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不说这了，”男人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你就再借我五十万。这次我不是欠了赌债了，我是真想重新做人，我想做个小生意——”
“做什么小生意要五十万，你给我说说？”女人打断男人的话，边说边烦躁地按着电梯按钮，可电梯就是停在一楼不下来。
“我想和人合伙开个饭馆。”
女人停止按电梯按钮，看向了男人。因为女人正背对着自己，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无法推测她的心意。
“你还真是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啊！开饭馆？你以为我还是当年的小姑娘吗？你以为我是白痴吗？你前天借了三十万高利贷赌博，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查我？”
“废话！我和你说，张亮，你不被人真正地剁回手，你就不会长记性！现在你连三十万都敢借了，下回是不是就是上百万、上千万了？我是不会再给你钱了，你死心吧！啊——”
突然男人掐住女人的脖子，推着女人向自己这边过来了，“不给我活路，我也不让你好活！”
丢了烟，一个箭步上去就朝男人的脸上猛砸一拳。
男人在愕然和疼痛下放开了女人，双手捧住了被打的脸，鼻血直流。
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揪住男人的领口，就往男人的脸上不停砸去，将男人砸倒在地后还砸。
“褚宏！禇宏！别打了！禇宏……”女人想拉住自己，可喝了酒，又在盛怒之下的自己哪里是女人可以拦得住的。
“别打了！不要引起骚乱！”女人来到了自己身前，一把抱住了自己，“我们走！不要管他！我们快走吧！”
听到了有人推开夜店门往出走的声音，女人急忙推着自己往楼梯间的方向去，“快走！有人来了！”
出了夜店，女人拉着自己来到马路边，把自己推上了一辆恰好停在路边刚下了人的出租车，女人也坐了进来。
“师傅，去佳苑！”女人说。
佳苑是自己租赁屋所在的小区。
女人对自己还真是一清二楚啊！
喝了很多酒，又动了手，此刻自己正血气上涌，头晕恶心。
“很难受吗？”女人问。
“可别给我吐车上啊！”出租车司机说话了，“我这椅子后的兜里有塑料袋，要吐就吐那里面！”
女人赶紧依师傅所言，翻找塑料袋，不过自己一直到下车也没吐出一口来。
可一下车，风呼地一吹，自己就觉着不对了，赶紧往树旁跑，扶着树，大吐特吐了一气。
女人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背，一只手摸自己（我）的口袋，最后在裤兜里找到了自己（我）的钥匙包。
看自己吐得差不多了，女人丢下自己，到几步远的位于小区门口的超市里给自己买了瓶水。
漱了口，又喝了几口水，终于感到没那么恶心了。
“还能走吗？”
自己虽然吐了，但并没有醉到头脑不清楚，也没有醉到走不了路。之所以会吐，主要是这半年来吃不好睡不好，长期以往，胃不是很舒服又喝了酒的结果。
可为了让女人不丢下自己走掉，自己还是瘫靠在树上，摆出一副醉到根本无法单独行走的样子。
女人不得不使力搀扶着自己，把自己送进小区，送上楼，送到房门口，并帮自己打开了门。
然而之后，女人却没有把自己扶进屋的意思，自己两脚刚踏进门，她就把钥匙塞进自己手里，摆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干嘛？怕我吃了你不成！进来啊！”自己没好气地对女人说。
“我不进去了！你好好休息！还有……以后无论我遇到什么，都请你不要再插手了！”女人说完就要走。
怎么可能就这样让女人走？
一把把女人扯进屋来，嘭地关上了门。
把女人按在墙上，开始疯狂地亲吻女人。
自己真是疯了，疯得恨不得把女人吃进肚子里，这样她就永永远远都是自己的了！
女人没有挣扎也没有迎合，只是被动地接受着。
“叮咚——叮咚——嘭嘭嘭……”又是门铃声，又是拍门声。
心里骂了句脏话，真想把现在门外之人按住打个半死。
不想理会，可门外之人又是按门铃又是拍门的没个完，怕吵到邻居，终是放开了女人。
把女人拽进卧室，关了卧室门。
从门眼往外看，那个挨千刀的居然是程冉！
她是怎么进了楼宇门的？
真是阴魂不散啊！
整了整衣服，打开门，没好气但压低了声音说：“大半夜的，你疯了！你不知道这样会吵到邻居吗？”
“你让开！”程冉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想推开站在门口的自己。
“大半夜，你进我家干吗？”堵住门不让进。
“你也知道大半夜！”程冉突然大声说道。
“你疯了！大半夜在这儿大喊大叫！”
“我跟你说，你不想让我在这儿大喊大叫，你就让我进去！”程冉压低了些声音。
“我是不可能让你进去的！”
“我不可以进去？你藏了什么不能让我看的？”程冉再次拔高了声音。
邻居的门响了，住在里面的老奶奶伸出头来说：“大半夜小两口吵架回屋里吵！你们这样还让不让我们睡觉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赶紧道歉，把程冉拉进玄关关上门。
“你大半夜找我干什么？”
程冉要往屋里去，自己牢牢抓住她胳膊不让她走。她虽从小练武，放倒自己是分分钟的事，但横比力气，她还是不如自己。
“你以为我愿意来找你吗？我要不是怕你犯错误、怕你酒后失德整出点事来，我才不会来！”
“我能犯什么错误？”
“你不是带小姐回来了吗？我刚才看到你在门前吐，还搂着一个穿着曝露的女人进了楼。现在她人呢？”
“唉，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我谁呀，你管我！我带什么人回来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
“你带女朋友回来我就不管，你随便带女人回来我就得管！我不想你被耍，你被骗！”
“靠！我一成年人，我没脑子吗？我就那么容易被人骗吗？况且，我就算被人骗了，关你什么事！我求你了，姑奶奶，赶紧给我回家去！”说着就要开门想把程冉推出去。
程冉抵住门，不让自己开，“平日里你那么照顾我，我只是想还你人情！”
“我——不——用！”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给程冉，“你别再来烦我，我就谢天谢地了！不用还什么人情，赶快给我走！”
卧室的门开了，女人走了出来，凌乱的头发和衣着已经整好，立在卧室门口说：“我看还是我走吧！”
放开程冉，来到女人面前，把女人推回卧室，关上门，回到程冉面前说：“赶紧给我走！不要让我动粗！”
“她不是你们公司的——”
“不用你管！”打断程冉，使力推开程冉，打开门，把程冉扔了出去，啪地关上了门。
转过身来，女人又站在了卧室门口。
女人漠然地说：“我要回去了！”
冲回女人身边，一把抱住女人，“我不让你走！我不想你离开我！”
“上次我说的话都白说了吗？而且你这半年不是都做得很好吗？”
“我忍不了了！我一点儿都不好！我想你！”
“你想让我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吗？”
女人抓住了关键，她现在知道了说什么最能让自己放弃她。
“那么，半年不见，你走出来了吗？你从阴影里走出来了吗？”
女人没有回答。
“既然走不出来，还不如直接面对！”
“我走出来了！这半年我过得很好！”女人漠然地说。
放开女人，握着她的双肩，直视着她，“过得很好，你就被人盯上了？”
女人低着头没有说话。
“过去是消除不了的！要是能消除，你姑姑也不会找上门来！要是能消除，你也不会被敲诈！不要推开我了！你就不能试着接受我吗？”
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程冉！大半夜，你也给我妈打电话！你疯了吧！
“不接吗？”手机一直响，女人听不下去了。
放开女人，从兜里掏出手机，不出所料，确实是老妈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