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姬灵惜思绪纷飞时,门一开一合,又有人进来了,姬灵惜刚想对那对姐妹说,不用管她了,回头一看,却是他来了。他缓缓走过来,摸了摸姬灵惜额头,轻声问道:“姬灵惜,好些了吗?”
姬灵惜惊讶得不知所措,看着他步步走近,刚要问他,他的唇却吻上来了。
良久,他才松开她的唇,看着她,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没有错过祭祖,我祭完祖后,又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了,我不放心你。”
“祭祖不是要三天?”姬灵惜惊讶问道。
“嗯,祭祖要三天,天亮了我会赶再回去。”君东篱摸着姬灵惜的脸,无尽疼爱。
“傻瓜,我很好。”姬灵惜手指抚摸着君东篱红肿的脸和被她咬破的嘴唇,唏嘘道:“疼吗?”她联想到昨夜的事,非常不好意思。
君东篱捉过姬灵惜手,把她握在手心里,笑道:“不疼,就是今天庙堂上被众人瞧见了,嚼了些舌根。”
“那·那会怎样?”姬灵惜又紧张起来。
君东篱笑道:“能怎么样,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只做我的。”
姬灵惜垂下头,复又问道:“她们,她们没有拦你?”
君东篱笑言:“阿黑和阿白拦住她们了。”
姬灵惜低头,不敢直视君东篱的眼睛,心虚道:“殿下,你可不可以最近不要来找我了,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你。”
“好,姬灵惜,我等你,我给你时间整理好,可你必须答应我,你不能离开我。”他生怕自己的着急,又会再度吓走她。
姬灵惜抬起头,郑重地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君东篱将姬灵惜的手盖在他的脸上,可怜道:“姬灵惜,想我堂堂一国太子,从来没被人扇过巴掌,也只有你能打我了,你打了我,你要不要赔偿我?”
说完,君东篱侧头,在姬灵惜脖子上狠狠咬了几口,姬灵惜脖子吃痛但强忍着,抱着君东篱的头,歉疚地说道:“对不起,原谅我不知道怎么对你好。”
君东篱松开姬灵惜的脖子,唇轻轻地移到她的唇间,慢慢地将舌头探进她的嘴巴,轻轻地吮吸着她的舌尖,呢喃道:“姬灵惜,到底是你的血诱人,还是我的血诱人?我看见你,就要把持不住自己了,只有对你,我才会如此的心动,才会如此的冲动。”
姬灵惜回应道:“殿下,我太笨拙了,笨拙到不知如何对你好,只知道逃避你。”
两个人唇齿交缠了很久,君东篱终于饶过了姬灵惜的嘴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睛直视着她,道:“姬灵惜,我知道你对我有恨,可是不要恨我太久,好不好?我真的无法忍受再失去你了,我真的孤单得太久了。”
姬灵惜看着他的眼睛,苦笑道:“殿下,你知道什么是神吗?你就是我心里的神,是我唯一的信仰,我可能不知道怎么对你好,但我永远不会背叛我心里的神,因为我是你虔诚的信者。”
“是么?”君东篱吃惊地看着她,这是他听过的最打动他的话。
“是,你就是。”姬灵惜眼神肯定。
幸福来临后,时间走得也更加快,转眼天也泛白了,两人又到了分离的时间。君东篱松开姬灵惜,温柔笑道:“姬灵惜,我走了,你等我,再有两天,我就回来了,我带你回家。”
姬灵惜点头道:“好,我等你。”这次姬灵惜没有了抗拒,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奋不顾身了。她眼睁睁看着君东篱再次消失在她的身边,心里如同三月里的暖阳掉到了十二月的冬天,胸间郁结,再次咳出血来。
这个男人,姬灵惜想用尽生命去爱,他是她心底的神,是她唯一的生命了。她原本以为躲在他看不到的角落,远远的关注他,她就可以慢慢淡忘他,过得不那么痛苦。然而,她见了他之后,她却再也忍受不了分别了,她想天天看到他,时时望着他,她变得贪婪了,想要的也更多。
这一次,姬灵惜是真的想与君东篱重新开始,小心翼翼地保护两人的感情,过去的那些痛苦与恨,她可以全部收纳起来,她不想再刺伤他了,她学会放下了。
天亮了,千语进来了,手里拿着干净的衣裳,放在床上,问道:“姑娘,主人让我来问你,好些了没?”
姬灵惜点头道:“好了,我没事。”
千语接着道:“姑娘,主人让你收拾东西,现在就去仙客居,你不能再呆在酒馆了。”
“现在?”姬灵惜惊讶。
“嗯,就是现在。”千语重复了一遍。
姬灵惜点头道:“好,我收拾好就走,一切都听大哥的吩咐。”她没必要再掩藏自己的行踪了,霍楠澈肯定是发现这里不安全了,所以才急喊她离开。
千语出去后,姬灵惜又换了干净衣裳,对着镜子梳洗,才发现脖间多了好几处红迹,全是刚才亲热的痕迹,昭示着男女之间那点秘事。
姬灵惜苦恼道:“该死的君东篱,这让她怎么见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的脸该往哪搁啊。君东篱他肯定是故意的,他想用这些吻痕,来提醒她对他的承诺。”
现在该怎么办?哎,也只能围着丝巾盖住了,可是大热天的围着丝巾,只怕霍楠澈看见了,会更加生疑,要进一步追问。姬灵惜思来想去,总觉得现在不宜见霍楠澈,于是唤了千语,改变了主意,道:“千语,你跟我大哥说声,今天我有些累了,过两日再回去。”
没想到这一说,却给姬灵惜招来个大麻烦,千语的话一传到,霍楠澈马上就杀过来了,霍楠澈是真的紧张了,他怕姬灵惜遭遇不测,急道:“小妹,你怎么了?伤得重不重?”
姬灵惜把霍楠澈关在门外,不敢开门,神色无异道:“大哥,我很好,我没事。”
霍楠澈却不相信,大力拍门,急道:“妹妹,你开门,让我瞧瞧。”
姬灵惜用力地抵住门,捂着头,大声道:“不,不要,大哥,你不要进来了。”
这下,霍楠澈彻底慌了,大急道:“是不是太子?他对你做什么了?是他欺负你了?”
姬灵惜摇头道:“不,不,没有,我很好。”
霍楠澈一直在门外着急地喊着,催促姬灵惜开门,姬灵惜无法,她还是犟不过霍楠澈,于是开了门,放他进来了。霍楠澈一眼就见到了姬灵惜躲躲闪闪的模样,二话没说,拉着姬灵惜的胳膊,大步往外走,边走边道:“走,妹妹,跟我走,我不能让你再呆在这里了。”
出了门,姬灵惜就被霍楠澈塞进了马车,一路直接进了仙客居。车上,霍楠澈眼睛定定地看着姬灵惜,一言不发,姬灵惜不好意思地讪笑着,身上扭来扭去,尽量把脖子缩起来。
“妹妹,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只问你,你跟太子又和好了?”霍楠澈看穿一切,终于开口了。
“嗯,和好了。”姬灵惜垂下头来,在霍楠澈面前,她有些心虚了。
“这一天,我知道迟早会来,但大哥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不能进太子府,府里的那位太子妃居心叵测,你不是她的对手,你就留在仙客居,让大哥安心些。”霍楠澈知道他的妹妹离不开君东篱了,那他只有抢先一步,在君东篱回来之前,把姬灵惜带走,把她放在自己身边,他才安心。
姬灵惜尴尬地笑道:“好。”
下了马车,姬灵惜从后门进了仙客居,她现在这个模样,也不敢从正门大大方方进了,她一连躲在楼里休息了两天,等脖子上的红印淡化到看不明显,她才出了房。
仙客居里热闹非凡,人声嘈杂,几乎每桌都坐满了客人。姬灵惜下楼去找霍楠澈,霍楠澈正忙着在前台算账,姬灵惜不好意思打扰他,一个人在楼里走了几圈,又绕到了外面。
她站在门口,看着这片街景,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晨曦余晖淡淡地普洒在青石地板和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清河城清晨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姬灵惜心都陶醉了,伸了个懒腰,美好的一天终于来了。
远远地一个身影走近,他嘴角的一抹微笑,使姬灵惜笑逐颜开。来了,那个他来了,姬灵惜欣喜地跑过去扑入他的怀抱,在他耳边呢喃:“殿下,你终于来了。”
君东篱顺手将姬灵惜搂在怀里,笑道:“走,跟你大哥打声招呼,咱们回家了。”
姬灵惜停下脚步,摇头道:“不,我不回去了,我要在仙客居住下,我答应我大哥了。”
君东篱眼含笑意,似要将她融化了,轻声道:“好,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但今日必须得听我的。”
说完,君东篱牵起姬灵惜的手往街对面走,姬灵惜这时才注意到他今天换了便装,她停下来,甩开他的手,不确定地问道:“殿下,你今天不用上朝么?你可以不用这么早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