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在击杀林家不遗余力,皇帝感念他锄奸有功,连连升官,圣眷正隆时。
“李兄,这次离开邺城少说也得三月有余吧”一行三四人皆是文人打扮,其中一人向前对李承载道。
“此去是有些要事要办,一时半会儿很难回来”李承载牵着马走在前头。
“这些时日李兄不在,我等怕是要寂寞了啊,哈哈”另一人笑道,惹得众人也笑了起来。
“可别离了邺城,就把兄弟们抛之脑后了啊”
“这下无人管束,李兄要乐不思蜀了”
“还等李兄尽早回来与我们把酒言欢呐”几人急忙抢白。
“好。好。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兄弟们就送至此吧,告辞”
“告辞”众人其声说道。
李承载上了马向众人拱了拱手,一声“驾”远去了。
马蹄踏碎了落在青石板路上的枫叶,满地枯黄挽不回天边渐渐消失的光明,许是留恋感动了神明,地平线也染了昏黄红了云头。
初秋,夜间渐凉,得入夜前到下个城,找间客栈才行。李承载又加了一鞭。
“放开我!放手!”
“今日你碰我一分,我必断你手足”
“吁~”
听闻路旁树林间有异响,李承载跳下马,走向树林
“小姐我已倾慕你已久,自知配不上,今日,今日小姐就帮帮我吧”一书生打扮的男子将女子按在身下。
眼见女子要衣衫滑落了。李承载急忙推开欲行不轨的男人。
女子浑身止不住的抖得,此前生平说了最狠的话,还是唬不住眼前疯了一般的男子,拼命哭喊着挣扎着,正要绝望,忽听男子一声闷哼,摔倒在一旁,天色已黑自是看不清来者是谁,只听声声痛呼,显然那无理之人已被来人制服。
女子手臂被攥住,连带着身子一起被那人拉起。慌乱中竟也忘记拉起散乱的衣襟。
“嗤”
火折子被打起,一阵晕眩待看清眼前的男子。
英气的眉宇笔挺的鼻梁以及那菱形的唇。顿时脑中一片空白,一扫之前恐惧恨意,心下不由得欣喜起来。
火折子亮起,眼前的姑娘像透着灵气的水墨画,脸颊红晕,犹如粉墙黛瓦前悄然绽放的桃花,眼波流转间泪水涟涟,看的叫人好不心疼,视线往下,衣襟下微露的白嫩,让李承载瞬间心间漏跳了几分,马上转过头
“姑娘,收拾下形容。”
李承载将火折子塞进女子手里,走向旁边被打晕的丫鬟身边查看伤势。女子拉好衣襟,抚了抚被压皱的裙角。
“去那里找找。”由远及近有火光前来
“小姐,”一个丫鬟喊到
“小姐在这里”
另一个丫鬟看见不远处,小姐的白色衣群在林间晃动,转身叫着其他人,顿时家丁丫鬟管家一群人正要围上来。
“是姑娘家中的人?”看即将走近的人,李承载问到。
“是”女子点点头
“为姑娘名节,这男子我带走了。”驾起已经被打昏的男子,
“在下先行一步了,告辞。”李承载运用轻功,脚尖点地瞬间已没了身影。
“小姐上香这么久不见回,可是遇见什么人了?”
隐约看见小姐在与人说话,走近反倒没人了,小丫鬟疑惑道。
“嗯,是遇见了。”
“谁呀?”
小姐摇了摇头,杏眼含情向上一挑指指天“天机不可泄露。”
离城三月,李承载牵马走在回邺城的路上。
已入深秋,路旁的枫叶林叶子彻底落完,空留枝头时不时鸟落其上空鸣几声。
突然想起那夜姑娘那双含泪的双眸,这时李承载狠狠甩甩头,拿出绣诗手帕,轻轻打开,里面躺着一枝祥云纹檀木簪,是李承载自己雕刻的。
他还记得曼曼曾在诗中写过,一对儿有情人因为家贫没钱买凤冠霞帔,夫君为补偿娘子自己做簪子代替凤冠,并为娘子绾发。诗被曼曼写的很唯美,看来这正是她心中所向往的,想着嘴角向上勾起,回过神来,重新包好簪子,小心放入怀中,翻身上马,一声“驾”,迫不及待的往邺城奔去。
“少爷你回来了。”
到了李府大门,没理会小厮,李承载从怀里掏出绢帕,紧紧握了握,反身想去邺城河边小亭,他想马上送与曼曼,
“少爷,老爷在堂厅等你。”
“出什么事了吗?”
小厮一脸献媚的笑“好事,是好事,少爷去了就知道了。”
也好趁此机会可以跟爹商量向曼曼提亲。想到这,李承载重新将绢帕揣入怀。
“爹,我有心仪的人,你不要逼我。”
一进主屋李承载就被告知一月后成亲
“邵家在朝中比我们势力要大的多,能与我们结亲是我们高攀了。容不得你做主”李大人一面喝茶一面说道,完全没有给李承载商量的机会。
“爹,你,我不会娶一个我喜欢的妻子,你要非让我娶,我便不再归家。”李承载转身要走
“为了那个丫鬟是吗?你恐怕不知道那是人家邵府的丫鬟吧”似乎早知道他会这么做
“什么?”李承载猛的转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李老爷
“邵家说,只有你答应成亲,那丫鬟可以一同嫁你做侧妻,不然,,,你怕是很难再见到她。”
李承载眼里冒着火“不要伤害她。”
“你自己想吧”李大人淡然的继续喝着茶。
李承载捏紧了拳头“好,我答应,不过我只有一条要求。”
那天大雪封城,鹅毛般的雪让所有行人驻足感叹,天地间白的耀眼。
邵府门一早便开了,伴着喜庆的唢呐声鼓声,一台花轿由八人合抬而出,前后仆人丫鬟小厮嬷嬷大约二十人无比隆重喜庆。
最后一人走出好大会儿,人群中有人注意到,邵府侧门悄悄开了,又是一台花轿,只四人颤颤巍巍的以极慢的速度,默默走在不久前还残留欢呼笑声的道路上。
李府遍地的红,似乎快烤化了依然下个不停地雪,拜堂时欢乐喜庆的场景雪月没能见着,自己被抬进李府时是偷偷摸摸的,不同与正妻堂堂正正拜堂敬茶,侧室连在前厅头都不能露。
她做了丫鬟做了侧室,真的不甘心,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她一定要十倍讨回来。红色喜帕被纤弱的手搅啊搅,
“砰”门开了,
“少爷,不是这里,新娘房间在。。。”
“滚”扶着李承载的小厮被推了开来。
“这也是我得妻,为何不能来这?”喝了不少酒,手里不知轻重,小厮被少爷吓得连连后退
“随他去吧”老爷声音响起,小厮赶忙逃走。
李承载摇摇晃晃的坐到床边,隔着盖头轻轻抚着雪月的脸,“让你受了委屈了,过了明日我的妻只有你。”
房内的灯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