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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宵

清晨的太阳无比温柔,微风徐徐,凉爽的天气非常适合锻炼。不像正午的阳光暴躁无比,烤在身上带来一阵阵的烧灼感,动都懒得动。

陈灵为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照了照镜子,原本被太阳晒得有些黝黑的皮肤,竟然白了几分,这让他有些欣喜。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心里的小算盘打了起来,琢磨着去陈黑白那里再弄几壶这样的酒来喝一喝。整理好衣着陈灵为推门而出,朝阳刺眼,空气中弥漫着青草香,心情大好。心情好了人就会做一些心情更好的事,搭眼就能看到陈黑白站在树下和李寡妇有说有笑的,看起来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有几分文采,细瞧,骨子里还是藏不住那种无耻下流。只看陈黑白的眼睛随着李寡妇那颤颤巍巍几欲欲出的白胸脯一上一下,两眼放光恨不得闷死在那四两白肉上,“李姐你的皮肤可是比小姑娘还水灵了,这小手嫩的都出水了。上次的花糕可还吃得惯,最近我又做了些新点心晚上给你送过去。想要什么就跟哥说,哥赴汤蹈火。”说着就要去牵李寡妇的小手,只看得旁边村长连连翻白眼。

李寡妇名叫李嫣然,取自嫣然无方之意,生的真是漂亮。从小李嫣然就定了娃娃亲,好不容易到了成婚的年龄,丈夫却不知怎的就死了,按着两家当初定的,女方是可以另行嫁人的,毕竟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李嫣然说什么也不肯,偏偏要守活寡。陈黑白听了锤足顿胸,连呼造孽,悲痛欲绝。虽说是守寡,可男方家里完全是当自家闺女来照看,定要帮她找户好人家。所以陈黑白这只癞蛤蟆这才有机会天天绕着李嫣然转。

咳咳,村长重重的咳了两声指了指陈灵为。陈黑白这才恋恋不舍的告别李寡妇,临了还不忘拂袖正冠走的潇潇然,惹得李嫣然掩嘴轻笑,村长有呸的吐了一口暗骂道:“衣冠禽兽!”

陈黑白来到灵为面前,左看看,右看看,嘴里蹦出了两个字“白了”。然后领着翻白眼的陈灵为向山下走去。

青城山不高,在群山之中算是矮个头,但山势较陡,上山容易下山难,好在经过多年的的修缮,弄出了一条相对平坦的道路。陈灵为他们村就在建在青城山上。据村长讲,刚建村的时候,村子其实很小,就几户人家。因为青城山的地势比较奇特,除了青城山外,群山之间终年被雾包围,两人相视难辨雌雄,没人领路在山中寸步难行,为此常有很多人在山中迷了路。村民经常把一些落难的人救回来,有些人不愿意走留了下来,就这样村落慢慢的就发展了起来。至于关于青城山的故事,因为这些人进山后就没再出去过,慢慢的才有以后的那些谣言,使得青城山就越发变得神秘。

陈黑白领着灵为来到山下的一片树林里,这片林子很开阔是村中猎户习武的地方,今天来得较早猎户们全去狩猎了,所以这里也就没什么人。陈黑白走到一堆石堆处从中抽出一把石剑丢给灵为,灵为脚下一沉,直接摔到在地上。

“哎呦!好重得剑!压死我了!”陈灵为咧着小嘴嘟囔道。

“此剑名为重霄,剑长三尺六寸,剑宽一寸八分,剑身墨石所铸,通体漆黑,寒光内敛,剑柄沉木所雕,意枷锁,重一钧。”

“这么重,这玩意谁能舞的起来。”陈灵为拄着剑说道,剑身直立刚过陈灵为胸口。“我看村中张哥他们打猎也不用这个玩意啊,都是刀枪棍棒,这东西这么细能干嘛?”说着小嘴撅了起来,有些嫌弃。

陈黑白上去就是一个板栗道:“小兔崽子!听好了。剑者,百兵之皇,孤寡之兵。剑开双刃,伤人伤己,生而为杀。剑道,君子之道,直道也。天下豪杰侠客,哪个身边不陪上一把好剑?你见过用刀的被人说过风流倜傥?”

“我又没出去过。”陈灵为蔫声细语道:“而且我想和张哥学刀,那玩意看起来霸气多了。”

陈黑白又是一个板栗:“你张哥那算个啥霸气,以后你总是要出去的。繁华三千界,美女多不胜数,想要这些美女你就要练剑,这些美女都喜欢风流倜傥的佩剑公子,尤其是用剑的侠客,姑娘们最是喜欢,那用刀的可没几个姑娘喜欢!”陈黑白嗤之以鼻道。

“啊?那我要学剑。”陈灵为想都没想直接说道,全被陈黑白带坏,俨然成了个小色胚。

“那好,从今日起,你要剑不离身,哪怕睡觉也要握着剑。你年岁小身子骨有太弱,这剑你也舞不起来,等到你能把剑舞起来时我再教你。先养剑心吧,用剑者心意通明,方能出剑,修剑即是修心。”

陈灵为有些懵懂的点点头,吃力地抱起重宵,细细观摩着,小脑袋瓜里竟是幻想。

从那一日起,陈灵为每日与剑做伴,下棋背着剑,上山背着剑,吃饭背着剑……三十几斤的重量对于一个才几岁的小孩来说着实太重了,每日累的陈灵为呼哧带喘的,尤其中午,一人一剑一姑娘就那么步履瞒珊的向山顶走去,夏胖子看了几次都觉得天天这样我会死的。

起初还会觉得背着剑很不方便,慢慢随着日子久了,竟也觉得没那么不妥,再到后来剑竟变成陈灵为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每日抱剑坐到黄昏,陈灵为觉得自己长大后一定要做一个潇洒天地间的大侠,御剑飞行,带着素素,周游世间,越想越觉得美滋滋。

一转眼三年便过去了。

这三年陈灵为着实壮实了不少,身高拔了一节,臂膀肌肉鲜明,这可多亏了素素,没她可没这一身结实的肌肉。养剑三年,陈灵为正式开始习武,每日四更时分,陈灵为便起身练剑,直至太阳初升,刺剑千下。陈黑白交给他的剑招不多就一势刺剑。陈黑白说剑招千变万化,到头来不过“简”“快”两个字,而刺剑是最直接最快的攻击方式,快才能赢,快才会与人对敌中做到不败,最起码打不过跑也要跑得过。陈黑白说这些的时候一脸严肃,仿佛经历过一般。

从开始需要双手颤巍握剑才能端平剑尖,到单手执剑碗水不漏,至最后水面无波。陈灵为下了很大功夫,以至于他的越来越稳,出剑越来越快,心志越来越坚定。

练至日出时分,陈灵为都会抱剑坐于山巅,细心体悟剑意。周围糟粕木桩无数,剑口如一。

与往常一样,陈灵为坐崖抱剑观心,陈黑白来到崖边,看着入定的陈灵为说道:“练剑七载,还没与人交手过,见不得血的剑,终究华而不实,剑心也就难以通透,你随我来。”

说罢,转身向山下走去。

“剑,虽是君子之兵,但亦是凶兵,见血方能养意。你这七年携剑养意,剑意够了,却未曾与人对战过,终究难以圆满,这次下山你随我在深山中住些时日。”陈黑白边走边对着身后的陈灵为说道。

从没出过山的陈灵为,终于是有机会能下山了,心中满是窃喜。

下山行至百里,月上枝头,天色已黑。夜晚山中的雾更为浓密,熙熙攘攘的声音在林间不断响起,偶尔低沉的嘶吼在这寂静的夜晚变得尤为洪亮。本就黯淡的月光,透过层层密密的枝桠,留下的光亮也所剩无几,诡异的空气中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陈黑白领着灵为在黑暗中寻到一处空地,生起篝火。

“晚上可不要睡的太死,这山里危险的东西着呢,小心睡着了见不到明早太阳。”陈黑白靠在一边对着灵为说道。

灵为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往陈黑白身边凑了凑道:“老头子,你带我来这不是为了给我练胆吧?不是以后都要露宿野外吧?”

“练什么胆?咱还没到地方呢。抓紧睡觉明早起早还得赶路呢。”陈黑白说着又往火堆里添了一把柴。

哦了一声,陈灵为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眯眼睡去。

次日清晨两人早早出发,中午来到一处湖边,陈黑白四下望去道:“就是这里了。”难得山中有一片这么大的湖,陈灵为激动的就要向湖中冲去,陈黑白一把拉住灵为指了指四周,只见周围动物成群聚集在水边饮水,百兽林立,奇珍异兽聚到湖边其中,中间两头如山般高的巨熊抬头向这边瞧了瞧,发出一声低吼。

陈黑白对着灵为说道:“看见那两只熊了没,它俩就交给你了,啥时你能打败它俩啥时算剑道初成。”

陈灵为看着几乎能一口吞掉自己的如一座小山的大熊,哭丧着脸指着一旁的小熊说到:“老头,咱能换个目标么?”

“不行。”陈黑白双手摊开无赖道:“还有别用手指它们,他们很聪明的。”

吼,似是为了印证陈黑白的话,两只熊直立站起发出一声巨吼,向着这边冲了过来,一步一个脚印,溅起泥土无数。

陈黑白一个箭步跳开,向后跑去大声喊道:“灵为交给你了,我去路边看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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