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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练剑

群鸟惊飞,百兽让路。两只熊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凶猛的气势几乎压的灵为无法喘息。

一声巨吼,白色的大熊一掌拍出,巨大的身躯却丝毫不影响挥掌的速度,陈灵为吓得无法动弹,巨大的爪子重重的拍在陈灵为身上,强劲的力道将他掀飞出去,骨骼发出噼啪之响。砰的一声,陈灵为重重的砸在树干上,全身骨头几乎断裂,来不及发出惨叫,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远处的陈黑白摇摇头飞掠而至,对着两只熊打了个手势,两只熊直立而起,挥舞巨抓在胸前拍了拍,低吼一声,转身离去。

陈黑白俯身抱起灵为,来到湖边一座木屋中,检查伤势并无大碍,便又起身出去。

夜晚,寂静的湖边百兽散去,水面无波似镜。月光照在湖面上,带起悠悠光晕,偶尔几只萤火虫抚过湖面,更添几分清婉仙幽。陈黑白坐在湖边,细心烤着架子上的鹿腿,偶尔酌两口小酒看着水中明月倒影,怡然自得。陈灵为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刚坐起的身板又迅速躺下,嘴中不断的倒吸着冷气。陈黑白听到屋里的动静,拿着酒壶向屋里走去,看着疼的直咬牙的灵为嘿嘿直笑。喂了灵为一口酒,一股略带烧灼感的暖流缓缓流遍全身,疼痛稍减。

陈灵为龇着牙坐了起来,小眼睛幽怨的看着陈黑白,好想再问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别这么看着我,不好使,明天继续。”说着拿起咬了一半的鹿腿塞进陈灵为的嘴里。

陈灵为化悲愤为食量大口嚼着鹿腿道:“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两只熊,那巴掌都比我人宽了。”

“怎么?怕了?咱练得就是这个。”陈黑白道:“剑者,静心出剑,心不稳则剑不出。心之所向,剑锋所指。练剑者,心中信念坚定,一往无前。面对强大的对手,明知不敌也要毅然亮剑,剑出,只有死!没有败!”

“心中有所忌惮,出剑就会慢,慢就会死人,所以不想死,你就要意志坚定。世上高手千万,这两只熊在高手眼里如蚂蚁一般,如果连它俩都打不过,还出什么山?回去砍柴去吧。”陈黑白一口饮尽壶中酒,红着脸对着陈灵为细心说道:“你让重宵蒙尘了啊!天地万物皆有灵性,剑也不例外。养剑这么多年却连剑都不敢出,可笑至极。呵呵”

陈黑白冷笑一声向后倒去,也不理会陈灵为,一会鼾声渐起。

陈灵为走出小屋来到湖边,看着平静的湖面,细细回味着陈黑白所说的话,认真的看着重宵:“是不是觉得我好生窝囊?可我那时就是害怕。老头说的对,连出剑的勇气还练什么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好熟悉,那种感觉就好像亲人一般......”

不知何时醒来的陈黑白,靠在门边看着这一人一剑,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好似见到了故人。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林隙照映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如琉璃,不时有几只小鸟匆匆掠过湖面,荡起几波涟漪。林中陆陆续续走出各种动物来到湖边饮水,不时有动物因为好奇,抬头向这边张望。

轰,仿佛地都颤了一下,两只庞然大物一前一后从林间走出,为首那只,一身银白色的毛发,头顶一撮黄毛,棕褐色的眼睛目露凶光,粗壮的四只,锋利的爪子,走在地上一步一个脚印。锋利的獠牙向外翻着,不断向下滴着唾液,一道抓痕所形成的疤,挂在侧脸。稍后那只,一身棕色毛发,体型相对较小,但锋利的獠牙与爪子,始终透漏着危险的气息。

路上动物纷纷让路,将最好的位置让给这一对凶兽。

陈灵为睁开眼睛,看向巨熊勾了勾手指,挑畔道:“来战!”

吼,一声巨响,白熊飞奔过来,带起阵阵烟土,动作迅猛,只见一道银光闪过,陈灵为刚把剑拔出来便再次飞了出去,呜呼一声又晕了过去。白熊不懈的打了个响鼻,踱步向湖边走去,周围不断传来动物的欢叫声。

这一晕又是一天,傍晚陈灵为悠悠醒来,只看陈黑白盯着灵为嘿嘿傻笑:“你是傻啊,打不过不会跑啊。”

“我不怕它了。”陈灵为抓起旁边的肉一把塞进嘴里,又喝了好大一口酒,愤愤说道:“我决定收它当坐骑!”接连两次让熊拍晕,大大的刺激了陈灵为。

陈黑白起身招招手拉着灵为来到湖面道:“向这里刺一剑。”陈灵为不知道为何这般,但依然飞快的刺出一剑,剑意激荡炸出水花朵朵。

“看好了。”陈黑白摇摇头接过陈灵为手中的剑,挽了个剑花道。

剑在手,陈黑白整个人气势徒然一变,好像天地间唯有他一人。手中气劲引而不发,凝劲于剑端,一剑刺出,端的平常。和想象中水波炸裂不同,剑入水中,无丝毫涟漪,仿若一体。陈灵为看着这奇怪的一剑,很是不解。

陈黑白道:“看出什么门道来没?”

“没。”陈灵为摇摇头。

“低头仔细瞅瞅。”

陈灵为俯身下去望向水面,惊起一头冷汗。“好-好霸道的剑法!”平静无波的水面下,是被搅成碎片的游鱼,出剑太快,剑势太过迅猛,游鱼半天才分散开来。

“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剑,实则凶险得多。意收其底,才算登堂入室。你呀,路长着呢。慢慢练吧。”把剑丢给灵为,陈黑白背着手远去。

等到陈黑白走出很远,陈灵为还没起身,眼中满是震惊。

破碎的游鱼并不是眼前这一条,而是大半个湖的鱼都被剑意搅得粉碎。

陈灵为这才知道原来陈黑白如此厉害。

整晚,陈灵为抱剑坐于湖畔,眉头紧锁,细思揣摩这一剑。日上梢头,两只巨熊准时来到湖边饮水,巨大的脚步声打乱了陈灵为的思绪,陈灵为回过神,有些懊恼。捧起冰凉的湖水洗了把脸对着白熊再次勾了勾手指,白熊应邀飞奔而来,银光击出,陈灵为向后跳去,抽剑还击,但出剑依然是慢了,白熊紧接一掌扫出,陈灵为再次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挣扎着想起来却又晕了过去。

白熊这次看都没看陈灵为,对自己这一掌很有自信,扭着屁股缓缓离去。

傍晚,雨雾蒙蒙,月光顺着云雾照下,变得更加朦胧。依稀有些动物留于水边欣赏着此时美景。

陈灵为醒来,活动下酸痛的身子,抱剑坐在门槛上一脸愁容。

陈黑白看在眼里却没有出声。

独坐至清晨,同昨天一样,陈灵为早早的就在湖边等待白熊的到来。

很准时,白熊如约来到湖边饮水,再次挑畔。大概是受不了被一个人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畔,这次白熊的力量重了几分,陈灵为再次倒飞了出去。

白熊直立而起,绕着陈灵为,双手拍打着胸脯,大声的咆哮,湖边的动物纷纷欢呼。

……

第四天,陈灵为依然无法承受白熊一击。

第五天,陈灵为再次晕倒。

第六天,晕倒。

晕的多了可能就习惯了。

第十天,陈灵为能承受白熊一击而不晕。

情况渐好。

第二十天,陈灵为能挥剑与白熊较量三五回合。

第三十天,陈灵为能撑过百余回合,剑道修为突飞猛进。

第三十五天,今天陈灵为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找白熊战斗,而是抱着剑坐湖边,细心体悟这三十多天的战斗,剑心越发坚定。

白熊有些不解今天那个人类为何没有过来,倒也乐个清静懒洋洋的趴在那里晒着太阳。

第四十五天,陈灵为能过百招而不输,双方势均力敌。

湖边的动物越聚越多,每日的比斗成了这些动物的饭后点心,所有人都在细心等待着陈灵为获胜的那一刻。

第六十天,湖边的欢呼声震耳欲聋,百兽齐鸣。陈灵为终于迎来了第一次胜利,白熊跌倒在地。输了的白熊觉得丢面子,疯狂咆哮,陈灵为挑衅的钩钩手指,一人一熊又战到一起。

第六十七天,湖边的欢呼声越来越大,动物越聚越多,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都来观看这一人一熊。

陈灵为胜的越来越多。

第七十三天,百招之内,陈灵为再无败绩。

第八十一天,这一日陈灵为从傍晚一直坐于湖边直至天亮。灵为横剑于膝,剑意绕身,一呼一吸间几乎要于周遭融为一体,端静祥和,浑然天成。

静心,闭眼。

日出,白熊准时来到湖边,一声咆哮,带着巨大的战意向着灵为急冲而来,庞大的身躯如汹涌的潮水,朽木摧拉。

宁心,睁眼。

握剑,抽剑,收剑。一气呵成。

黑光闪过,举起的爪子定格在了空中。

砰,大地一颤,白熊倒地。

鸟鸣,兽吼。

动物用它们独有的方式来祝贺灵为这八十一天的成长。

“乖乖做我的坐骑吧。小白。”陈灵为抱着剑,对着白熊嘿嘿嘿的笑着,开心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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