下方刺来的两柄花剑。可是三个黑衣人联手攻击配合无间,不待少年的剑到,平削第一剑的黑衣人提起斗气,紧跟着又是一剑刺到;下方两个黑衣人也在未与少年三剑相碰的一刻立即将剑缩回,身位较高的一人凭空蜷要缩腿,全身斗气大盛,猛地蹬在身位较低的黑衣人肩上,借力如箭一般直刺少年;受力下落的黑衣人同时全力掷出花剑,花剑带着斗气直射向金发少年。少年身在半空来不及变招,只能奋力对准面前的黑衣人自下而上倒撩一剑,便是死,也拉个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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