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了班,依依就去赴沈静的约,当然还有顾淮准。
到了餐厅,沈静早就在等他们了。依依赶忙走了过去,“静静。”
“两位,这饭可让我等的花儿都谢了。”沈静打趣道。
然后号称“清俊不凡,潇洒在线”的男人对她微微笑,“之前依依承蒙你照顾了,多谢了。”
本来应该是很平静的吃完饭各自回家的,可是……
依依苦恼地看着眼前相谈甚欢的俩人,他们到底要说她的事情到什么时候?能不能换个话题?
……
“沈静。”她忍不住出声,可是没人理她。
然后沈静接着以一脸我就要说你能拿我怎样的欠扁表情正向某人出卖她。
交友不慎啊!
正吃着菜,突然交谈声没有了,沈静表情僵住了几秒。
“怎么了?”她刚发问,头顶上突然响起的声音刚好解释了她的疑惑。
“真巧,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你们。”
依依还在呆愣状态,沈静却已经回过神来,“是啊,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她们的神色还有明显僵硬的表现,让顾淮准多留意了这个上前来打招呼的男人。
坦白说,这个男人他是认识的,也见过几回,但那都是之前在不得已参加的父亲公司的活动遇到的。眼前的男人外形也很出众,只是和这人交谈过的话,倒是生不出什么好感,太过浮夸,主要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当然这样的人物沈静认识也不奇怪,但依依……
“顾先生,你好。”他还没想出所以然,那头就主动开口了。
“郑先生,你好。”顾淮准也淡淡地回应道。
“这是依依的老公,之前和你说过的。”沈静站起来为郑声介绍道。
听完郑声有一瞬间的困窘,“那真是恭喜了。”
“多谢。”顾淮准答道。
“你们也是刚到不久吧,介意我坐下来吗?”郑声来回扫了他们一眼,神色复杂。
“请坐。”顾淮准绅士地代她们应声。
慌乱、不安、难堪,各种情绪上演,依依只能回以最基本的礼貌微笑。
而那个男人就坐在顾淮准的对面,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瞥到她这一边。
“依依,大家怎么说都还是朋友,怎么也没说一声?”突然郑声语带嘲讽,颇不是滋味地问道。
“怎么都没说一声?”又是这句话,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问她这句话?她不明白即使是她说一声那又能怎么样呢?不相关的人,为什么还要想干涉她的生活?
依依差点就想将手里紧握的水杯扬起来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我们没有打算大办,所以只和亲朋好友吃了顿饭。”顾淮准适时回应他的话。意思就是很抱歉,你不是我们的朋友,所以别废话。看沈静和依依的表情,又听到郑声那么说,他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不愧是风流小开,郑声停顿了数秒,才礼貌的假意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样啊。”
之前有个女孩子告诉过他,结婚的话,想要一个平凡的婚礼。人就是这么奇怪,当你还拥有某样事物的时候,并不明白它在你的生命中占有什么样的位置,但是当它远离你的生活的时候,你才明白失去的原来才是真正想要的。
或许得不到所以才显得那么珍贵吧。
场面其实很尴尬。可是所有人都有意的去忽略这份尴尬。
席间除了依依其他三人都在扯着一堆无关痛痒的话题。
真心让人疲倦。
吃完饭,郑声自动要送沈静回家。
理所当然,依依同顾淮准一起。回程的路上,他们谁都没有交谈。
依依倦极了,闭着眼小憩,中途也没有好好吃饭,可是却一点饥饿感也没有。
明明应该是很美好的朋友聚餐,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呢?
依依有些沮丧,也有些受伤。郑声让她想起以前的事情。而她不想回忆。回忆是很没有意义的事情。
顾淮准洗完澡出来就看到,眼前的女人盘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托着腮,一副思考人类未来发展的凝重神情。
她该不会就想这样坐到明天吧。
以前工作才是他的乐趣,他用不着回家,用不着减少出差的次数,更不可能减少自己的工作时间,每完成一项工作,他就会有种安定感,就会很愉快,而现在光只看到她,他就会有些不一样的情绪,一点一滴的变化让他惊觉,也让他无奈。
但他顾淮准是什么人?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也没有必要去阻止,所以他减少工作量,减少出差的时间,不必时刻想着她在做什么?因为她就在身侧。
可是她最近有些不对劲了,譬如那个实习生,譬如郑声,譬如……很多他不了解的她。
顾淮准下意识往她那边走去,走了几步,不由得暗骂自己,可终究还是走到了她眼前。
自从吃完饭和沈静、郑声分别后,回到家,她就异常的安静。
他知道他应该给她自己冷静的时间,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在想什么?”
这么一问,眼睛却再也没法从她脸上移开,任由湿发上的水滴不停地低落下来,他也置之不理。
她的神情很熟悉,他好像见过,却一闪而过,他没来得及捕捉住。
“你的头发都是湿的。”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甜甜地对他说道。如果是他以前这样半开着胸膛对着她,她肯定是害羞得不敢看他,可是此刻,她已经注意不到这么一幅如电视男主角优美的图像。
真是过分。因为她快速隐藏的情绪。
“赵依依,你真是好样的。”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是她的笑太刺眼了吧。婚姻,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或许她也是这么想。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也从来就不觉得他有把握不住一个人的时候,可是现在面对她,却有这种挫败感。
他忍不住好奇究竟这个女子有怎么样的能力,让他产生了这样的挫败感。
“诶?”依依恍了恍神,他好像在生气?“你不把头发吹干的话很容易感冒的。”
“不错。”原来她还有有令他烦躁的本事。
“什么?”
“你帮我吹。”话题是她转移的,那么事件当然也是由她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