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我感觉到脑子里一把冲天怒火贯穿全身。这黑子把我当成什么了?他以为我会为钱出卖师兄吗?太过分了!我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他,看着他用和师兄一模一样的脸摆出谈判施舍的嘴脸,我突然觉得和这人让我厌恶至极,他简直是在玷污师兄神圣的形象。对于这种人我还端着我的淑女架子干嘛?他不配受到淑女待遇。性格中一直隐藏的腹黑恶魔拜他所赐,已经蠢蠢欲动,我非常乐意在他身上发泄我恶女的一面。
于是我低头邪恶地笑了起来,缓步走到他面前,接过手提包,纤指划过那一沓沓的钞票:“不愧是钟离家的太子爷,一出手就这么大方。看在你这么大方的份上,我就免费赠送个消息给你,你一定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从小就被分开的真正原因吧?”
他见我收了钱,脸上露出对这笔交易成功的满意和对我的鄙夷,口中不耐烦地说道:“不就是几个江湖术士的鬼话,说我们兄弟会互克而死吗?”
“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送走的不是你,而是你弟弟未央呢?”我将手中的包调了个方向。
“因为我是长子。”
“因为就是你差点杀了我师兄!”我将手提包中的钱狠狠地一股脑泼在他身上。
“你!”他满脸难以置信地怒指着我,完全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发难。脸上青白交错,气怒交加之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将包扔在地上我拍了拍手,似要将手上碰触到的铜臭味也一并拍掉,继续说道,“怎么?钟离家的太子爷从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礼遇吧!不用太感激我,你也是第一个享受到本姑娘如此礼遇的人!当我是见钱眼开的见利忘义之徒?!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能把人砸晕是吗?在本姑娘面前给我收起你太子爷的那套纨绔丑态,别用我师兄的脸来耍这种没品的派头!你不配!”说完哼了一声,转身准备优雅的离去。
“站住!你这个无礼的丫头!什么叫我差点杀了未央?”刚跨出一步,右肩上传来一阵压力,一只白净修长的手阻住了我的去势。我冷笑一声,抓住他的手借势就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随着“砰”的一声重物着地的闷响,这个叫钟离夜墀的阴阳黑子被我轻松放倒在地。他瞪着一双惊愕眼睛看着我,犹如看到了怪物一般。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让我明白,这估计又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被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摔倒在地。
“漂亮!”随着一阵拍手喝好声,我转头向人声处看去,顿时僵化,是傅长风!他怎么在这里?身后还跟着刚才给我检查身体的医生,两人貌似熟识一般正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们。
傅长风满脸含笑的走过来看着我说道:“本来还打算英雄救美呢!没想到这年头美女都能变身成奥特曼了。刚才那记过肩摔真漂亮,我也练过柔道,不过你那可不像是柔道中的手法哦!老实交代,师从何处?”
“改天切磋下你不就知道了?”我整了整衣衫,睇了他一眼,伸手想要搀扶起夜墀。哪知道太子爷脾气倔强得很,无视我的友好之手,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
“有没有人受伤?要我为你们检查下吗?”一旁的医生将地上散落的钱全部收回包中递给夜墀,“医院内禁止喧哗吵闹乱丢垃圾,你们不该在医院又打架又扔钱的,钱多的话可以捐献给红十字会。诺!我们的捐款箱就在那里。”说完指了指前方红十字捐款箱。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觉得他才是真正的高手,能把笑意克制得如此严密,嘴角连一丝抽搐都没有泄露出来。
“抱歉。”夜墀对医生说完转头一脸铁青的看着我,“如果你是因为我的态度和方式惹你生气了,那现在你气也该消了,我们换个地方继续谈。”
“那可不行哦!你这么凶神恶煞的,万一吓坏我的未婚妻可怎么办?我未婚妻胆子很小的。安全起见,我必须担起护花使者的艰巨任务!”傅长风一脸怕怕的双臂环上我肩头,“而且你们之间的谈话刚才我也不小心听到了,所以我也有权参与。”最后一句话是带着警告说出来的,意思就是他大少爷也想掺一脚,不带他玩他就不放人了。
“傅长风~!我还不是——唔……”什么叫无赖,我嘴上捂得紧紧的手就可以告诉你。
“我亲爱的小恩人,别忘记我们前几天才刚相完亲哦!”他低头在我耳边以亲密的姿势大声耳语,这人绝对说得出做得到,从他那五年之守的执拗中就能看得出来,我可没那心情陪他在这里耗五年。想想夜墀的事一定要在师兄回来之前解决掉,绝对不能让他们碰面,便点头答应了夜墀。
某大饭店的总统套房,钟离夜墀的临时住处。傅长风趴在我耳边说道:“你看!这家伙显然对你居心不良!竟然带你来这里,幸好我跟来了,不然你到时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白了他一眼,双手相握,将手指关节扣得咔咔直响,反正今天的恶女形象已经败露出来了,无所谓再恶一些了。
“真不淑女!唉!不过总比之前冷冰冰的客套样子有人情味多了。”
“少爷,大师来了。”一位司机模样的人在门口对夜墀说道,夜墀立即出去相迎。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灵修大师。”夜墀和一位身着杏黄色僧袍的老和尚从外面走了进来。那老和尚枯瘦如柴,手中拄着一根龙形禅杖,让人担心他随时会摔倒,双眼却格外炯炯有神。
在看到傅长风时突然面露惊喜之色,一瞬间就闪至他面前,一把扣住傅长风的手腕。口中连连赞叹:“面相清奇,龙筋虎骨,难得的是还是纯阳之身,好一块璞玉!”众人皆被这老和尚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傅长风想要抽回手,连抽三次竟然无法从那老和尚手中抽出,震惊之下正欲开口那老和尚已松开了手,拄着禅杖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夜墀转身去唤服务员泡茶。
“坐下慢慢说吧!”老和尚朝我们三人招了招手,夜墀在他身边坐下,我和傅长风相对而视,在他们对面坐下。服务员进来将泡好的茶一一放置众人身前后便关门退了出去。
“老衲是伏龙寺开山祖师鉴诸禅师一脉第九十九任亲传弟子,法号灵修。这位是我的故友之子钟离夜墀,不知两位小友如何称呼?”灵修大师率先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