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轮我们便将名额拿下。若是等到最后一轮再出手,难免会有变数。”
“可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啊!”
“放心吧,有我呢。”
“第八轮拍卖开始,继续由青龙首座开始出价。”管家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一千八百万金!”
“两千万!”
“两千两百万!”
越到最后几轮,竞争愈加激烈,还没等到李惜魂出价,转眼间价格就已经飙升到了三千万两黄金。牧笑不禁捏了把汗,心想:老李这次不是要玩真的吧?他哪来的那么多钱?
很快就轮到了李惜魂。只见他不紧不慢地从衣中掏出来把折扇,打开后轻放在桌上,缓缓地道:“管家你看看,此扇能值几何?”
折扇通体发紫,扇骨似是由紫晶所制,扇面微黄,上面画了一翩翩公子,临楼远眺,落款紫煌,盖以私印。
牧笑瞧见此扇,觉得甚是熟悉,稍作回忆后不禁讶异,心中暗道:这不是幼时的玩伴紫萧赠给他们的扇子吗,自己家中还有一把,怎么老李还随身带着,这时候给拿出来了?
管家刚接过扇,笑容便收了起来,又抬头看了眼李惜魂,这才郑重地说道:“敢问这位公子,这紫玉扇您是从何处而来的?”
李惜魂笑道:“既然这紫玉扇无假,这问题怕是不该由你来问吧?”
管家赶忙赔笑:“是的,是的,倒是我疏忽了。”
在座之人有人多次参与过天香楼拍卖,但从未见过管家如此谦卑之姿,刚欲问,管家宣布的声音便到了。
“这轮名额便由这位公子得到了。他所拿出的紫玉扇,乃是本楼楼主信物。楼主有命,见物如人,不可怠慢,还望诸位谅解。”
熟悉天香楼的人皆知,传闻此世楼主紫煌曾于五域间分发了十把紫玉扇,持扇之人皆可以扇为信物,命天香楼为其做一件事,事无大小,亦无对错。此前数十世楼主从未敢向外界许下如此承诺,紫煌算是开了历史的先河,全因他当年曾欠下了莫大的人情。
然自从这传说有了,从未有人亲眼见过有人拿着扇子来找天香楼。全因天香楼早在千余年前便存在了,此楼之于五域,并非只同表面是个宴会之地,深谙其道者,深知此楼势力之怖。若有人持扇而来,所求之事虽不会昭然于世,但必然会潜移默化中影响五域形势。传闻千年前那次幽阳宫的莫名消失,便与之有关。如此一来,谁敢明目张胆的来求人办事呢?
在座之人听闻管家说出此扇乃是紫玉扇后,好不惊讶,一齐把目光射向了李惜魂三人,好一番打量,对这位能让天香楼主欠下人情的年轻小哥充满了好奇,亦对他紫玉扇的如此用法甚为可惜。
若以天香楼的能力而度,能让楼主欠下人情的人,怎会连千万资财都拿不出,竟还需以扇相抵?在座不少人皆摇了摇头,心中叹息:此人真是暴殄天物,这紫玉扇要是我的就好了……
拿出紫玉扇后,李惜魂便顺理成章的获得了第八轮拍卖的名额,只待大宴开启,以他卦象为准,在宴上寻一道有识的残魄。
一阵惊讶过后,最后一轮拍卖照常开启。在座仍有近十人没能拿到入座的名额,如今已是最后的机会,价格不由得水涨船高,很快便达到了四千万两黄金。
当一中年武师模样的男子忍痛喊出五千万两黄金的价格时,在座余下的人不禁暗暗叫苦。前面几轮竞拍,非是他们争不过,而是不敢争,光是那孱弱男子身后的势力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谁知道最后几轮不知从哪冒出来个女子,凭空把价格抬了数倍,紧接着又杀出来个拿扇子的程咬金,如持了柄尚方宝剑般,直接把名额斩落了去。此际五千万的价格,着实已经远超出了宴会名额本身的价值。
管家接连两次询问出价,皆无人回应。那武师本以为就此赢了这名额,刚欲长舒口气。然而变故骤生,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席中一直默不作声的一位身着天蓝色法衣的年轻僧人也从衣袍中抽出了一把紫扇,缓缓道:“这位施主,贫僧这也有把紫玉扇。”
席中人皆大惊:传闻中的紫玉扇竟一齐现了两把?
李惜魂心道:这不是刚进城时见到的北域来的隐世僧人吗?竟还有这般背景。紫家倒真是交友广泛。
管家赶忙从僧人手中双手接过扇子,不敢怠慢,仔细端详后,慎重地道:“这果真是楼主的扇子。”
那武师本还抱着一丝希望,但听管家所言后不禁绝望,面色一下苍老了许多。他本是中域一江湖赫赫有名武行之主,唯二的子嗣前年皆被仇家害以奇毒,至今未解,全凭多年练功攒下的底子吊着一口性命。他听闻天香楼万蛇宴聚天下奇蛇于此,其中不乏血液可解万毒的烈蚺,便收拾了全部家当来到了天心城,只为于宴上求一瓶蚺血。他虽做好了倾家荡产的准备,却断然未料竟被半路杀出的两把扇子断绝了所有的希望。
正当管家要宣布第九轮竞拍名额归属时,房屋的厅门不知被谁缓缓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