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傅长风,她是我的未婚妻,凌梦瑶。”傅长风抢在我之前回答,并掏出两张名片递了过去,夜墀与他交换了名片。
我瞪了眼傅长风,无力去解释,只猜测着这老和尚的修为肯定匪浅,从刚才那瞬间移动和轻松扣住傅长风就能看得出来,不知与师兄师傅孰高孰低。
“伏龙寺远在浙江,而且以大师的高龄和修为应该早已退休不问世事了,不知远道而来所为何事?”我开口问道,猜测着他的身份和目的是否如我心中所想的那般。
“这位小友好防备的戒心,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担忧,老衲乃一出家人,不可能做出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老衲见你周身环有太极玄门护体之气,纯厚之度竟无法看穿,不知与武当太极有何渊源?”灵修大师看着我,一手捻转佛珠一手五指反复掐算,夜墀和傅长风听闻双双转头惊讶地看向我。
“晚辈只是武当门下一名俗家弟子而已,师从空山真人。”我见他五指复掐,心中大惊。因为一般得道高人掐算只需三指,他竟然五指全部用上了,不知道所算何等大事。
“原来是空山仙长门下?难怪能够结下如此纯正的太极护体之气,想来必是仙长爱徒了。小友面带血亏之气,必是心脉有所亏损,老衲正巧略懂此道,可否借脉相看。”见我点头,灵修大师停指不再掐算,起身向我走来,我连忙起身相迎。想不到他竟然和师傅是旧识,也算是我的长辈,不能失礼。
当灵修大师枯若干枝的手指搭上我的脉搏时,我全身一震,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力量沿着我的经脉快速向心脏游走。瞬间在心口集合,心中似有什么东西被那股力量生生抓住。死死挣扎中我体内竟然涌出一股巨力,直接将那股陌生的力量不容分说的倒推出我的身体。只听到“噗”的一声,灵修大师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向后倒去。
“大师!”夜墀大惊,抢身搀扶住灵修大师。傅长风扶住我也是满脸疑问,惊讶着我哪来那么大的力量震开灵修,因为之前他可是怎么也抽不出被灵修扣住的手腕的。
“大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是怎么回事?我仿佛要看清楚那东西了却差之一线,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的手腕。
灵修大师挥了挥手,示意我不必愧疚。让夜墀松手,席地而坐。三个大大的吐纳之后,睁开眼大笑道:“好你个空山老道!竟然让你捷足先登了!难怪你如此放心丢下这娃儿独自云游,竟是设下了此般陷阱让我等来跳!哈哈哈!不愧是上善之后的玄门第一人!”
说完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我们三人,开口道:“你等必然想知道老衲今日所来为何,且听老衲慢慢道来。说来惭愧!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好奇心还如此之重。二十七年前,夜墀的父亲因妻子身怀双子,噩梦缠身而找到我。我开眼一看,那双子乃是太极双鱼所化。掐指一算,竟是武当的太极之劫,太极陨落,阴阳遁生。我乃佛门中人,本不该插手道门之事,便让他们前去武当求助,在上善真人等仙友的指引下钟离夫人总算安全产子。哪知阴阳双鱼降世了,太极却还未现世,失去了太极的制衡,阴阳双子从一降世便相互缠斗,若不将他们封印分离,他们便会相斗至死。所以上善真人将双子封印,带走了白子。”
“为什么带走的是白子?”夜墀问到,惊恐地看向我,许是想到了之前我说是他差点害死了未央。
“因为在你们三岁那年,你利用雷电之便杀死了你弟弟——白子未央!是上善真人和我师父集合武当所有之力才将未央救活。从那之后你们就被正式封印分离,而且在太极未回归之前终生不得相见!一旦相见,封印就会相斥而破,你们的阴阳之力又会让彼此继续相斗至死。”我说完看向灵修大师,“大师,这些你应该也知道吧!”
“没错!”灵修看向夜墀,“你之前找到老衲之时着实吓了老衲一跳,还以为你父母已告诉了你一切,不想你竟然能凭着几个佣人之间的只字片语找到老衲。其实老衲心中早已怀疑太极已现世,毕竟从上古时期以来都是先有太极才有两仪的,而且不论相隔多远,两仪总会汇聚到太极身边。从祖师爷所留下的法器中隐隐显示出太极已降临在龙脉之处,既然太极已现世,阴阳双子便不会再出现相斗的局面,所以老衲才大胆让你来这龙城寻找。”
如果这是真的,可真是个天大的喜事。只要这夜墀不会再伤害到师兄,那让他们兄弟相见我的确没有理由去阻拦,而且更应该乐见其成。
“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说太极已经现世龙城可是真的?”我严肃无比地问他。
“太极不仅早已降临龙城,而且就在这里。”灵修大师双目炯炯地看着我,“就是你!太极之魂!”
当下除灵修以外我们三人皆被震慑在场。怎么可能?!我是太极转世?那为何我一点知觉都没有?
“不可能!如果我是太极转世的话为何我自己没有知觉?而且你能看出我是太极,那我师父应该早就能看出才对。为何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
“因为你并不是完整的太极,只是个半魂!你师父也定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用你的生生之气将你隐藏保护起来,任何妄图启动太极的人都会被自己的力量反噬,就如我刚才那般。他不敢冒险让半魂之身的你破开双鱼的封印,现在必是在寻找另外的半魂。”说完他枯木般的脸上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喃喃自语道,“你既然早已现世,为何祖师爷的法器中直到近日才得以显示?想必武当也是在近年才知晓你的存在的。难道在你转世之时就被高人以瞒天过海之法隐藏了气息?怪哉!怪哉!”
我犹自还沉浸在自己是太极半魂的消息之中,只听到夜墀问道:“大师,那如今有这半魂在,我是否可以与我弟弟平安相见?”
灵修大师颔首笑道:“那是自然,太极对你们阴阳两仪的制衡是天生的,早在混沌时期,天地不分,阴阳混合,太极就是在阴阳交合之下产生的平衡之力。武当因为太极是他玄门命本,不敢担冒一丝风险,所以过于小心,在未寻到另外半魂之前是不敢让你们双子相聚的。”
“如果寻到了另外半魂会怎么样?让我与它合二为一吗?”我猜测着未来可能会出现的局面问道。
“按理说不该出现半魂这样的情况,不过寻找既然已经出现了,将来为了让太极重生,那合魂将会是不可避免的局面。”灵修大师的眼中露出了同情之色。
“啪!”的一声,傅长风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不可以!”他怔怔的看着我。
“那重生后我还会是我不?”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这个老衲就说不准了,一切皆要看将来的造化。既然你这半魂是以人类的形态转世,那另外半魂估计也会是以人出现,会不会再出现像阴阳相斗的夺魂之争就说不准了。”灵修大师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玄门之事本就比我佛门复杂深奥,更何况这太极关乎玄门命本。其中必定困难重重,牵扯甚多。怕是穷尽老衲一生,也无法见到太极重生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