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这个词有些抽象。那只是一个人物代号。他属于德塞利亚家族的一员,据说有一双能看见命运的眼睛,任何谎言都在他哪里不攻自破,只要他轻轻看你一眼,就会像审判官一样判决你的道路。所有的秘密都逃不过那双神奇的眼睛。那是个神秘的人物,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
有人说那是个雷厉风行的男人,看遍天下风尘,卓尔不染一丝风月,星辰在他眼睛里流转。是德塞利亚家族幕后的掌权者。还有人说那是一个美艳的女人,以靠窥探他人的命运和秘密来提高自己的地位,抓住他人的命脉,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和需求,是德塞利亚家族族长的心腹。漠言戈也有耳闻,但也不是很清楚。那位“命运”太过神秘,就像探险者竭力想窥探迷雾后的真相,最后发现迷雾背后任然只有迷雾。
没想到传说中的“命运”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
当然,漠言戈也不会轻易相信。那可不是一位简单的人物,仅凭女孩的一面之词,不足以证明。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女孩,才开始留心她的相貌。
这确实是一个美极了的女孩,她有一头傲人的白金色长发,肌肤冰雪般素白,在月光下白的透明。她的瞳色很特别,不同于其他血族的猩红色,而是一种介于蓝色与淡绿色的颜色,眸子极静极深。有一股摄人心魄的清灵。
“你的真实身份。”漠言戈冷冷的说,这是在下达命令,不容抗拒。
“好吧,”女孩摊摊手。“我是千邪,当然也是那位所谓的‘命运’,因为在泊茵河边不小心睡着了所以被某位不知名的笨蛋带回来了,现在......”千邪浅浅一笑,带着猫般地狡黠,完全没有被虏回来的紧张与不安,好像是在一位朋友家做客一样。“亲王大人满意了么?”
漠言戈抿抿唇,没有说话。
睡着?这个女孩真的正常么?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千邪不满地嘟囔:“你那一脸不信的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但实际上漠言戈一直是没有表情的,只是千邪很擅长揣摩人的心思,她差不多猜到了漠言戈此刻在想什么。
“既然这样,那我就证明一下好了。”千邪忽然朝漠言戈扑过去,全然无视漠言戈周围凛冽的气场。
看着千邪像个小炸弹一样向自己扑过来,漠言戈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宇。他通常都是独来独往,避免与人有肢体接触。漠言戈轻易地就锁住了那对细细的手腕,低声呵斥了一声:“胡闹!”
千邪没有支撑点,跌跌撞撞地一头撞进漠言戈怀里。她像是故意的,使劲把漠言戈往后倚,非要把他弄倒,自己也跟着往前倾。
漠言戈没有对这个女孩提起多少警惕,他自己就是被人警惕的对象。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孩有这么大的胆子和冲击力,见她大幅度的往前倾,他本能的护住她,两人就一起倒在了地上。
千邪撞到了他宽厚结实的肩膀,闷哼了一声。
“起来!”漠言戈低声呵斥。脸上染上了一层怒色。他看出来了,千邪绝对是故意的,他没对她动用力量已经是最大的忍耐。她竟然这么得寸进尺。“你太高了,我碰不到你啦,就只能这样咯。”千邪理直气壮的说。
漠言戈嗅到了女孩身上淡淡的馨香,淡而悠远,就像是风从海面上吹来,带来了海藻的芬芳。
千邪抬起头来,用她那淡色的眸子注视着漠言戈,很专注。
漠言戈心微微一悸,觉得那双眼睛像是一团光,他沐浴在来自远方的灯光中。
“你想除掉我。”末了,千邪又恢复了刚才的神态,满不在乎地说。同时挣脱了手腕,快速地从漠言戈身上爬起来。“这怎么行?我还没好好参观呢。”千邪笑盈盈地说。
漠言戈站起来,眸子里染上了一层寒冰,显而易见,他的忍耐已经到限度了。他极少发怒,不会轻易泄露感情,却被一个陌生的女孩屡次挑战权威。
不过千邪所说的倒是事实,听到她说自己是“命运”时,他真的起了杀心,如果那女孩真的是“命运”,那势必会是一个隐患,对他赫尔佐格家族是不利的,除掉是最好的选择。但那只是很微妙的一种想法。他是个理智的人,会做出最精确的判断。如今看来,这个女孩是有点来历的,不仅仅是德塞利亚贵族那么简单,不能掉以轻心。
没有再跟千邪多废话,漠言戈走到门前,脸色黑了几分,眼神冰冷至极。他沉声说:“从现在开始,不准踏出这个房间半步。”扔下这句话,跨步离开。
千邪朝着漠言戈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看着房间大门自动关上,随即发出一阵微弱的白光,显然是被漠言戈设下了禁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