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检查厅里,大家正聚在一起讨论着案情。
“今天是案发的第四天,发现被害者一共两名,共同的地方,她们都是单独坐出租车时遇害,财物都被盗走,死因是麻醉后心脏和肾被割取。凶手所使用的出租车是在三个月前在路边小吃街盗走的出租车,车牌是503635,对于盗车人也就是凶手,是伪装成出租车司机的医生,脖子上有一个蜘蛛纹身。”闵泰延环抱着双臂,在黑板前来回走动着说。
“对于案件的唯一相关人,是下中洞35号丽荣医院的院长吴正峰。他和凶手有着密切的联系,可推测是共犯。他所在的医院是一家黑医院,他和凶手很可能有着非法器官贩卖的买卖,只是很可惜这两名无辜女性成了牺牲品。凶手还没落网,代表着案件还会发生,还会有新的尸体被发现。”黄顺范补充说。
“可是现在只有知道吴正峰是相关人,可是在他家也没有发现被害者的器官啊。而且被害者是单独乘坐出租车时被绑架而遇害,车子又是盗走的,要怎样才能锁定车辆呢?”俞静仁犯愁了。
“凶手在四天前也就是第一次发现受害者的那天去过医院找吴正峰,吴正峰所住的地方我们也知道。所以现在我们有两个窝点要蹲守,医院和吴正峰的家。”闵泰延撑着桌子,眼睛扫着面前的几人,严肃地说。
“那吴正峰,要抓吗?”黄顺范问了一句。
闵泰延点点头,看着黄顺范说:“抓吴正峰的事就交给哥你去。”
黄顺范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医院这个窝点我来,我去看看有没有凶手的信息。”闵泰延抿了一下嘴,突然想起什么,看着俞静仁问:“你的车什么时候可以修好?”
俞静仁楞了一下回答说:“两天后取车,他们是这么告诉我的。不过没关系,找车的事情我可以搞定。”俞静仁挑了一下眉头,骄傲地笑着,闵泰延随即反应过来。对呀,俞静仁是俞元国的女儿,随便搞一辆车还是可以办到的。闵泰延摇摇头,带着佩服的眼神看着俞静仁,微微一笑。
闵泰延来到医院,径直去到了院长办公室。从窗外看进去,里面坐着的并不是吴正峰,看了一眼墙上的牌子,原来是副院长。在门口看了半天准备进去,里面的人似乎要出来。闵泰延装作玩手机的样子靠在墙边,副院长从里面出来并没有注意闵泰延,刚准备用钥匙锁门,闵泰延用余光看了看四周,没人,上前叫住了副院长:“先生,抱歉了。”一拳挥过去,一下就打晕了副院长。见周围没有人,闵泰延赶紧把副院长拖进了办公室。关好窗户,反锁好门,便开始了搜索。
桌上的标签让闵泰延顺利找到了吴正峰办公桌,他走过去,翻看着桌上的文件和资料。资料上记录着医院的一些非法交易,血液买卖、器官买卖、细胞买卖等,器官买卖这一叠资料里,最近的交易记录是在今天凌晨,器官是心脏和肾,交易人是个叫杨志旭的人,还有一个地址离明洞624-7。
医院最近有器官移植的手术记录,昨天和前天各有一场,今天下午还有一场。看来吴正峰又得到了一份器准备今天的手术,不过器官移植手术必须要有符合条件的器官才行吧,怎么会随便杀人?
如果能够找到新得到的器官,发现其尸体后,通过DNA对比,这就是这个杨志旭杀人的最好证据。不过器官都存放在哪里呢?第三起被害者尸体会不会又在吴正峰家附近?
电话响起,是黄顺范打来的。“吴正峰抓到了那小子正准备出门呢!”黄顺范嘿嘿地笑着。
“你先审,我把这里的资料以图片发给你,我晚点到。”挂了电话,闵泰延用手机把资料一页页保存下来转发给了黄顺范,看了一眼坐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副院长后不屑地走出了办公室。
离明洞624-7,这可能是凶手的住处,要么就是交易场所。
审讯室里,吴正峰一脸茫然的坐在审讯室里,在他面前,黄顺范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瞪着吴正峰。“你小子藏得挺深啊,你这个院长的位置,坐得停舒服哈!”黄顺范狠狠瞪着吴正峰,就差扑上去飞踹两脚了。
“我我我……什么黑医院……我哪有,我那可是正规的医院,都修建好几年了。还有,为什么要抓我啊?之前跑到我家说什么我在器官买卖,结果还不是没有找到你们要找的器官。现在居然又说是共犯,这这这……证据有吗?”吴正峰当然不会承认和杨志旭的交结。
“先不说你是共犯的事,到时候自然会有证据摆在你眼前让你闭嘴。”黄顺范翻了翻面前的资料,呵呵一笑说:“就先说说你的医院吧!”
黄顺范不屑地看了一眼吴正峰,环抱着双臂靠在椅子上说:“我们调查了你的医院,十年前你和一个叫罗乌的人共同开了一个非法诊所,后来有了资金有了投资人你就把诊所重修成了一个小医院,也就是现在的丽荣医院。修成医院后的第二年,因为医疗器械没有消毒无菌处理,所以导致一些病人患上了严重的疾病其中!!还有两起死亡例子。当时法场上院方一直处于下风,又是什么原因判你无罪,我想我不说你自己心里也有数。这几年来医院一直和外界有些非法的血液买卖和器官买卖,这是你所记录的证据。”说着,黄顺范把资料夹扔到了吴正峰面前。
吴正峰楞楞地翻着资料夹,心里隐隐不安起来。资料上面正是自己这么多年记录买卖血液、器官等记录,还有假药过期药的收购!还有记录下的医疗死亡的事例,全都是医院非法执业所导致的病人死亡。吴正峰呆若木鸡,楞楞地盯着黄顺范问:“你怎么……怎么会有这些……”
黄顺范冷笑一声,兴奋地说:“怎么样,没有想到吧!这就是我们要做的,抓证据!就以你开黑医院还医死了人,什么罪呢?非法行医罪啊!医死了人嘛,就要负刑事责任。还有你卖的假药过期药、非法交易的器官和血液,嘿嘿你小子好好去牢里看看你的脑子吧!”
吴正峰脑袋嗡地一下全蒙了,还以为上次赢了官司自己就可以继续靠这个医院好好过日子了,没想到还是被抓了。“那那那……我要关几年?”吴正峰颤抖着声音问。
“只是开黑医院的话不多,不过你关联了最近发生的杀人案件,这就得关你十几年了。”黄顺范嘿嘿一笑。“说吧,和你器官交易的人是谁,说不定你交代了这些还可以给你减短刑期。”这是很老套的让自告的手段……
吴正峰犹豫了一下,红着眼眶抹了一把脸。想着自己不说也要坐牢,说了也要坐牢,还不如把事实都说出来,还不定真能为自己减短刑期呢。既然一起做了犯罪的事,要死就一起死!
“是杨志旭……他在之前偷了一辆出租车,他就负责伪装成出租车司机在城山洞532-4的出租车站拉客,就看准那些单独坐车的女性,之后就把人带回去割心脏和肾给我,我就给他钱。”吴正峰摇着头,抱着必死的心说出了犯罪的过程。
“有几次了?”黄顺范问。
“三次了,前两次你们在我家附近都找到了尸体。”吴正峰靠在椅子上,已经被打击得像个死尸一般无力。
案件发生了四天,却只找到两具尸体,那另一具呢?“第三起的尸体在哪?”黄顺范趴在桌上问。
“我不知道,那个地方是杨志旭带我去的,我也不知道在哪。”吴正峰的回答让黄顺范差点没忍住上前飞踹一脚。
“具体在哪个位置你总知道吧?”黄顺范无奈地看着吴正峰。
“就在麻浦区内,是一处已经拆迁了的偏远老房子,有一栋空楼,就在那里面。”吴正峰回忆了那晚他亲眼看到杨志旭麻醉到割取器官的全过程,其实那个时候吴正峰心里还是很有感触的。
“俞检!”黄顺范回头看去,可是从审讯室里往玻璃后看,什么也看不到。“你去找找第一现场吧!”黄顺范随便看了几个地方,他也不知道俞静仁在哪里站着。俞静仁其实在的,没有说什么,记下城山洞这个地方后,赶紧跑出了审讯室。
“有杨志旭的联系电话吗?你们都是怎么完成交易的?”转过身来,黄顺范接着审问。
“电话我都记在手机里,可是手机昨天丢了。我们交易的时候,都是他到我家来把东西给我,我再给他打钱过去。有时候他也直接去医院找我,我也方便存放。”
“器官都存放在哪?”
“前两次已经用在了手术移植上,第三次的存放在医院负一楼的一个冷存室,那里是专门用保存液存放的器官……钥匙在抽屉里。”黄顺范赶紧把器官存放的地方以短信的形式告诉了还在医院的闵泰延。如果找到了第三起死者的器官,再和尸体DNA做对比,这就是最好的杀人证据!
“好了,吃完这顿饭,你就可以好好享受坐牢的滋味了。”黄顺范讽刺地说着,把一边的盒饭扔在了吴正峰面前。
闵泰延来到负一楼,走廊里没有一个人,由于门口都有标注,所以闵泰延很快就找到了吴正峰说的冷存室。打开门,冷气扑面而来,还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闵泰延皱了下眉头,缓缓走进了冷存室。
里面全是用保存液灌流存放的器官,因为每个器官都有固定的最长保存时间,所以已经有一些超过了保存期的器官被扔在一边。办公桌上有一个本子,闵泰延走过去翻阅。本子上记录着器官存放的时间和手术需要的时间还有最久保存时间。第三起受害者应该是昨天到今天遇害,现在时间是上午十点,所以第三起被害人记录时间应该不远。
翻到本子记录的最后一条,是今天凌晨一点多,手术是今天下午,器官是心脏和肾。看来是这个没错了!看了一下存放灌流的标注号,是A37号和C58号。闵泰延来到保存罐边,找到了记录的器官。可是闵泰延正准备取走的时候,他犹豫了。这是最重要的证据没错,可这也是救命的器官啊!下午还有一场手术等着,如果自己带走了器官,需要这个器官的病人怎么办?闵泰延站在器官保存罐边,迟迟没有动手取走。
闵泰延拿出手机,给崔东万打去了电话。“东万,DNA对比需要多长时间?”
“最快十个小时,最慢可能要两三天。”
“我现在把第三起受害者器官带回来,你把DNA数据做一个记录,我去找第三起受害者的尸体带回来对比,这是最重要的杀人证据!”
闵泰延借走器官回到检查厅交给崔东万后,有把保存罐带回了医院存放,不耽搁下午手术,也不影响做DNA对比。从医院出来,闵泰延一直记着那个地址离明洞624-7,他现在需要去这个地方看看,说不定第三起被害者的尸体能够找到。
这一边,因为没有车,俞静仁来不及找俞元国要车,只好打车来到城山洞。目的地532-4,这是一个方便乘坐出租车的一个等候站,这里可以排队乘坐出租车。
“看来,这里应该是被害人乘坐出租车的地方啊。”俞静仁四处张望着看有没有可能有监控,不过她又想到就算是有监控,车子经过路线也不可能有有结果。
“这要怎么查嘛!”俞静仁看着马路上穿梭着的车辆,拿着小本子不知道从哪调查起,不可能要把这里的出租车都调查一遍吧!“难不成我要在这里蹲点?”
“黄警官,我已经到了城山洞532-4,只是这里只是出租车等候点,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行,你先调查一下那辆车的拉客情况,看有没有固定时间或者地点,到时候来个突袭!”
“我知道了。”挂了电话,俞静仁拿着小本子开始对这里的出租车司机和清洁工人做起了询问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