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被吓得话语都不利索了,回答道:“好……现在……就……马上回去。”
蔡京于是下令道:“保护陛下回宫。”这时,那契丹大汉“轰”的一脚,像踢皮球般踢飞一个士兵,直挂龙辇的大门口,只听“嘭”一声巨响,龙辇的门被砸开,车外的人已能看见魂不守舍的宋徽宗。那大汉如旋风般挥动砍刀,“唰唰”倒下一片,不经意间,正好与徽宗对视一眼,他轻蔑而残忍地舔了下沾血的嘴唇,而徽宗则猛地吞了一口口水,小便失禁,裤裆浸湿。
蔡京喝到:“立即撤离!保卫皇上!”护卫军里一层外一层,呈环状护送徽宗掉头返回。大汉猛地一蹬地,掷出砍刀,暗中陡运内功,只见那砍刀如有灵性般,将其眼前两排兵砍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轨迹后像飞镖一样飞回大汉手中。这招正是他在残页龙龛手鉴上悟得的神奇武学。他清扫了障碍,高高跃起,凌空几个踏步,便越过防守圈来到龙辇前。
杨剑身在龙辇旁,全程观看了这大汉的打斗,尴尬地察觉到大汉使的乃是从未见过的至高至深武学,甚至其威力可能比他所练的《葵花宝典》还要强,招式则更加诡异。杨剑有些心虚的同时,不免肝火熊熊燃烧,自己苦练绝世武学十数年,何以一个蛮夷种族的莽汉仍比之更强?老天对其太不公了!
蔡京、童贯等人则是瞎指挥,他们既不懂调兵遣将,也不会丝毫武功,临场发挥“才华”,佛祖都耻于伸腿给他抱,于是乎护卫军看似防卫严密,实则漏洞百出,被大汉轻易突破防线,就这么与徽宗面对面。徽宗发出惨叫:“救驾!救驾!”一个劲往里缩,恨不得变成蚂蚁钻进龙辇的角落内,让这大汉永远找不见他。
当时,宋朝廷重文轻武,所以徽宗身边几乎清一色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文人,何人能救他?但不管怎么说,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给人看的。蔡京用身体挡在龙辇门口,色厉内荏道:“契丹武士,你如此蛮不讲理,竟妄想刺杀我大宋的天子,难道不怕挑起两国间的大战吗?”
大汉讥笑道:“大宋?还大战?你们南蛮真给自己长脸啊。我大辽十万精兵即可胜你宋军百万,你有何底气在此叫嚣,就不怕闪了舌头,叫你下半辈子成哑巴。”他瞧了瞧蔡京周围的十几人,道:“可都是宋朝高官?奉劝你们别多管闲事,否则……后果你们也看到了。你们不想死吧,是的话赶紧给我让开!我现在开始数三声,不退者,斩!一!二!”大汉开始数数,“一”和“二”之间的间隔很短。
蔡京等人面红耳赤,陷入两难之境。“三!”大汉速度喊完,提刀便砍,颇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之气势。蔡京等人面无血色,双腿发软,瘫倒向两侧。大汉十分满意,自觉无人可挡。诸多大臣中,只有那杨剑没有吓倒,反倒是跑入龙辇,大喊道:“护卫军快来!击杀刺客者,皇上必有重赏!陛下,我来护驾了。”他其实很纠结,他现今权力尚不够强,倘若皇帝死去,继任皇帝未必会重用他;但他要是众目睽睽下与那大汉缠斗,即使有护主之功,也不可能事后升官发财。所以经过反复细致考虑后他才有了决定。
大汉冷笑道:“不自量力的太监,不男不女的人妖,却想装英雄?”
“嚯!”护卫军中,十几名武艺高强的统领终于鼓起勇气,各持武器冲上前来。大汉却不与他们对打,而是直捣黄龙,沾满血的砍刀冲徽宗砍去,速度极快。徽宗惨呼,叫的上气不接下气,脑中一片空白。但众人只听“轰隆”声响,龙辇底部却裂开一条大缝,徽宗离奇地从龙辇中消失!大汉愣了,不想竟砍了个空。他没看清那裂缝是如何产生的,叫杨剑带着皇帝钻到车底去了。这时,又听杨剑在车底高声喊道:“弓箭手,尽管往里面射箭,不必担心射伤皇上!”这话音调尖利,听得人直呼受不了。
众护卫军不知龙辇内具体情况,只道皇帝已死,所以杨公公才说此话,于是隐伏了一段时间的弓箭手们纷纷现身——他们之前担心会不小心射伤皇上或其他大臣,所以一直未出现。蔡京等瘫软在地的高官见状,打消了起身的念头,任凭数百支箭矢“嗖嗖”从头上飞过。契丹大汉震怒,面对密不透风的箭头从门口、窗户射进来,他只得不断以砍刀上下左右格挡。他虽借雄厚内力秉护全身,可箭头太过密集,几个呼吸间他的身上便插上了十多根箭支,不过内力挡住大部分力道,所以每个伤口都不深。他开始感到不安了,觉得不能再拖下去,否则可能要被活活耗死,那南蛮皇帝的性命可比不上自己的性命,即使杀之也亏大发了。待得一阵密密麻麻的“箭潮”过去后,他突地改变策略……
车底,徽宗仍一片茫然。杨剑适才使出《葵花宝典》上记载的武学“裂地功”,动作十分隐蔽地将龙辇的地板蹬开,裂出一道口子,他几乎是拖着将徽宗拉下车底,助其避开一劫。预想这契丹贼应被射死,杨剑吐出一口闷气,却不料一柄利刃从“天”而降插进路面,距其头颅仅一寸之隔!杨剑眼珠子暴凸,发灰发白的脸色在刀面上清晰可见。接着木屑纷飞,落在他脸上、颈部,异常的刺痛。这还没完,只见那“夺命大砍刀”上升,回到大汉手中,接着又以同种方式于另一处刺下,这次竟将徽宗的头发削下一缕!徽宗张大嘴欲喊救命,杨剑猛地捂住其嘴,不让其呼出声。
契丹大汉不能亲自到车底去,因为那里狭窄,不利于之后的脱身,于是他无目的地疯狂乱砍乱刺,可底下之人不出声,他也无法确定对方的位置,仅感觉到未命中肉体。一连砍刺十多下,但第二股“箭潮”到来了,大汉只得放弃行动,从龙辇窗口跳出,又是一招“飞镖”式的掷砍刀法开路,于“铜墙铁壁”中撕扯出一条道,就此离去。他已探明汴京的城防十分空虚,但城外有禁军驻扎,所以得趁守城士兵布下天罗地网前离开汴京。
围观群众惊魂不定,因为那大汉身上“长着”十多根箭头,居然还能行动自如。没多久,契丹的耶律姓武者刺杀皇帝的事便在整个京城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