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便死了,有什么说的!”
对方高举忍者刀,跳起奋力从上劈下,用尽全身力气想要一击必杀。
“我是吉冈清七郎,还能怎样?”忍者死命的拼尽全力挥下这刀,呼啸的嘶叫仿佛划破天际,布满血丝的眼中透露出凶煞的目光,死死盯着吕布,有如能洞穿一切的样子。
“有点儿意思,对力量还够自信呢。”
吕布跨下一开扎稳脚步,左手横起画戟竟然正面接刀。
那跃起的忍者身后响起嘈杂声,便听到:“那家伙做什么?”“他是傻子吧!”“哦?正面接刀啊,只要一冲击抵挡不住,他就会被劈成两半了。”“真是个傻子。”“听说他是个疯子,不能小看呢。”“切,清七郎可是吉冈家仅次于清十郎的剑客啊,怎么会输给他?真是好笑。”
吉冈家世代都是练剑习武,而到今日吉冈道场的规模和名号更是京都第一,清十郎与其弟清七郎并称为京都的无双剑客,是世人崇拜的偶像。往日从不沾染世事纷争的清七郎却在这里与吕布为敌,即使他现在身后的忍者众也不得而知。
“做好自己的事,少废话。”最后头领的一句话让这瞬间的混乱立刻安静下来。
时迟。
巨大的金属碰撞声伴随着飞溅起的火光把吕布的脸映的通明,只见吕布目光直视,邪恶的眼神中看不出半点畏惧,嘴角却泛起点点嗜血的微笑。
清七郎看的迷惑,不知吕布怪异笑容是为何,没待多想,此刻既然吕布已经挡下飞起的一刀,只有用尽全力对峙再找战机。
“什么?这力气……”
清七郎惊叹,自己方要用力,却感觉前方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欲要将手中长刀顶飞出去,在刚才还触碰着想要对峙吕布方天画戟的刀刃已经脱离,带着清七郎的身体开始向后倾斜。
“丢了武器便是死路一条”清七郎心中明白,奋力抓住刀柄。
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看得呆了——
吕布左手轻挑画戟将长刀弹向左边,未等清七郎飞起落地,吕布纵然越起,两人同在空中仿佛时间静止一般,与风同速,与云同飘。
吕布甩手倒拖画戟,右手抓住清七郎紧握刀柄的双手,用力一捏。
“啊!”浮华的寂静被痛苦的尖叫声打破。
清七郎的双手被捏的愈碎,巨大的痛感直击心头,上身一阵的透凉却不知为何,只感觉双手越发无力,刀柄已然脱落。
吕布夺下长刀,在空中划出半圆,反手握住刀柄,向右横刺,直插对方心窝,而清十郎直前刹那间惊恐的表情却永远的留在了他的脸上。
松手……落地……
吕布身旁只是多了一具尸体罢了,红色的长袍显然有了自己的价值,也似乎看出吕布穿它的意义:人已杀,却永不见血。
看着众人的眼神,吕布笑了,他是傲,却非狂傲;是狂,却不复轻狂。这是人王对蝼蚁的蔑视,天神般不屑的表情惊起忍者们眉宇间的蹙纹,亦惊起浮光掠影般的刹那芳华。
每个人眼前的分明已经不是吕布,而是一个对热爱沉浸在战斗中的恶魔,口口奉先的名号开始在欺压着他们心中每一处弱小的灵魂。
月光洒出的银色,让清七郎身旁的鲜血泛起点点亮斑。
“沙!”
沾染着血痕的方天画戟在泥沙地上摩挲的声音,刺动着周围所有人的神经。
“他是倒拖的吧?戟上怎么会有血迹?”人群中有人低声问道。唏嘘中又有一人喊出——
“看,清七郎的背后有洞!是被那人的戟穿过的!”随后更一片混乱,“刚才没看到啊!”“速度快?”“如果是短小兵器可能看不见,但那个长戟再快也不可能瞒过人的双眼啊!”“暗器……”“好卑鄙啊!这人没什么了不起!他用的是暗器!”
“上啊!他是个小人!没什么好怕的。”
方才的惊恐已经被这自我安慰自欺欺人的借口所掩盖,虽然依然心存害怕,但气势已经再一次高涨。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自卫队”?无从考究。
然当吕布的方天画戟出手,快如无形,只在空气中留下银光刃影,当他弹飞清七郎腾空的一劈时,戟锋已经抵在瞠目结舌的清七郎的腹部,并在上面留下了拳头大小的孔眼。
吕布看着众人“勇絮其外,惊絮其中”的模样,不由的云淡风轻道——
“看,死了。”
那嘴角、那眉梢,分明是绝世高人的俯视态度。那橙黄色眼眸中是了知一切之后的平静,然那平静之下,沉淀的是何等自信的底气。
“你……你……你这个家伙!你等着吧,口口奉先!”忍者头领词不答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奉先听不明白,毕竟自己的日语也只不过刚刚过门,对于这种非专业还不标准的日语方言自然不甚了解,只淡淡的反问道:“你们!也要死吗?”
寒风凛冽,让人瑟瑟发抖,忍者握刀的姿势都已经僵硬,与其说是对峙,不如说是在等待蹂躏,现在的一分一秒都在摧残着每个人的心志,仿佛随时都要崩溃一般。
终于有人说出了他们埋藏在心底却无法开口的话——
“我……我不打了……让我走吧!我要离开这里,即使回去死了也好!总比在这里被这个恶魔吃掉要好上千万倍”
“啊……他是魔鬼,快跑!”
“跑啊!”一人喊话,众人皆应,纷纷收刀入鞘,拼命逃跑,忍者的逃跑技术在世界前列,这一刻尽显无疑,奇门盾术各式各样,几个仅凭脚力逃跑的忍者也是跑的飞快。
“哎,都是废物!”吕布扫兴的摇摇头,却见剩下一人全身颤抖的立在原地没有逃跑,走上前去用戟锋在那人头上敲了一下,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忍者抬头,七窍开始无限放大,模样甚是夸张。
陡然——
“啊!”
吕布被这突如奇来的惊声尖叫吓了一跳,定神再看,那忍者已经裤裆全湿!
“他吓的尿裤子了!”
片刻,忍者再没多看吕布一眼,转身拔腿再跑,瞬间没了踪影。
吕布大骇,再也追赶不及,不禁大呼:“佩服,佩服!莫非刚才的便是传说中的‘尿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