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逢,怎么回事?拍卖厅严禁进入,门怎么开了!天香楼的规矩忘了吗?!”胖管家瞧厅门无缘无故开了,向门外守卫怒斥道。
然而并没有人作出回应。只见门后走出个翩翩公子,素衣加身,手里持了把折扇,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摇晃着扇子还不忘笑着道:“乔叔,脾气那么大可不好。天香楼的规矩,哪有人敢忘了?”
管家见他,赶忙卑躬了起来:“少楼主,你怎么回来了?老爷也回来了吗?”
李惜魂和牧笑见到此人,先是惊讶,而后相视一笑:紫萧这么多年没见了,一点没变,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老样子。
“我爹还在那鬼地方待着呢,只我一人回来了。这不是万蛇宴要开始了,我们天香楼也沉寂了有三四年了,如此盛会我当然要趁机回来凑凑热闹,正好看看有没有我想要的东西。”紫萧说着,一下就看见了管家身前桌上的两把扇子,眼睛亮了一下,环视四周,先是看到了那年轻僧人。
“玉泉小哥,你也来了啊。怎么还把紫玉扇拿来了?”
年轻僧人微躬下身,答道:“吾奉师命来此求一万蛇宴额,寻一样东西。萧公子有所不知,云生寺已经隐世十年有余了,早已没了香火钱,便是有,也经不起如此挥霍。于是师傅便叫吾等此程持扇而来,抵些钱财。”
“你跟我还这么客气干嘛。永夜大师近些年来可好?”
“师傅虽年事已高,但仍身健神矍。”
紫萧点了点头,走到管家的桌旁,把紫玉扇拿了起来,递到玉泉手中:“这扇子你拿回去,这点小事,没必要把它拿出来。对了,这次可是万蛇宴,你们出家的不忌讳?”
玉泉笑道:“只是来寻一物罢。生非我杀,亦非我食,何忌之有?”
紫萧大笑一声,拍了拍玉泉的肩膀:“好好好,那便准备开宴吧。以后云生寺若是有事,我若不在天香楼,你就直接来找乔叔便是,不必拿着紫玉扇,显得生疏了。”
玉泉亦是不客气,直道:“那我可恭敬不如从命了。”
与玉泉交流了片刻,紫萧再次巡视,可除了那几个天香楼的常客之外再无熟悉的面孔,于是悄声问向管家:“另外一把扇子是谁带来的?”
管家使了个眼色,答道:“玄武之列次席的那个小哥。”
李惜魂见紫萧的眼神寻了过来,还未等他开口询问,便站起身,双手背后,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傲然笑道:“萧公子,吾名为贾面。那边那个是我兄弟,道德牧。旁边那位是他父亲,道大牧。吾等奉吾父之命,来此地观玩一番。”
管家不禁皱了皱眉,心道:此人虽持扇而来,怎却如此傲慢,完全不像楼主所交之人的后代。该不会这扇子是假的?我竟没看出来?
在座既得名额之人闻言不禁松了口气:原是来长见识的公子哥。既无阅历经验,且无既定想要的东西,那在宴上便好对付了。
出乎管家意料,紫萧闻其自报姓名后,眼中一下来了神色,抓住“贾面”的胳臂,笑道:“原来是贾兄啊,瞧我这脑子,差点给忘了。小十年没见了,你可让我想得很呐”
说罢,紫萧径直走到牧笑旁边,用力锤了他一下,挤眉弄眼道:“哈哈,德牧,好久不见你咋长成这个鬼德行了,我都没看出来!”
牧笑听后,知道这小子还记着小时候自己欺负他的仇,明摆着故意嘲笑自己,于是直接一巴掌抡到紫萧屁股上。“啪”的一声,响得清脆。
“小萧子,你是又欠揍了吧!”
紫萧连忙作出求饶状:“诶!道哥,道哥,错了错了错了。”
在座之人见此景,眼睛都快惊得掉了下来。尤其是管家,还是第一次听自家公子被人称作“小萧子”,竟还是美滋滋的,似乎还有些享受,他赶忙侧过脸,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那玉泉小哥的扇子你都还给他了,我们的扇子你是不是也得还给我们?”牧笑道。
“这就算了吧,你还差把扇子吗?对了,宴会要开始了。我先去挑个好座位了,一会儿再见了道哥道叔。贾兄,我先上去了啊。”说罢,紫萧一溜烟就跑了,只剩下满屋好奇与惊讶的人们。
管家见状,心中无奈,却又无可奈何,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继而宣布道:“各位,此次万蛇宴异宴的名额拍卖便结束了。拍到名额的,稍后我会带大家上楼入座。未获得名额的,现在还请随陈逢出楼,于外等候。待大宴正式开启,仍可选择普宴、次宴、珍宴就座。若不再参宴,勿忘将参拍费用交于账房。”
落拍者走后,拍卖厅房中只剩下了十余人,不少用作充场面的家仆侍从也已跟着人群走了出去。
能见到紫萧,牧笑着实讶异,但他更讶异于李惜魂是如何知道紫萧是这地方的少楼主的,小时候同他玩时,可从未听他说过他爹是天香楼主。
“老李,你怎么知道那扇子是紫玉扇的?紫萧那小子小时候可从来没告诉过我们他爹单名一个煌字。”牧笑以唇语问道。
“你是不是瞎?此楼大厅内挂了数十余副楼主画像,你经过时没看到紫叔在里面?”李惜魂还以鄙夷的表情。
“各位,时间也差不多了,请随我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