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脸都吓白了,他又笑了笑,道:“衣服脱了!”
我瞬间石化。
他却站起身来,走到木桶前,将那一瓶药水尽数倒进了水中,我隐隐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让我有点想作呕。
他把手指伸进水中探探水温,又道:“快点脱,一会儿水就凉了!”
我已经爬了起来,缩到了床的最里面。
要我当着他的面脱衣服……我做不到……
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他终于把目光从水中移向我,见我没有动的意思,眼睛眯成了一道缝。我看着神经绷得要断掉,手机械地捞起身旁的枕头,抱进怀里仿佛这样就可以把他隔绝出我的世界。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我,然后就慢慢踱步过来,我又往里缩了缩,直到再也不能动弹。
他走到床边时,我立马慌了,伸手挡住自己的脸,“宗主,我自己可以洗的,真的……我发誓……”
“不觉得。”他极慢地摇了摇头,然后就上床来想要抢过枕头,我却死死抱着不放手。
“你是希望本座砍断你的手臂吗?”他手腕一弯,袖中就钻出一把亮闪闪的匕首,在摇曳着的烛光中散发着寒光。
我的瞳仁一缩,手臂立马藏到了身后。
他威胁的目光看着我,拿过枕头丢到一边,然后把我抱了起来,向木桶走过去。
莫离,你怎么还不回来,快来救我啊……我心里已经哀嚎了不知道多少遍,但就是不敢出声。
我觉得这就是我平日里草菅人命的报应啊报应!
飞来山的那个老和尚曾说积德行善是为了日后被行善。我当时不当回事儿,现在想想觉得说得太有道理。只是现在我已经来不及行善了,所谓的被行善就更不可能发生了!
心里正叫苦不迭的时候,他把我丢在屏风旁边,“自己脱还是本座帮你?”
算了,今天在劫难逃。
我弯弯嘴角,犹豫了一下,然后绕到他的身后,“不敢劳烦宗主!属下自己来吧!”
我迅速地解着扣子,心想着脱完之后立马跳进水里。
他在我身后轻轻咳几声,我吓得魂飞魄散,“啊”一声叫了出来。
“你……”
我一叫出口就立马躲到了屏风后面,他回头过来时脸色铁青。
“出来!”命令的口吻。
我哆哆索索地走出来,脱掉的裙子抵在胸前,下身只剩一件薄薄的裤子,上面还剩白色的海棠绣花肚兜,就那样慢慢挪过去。
“再叫一声试试看!”
他说着就将我身前的裙子扯走,扔到了屏风上。
见我双手抱在胸前遮遮掩掩,凉凉看我一眼,慢慢伸开双臂将衣摆展开,沉声道:“帮本座宽衣!”
我讶然,一声“啊”刚要出口,想起他刚刚的威胁,又赶忙闭紧了嘴。
“你是想本座怎么惩罚你你才懂得什么叫做乖乖服从?”
他的语气冷得像冰,眸中的神色暗沉下去,好似满满的星斗一下子就陨落了。
我又是轻微地叹了一叹,然后走了过去,帮他解着衣袍的带子和盘扣。
他的外衫没多久就被我一边哆嗦一边竭力让自己冷静的手脱下。
穿的本就不多的他,只剩下一件薄薄的单衣,男性结实的躯体隐约可见。
我探在他胸膛处准备解开衣带的手有些颤抖,目光垂了下去,脸早就烧红了。
我是个女人,即便我平日里不像个女人,但我知道男女有别的道理,此时同他这样近的接触,女孩子生性的羞涩不自觉就冒了出来。
他轻笑一声,手挑起我的下巴,像是在欣赏风景一样看着我。
“宗……宗主……”
我羞赧的停了手,垂着双臂站在他面前,窗外的风吹进来,吹乱我的头发遮住了我的眼帘。
他带着一丝柔情拨开我的发,慢慢靠近我,鼻尖抵上我的鼻尖,我有些不知所措,却逃无可逃,索性闭上了眼睛,随他怎样吧。
他的手却不知何时松开了,绕到我的身后环住我的脖颈,凉凉的触感引得我一阵轻颤。
他正轻柔的解着我的肚兜带子,最后扯下来扔到了身后的屏风上。
那只手又滑到我的脊背,在中间停住了,指尖在那里停留住。
那里也有一处疤痕,而且很深。是我去东凉刺杀无极门的门主遭了暗算留下的伤痕。当时流了很多血,皮肉在寒冬的天气里被风割着,我那时候以为自己会活活疼死,如果不是有个好心的剑客正好路过将我救下,或许这世间就再也没有过缘了。
每次沐浴的时候,我总是轻易就触碰到这道疤痕,然后就会想起那个素不相识今生可能就只会有一面之缘的剑客,他的样子在我的脑海里变得模糊,可是他那双湛亮的眼睛却让我不能忘记,他抱着我的时候身上的温度和气息,他喂我汤药时的体贴温柔,都被我藏在了记忆里。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记着,可能只是单纯的忘不掉吧。我会想起他,但是我从来没有梦到过他,也再也没有见过他。
这样也好,再也不见很好,就算见了又能怎样?他不会是我的朋友,也不能做我的朋友。
我不能再让谁成为第二个禾回!
“你走神了!”他的语声依旧清冷,却不再是寒冰的刺骨寒凉。但是我能听出那里面有些不悦的情绪。
天下的男人是不是都一个样子,有着如此强烈且无休止的占有欲……?
我有些无奈却只能淡淡一笑,轻声回他:“嗯,总觉得它还疼着!”
也不知为何,我静静地靠过去,贴在他的胸膛,也不去想他会怎样反应就抱住他,“我有些冷。”
我在他的面前从来自称属下,这个“我”字是第一次在他面前用。
他并没有推开我,也没有抱住我,那只停在背脊上的手慢慢向下,扯下我最后一件单衣,衣服滑落我便毫无遮拦地裸露在他的面前。
他抱住我,热气吹在我的耳畔,带着一丝笑意,道:“你还没有做完!”
我闻声往他怀中抵进一些,一只手抬起来解开他里袍的带子,轻柔丝滑的衣衫无声地落到地上。
“你的鞋子……”
“你果然是欠收拾……”
额?
他将我打横抱起的时候,我余光瞥见他的脚下……他根本没有穿鞋子,从他进门来的时候,就没有穿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