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东和杨雄想先发制人,于是率先暴起发难。郭东使出一记铁拳直砸游大用的肚皮——他倒是想打头,可惜太矮了。杨雄则双手蓄力,以冲拳对付费采臣。
俩乞丐哈哈大笑,不想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竟会主动出击。游大用抚掌,轻描淡写接住郭东的小小拳头,反手用力捏紧,疼得郭东哇哇大叫。郭东另一只手也抓来,结果如镜头重播般被同一招抓住。郭东大急,单脚离地,一招前踢腿踹中了游大用的两腿间。游大用本以为抓住郭东两手便能以力气上的优势将其压制,结果被郭东下阴招,顿时手一松,抱着下面嗷嗷惨叫,这要是个成年人踢的,估计那儿已废。郭东则趁机跳出游大用的攻击范围,连连甩手,直痛呼道:“娘的,我的手都要裂开了,你这个卑鄙淫荡之徒,该当何罪!”
游大用咬牙切齿,以内功慢慢调理“内伤”,心道:“谁卑鄙谁淫荡了,你这小毛孩才是吧。”他有一定内功在身,原以为对付小孩子可以稳胜,结果……
杨雄那边,费采臣没有选择捏住杨雄的冲拳,而是想着自己拳力定然比对方强,于是也握紧五指,以拳对拳。杨雄见对方拳头更大,也明显更有力,想着硬碰硬必败,得以巧取胜,便临时改了主意,忽的作势收回拳头。费采臣轻笑,以为这小孩吓到了,便步步紧逼,拳头对准杨雄腹部轰去。杨雄出人意料地未后退,收回的拳改作手刀,急速砍在费采臣手臂上的“内关穴”上——杨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既然你们丐帮用手刀偷袭抓走我大哥,我便用手刀攻击还给你们!费采臣的拳头霎时软了,虽带到了杨雄的臂膀,但绵而无力,杨雄则趁虚而入,又一记手刀劈在其“天井穴”上。费采臣的那只可怜的手就像被一万只蚂蚁爬来爬去,那感觉比生吃一株黄连还要难受。他怎知杨雄招招都攻击易使手臂酥麻的穴位?登时勃然大怒,手不行是吧?换脚!便提起右腿欲狠踢。
杨雄心想对方有一只手暂时麻痹了,很可能改脚踢,所以并未穷追猛打,反倒心有所防备,稍微后退了一步。正是这一步,杨雄奇迹般的躲开了费采臣的飞腿,使其踢了个空,“啊”的一声大叫,只见那猥琐乞丐身体腾空后打着旋跌落地,再次站起身时已是一瘸一拐,抱着右腿惨叫,看来是筋脉受伤了。费采臣一百个纳闷加郁闷,闷得气都吐不顺——这小鬼怎地能提早预判到如此迅雷不及掩耳的踢腿攻击?杨雄更是无数个问号绕着头转,这人怎么突然就受伤了,难道是苦肉计?没理由啊!
游大用和费采臣,一个抱腿,一个抱下肢中间,瞪着通红的眼鬼哭狼嚎。杨雄和郭东心底发寒,杨雄颤声道:“我们抓紧时间走吧。”
“我……我同意。”郭东刚才被游大用捏的痛苦万分,终是明白杨雄的“胆小”其实应叫自知之明。他自是不愿再尝那滋味,可突兀想到,该跑去哪里呢?回家?他爹一早出去干坑蒙拐骗的勾当了,指望他是没戏的;杨家夫妇追那该死的乞丐去了,也无法求助。看来,只能去挑筋大叔那里了。郭东有了决定,对杨雄道:“走。”扭头便跑。此时,受伤躺地的人群大多都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里,他们终于可以顺利离开这鬼地方了。“喂,你往哪边走?”郭东发现杨雄跟他背向而驰,叫道。
杨雄之前心想:“我该跑去哪里呢?回家?爹娘都去找大哥了,不知何时能回来。看来,只能去那间茶馆找张先生……找师傅寻求帮助了。”听到郭东喊走,转身便跑,只听郭东又喊叫,才知二人心不在一条道上;再回头看那两个傻缺乞丐,一个单脚跳跃、一个一步一拐,以奇异的姿势颠着身子走来,只好道:“我们分开跑。快跑!”他若再回头,必被抓住,此乃不得已的下策,话毕便一溜烟不见踪影。郭东一跺脚,赶紧跑路。
游大用怒道:“费采臣,你真是个废材,连个小孩都打不过,还把自个弄伤了,丢人现眼!”
费采臣也回击道:“游大用,你有什么大用?居然被小孩给打成这副模样,干脆改叫无用算了。”
游大用喝到:“闭嘴!我去追那个踢我的贱小鬼,你去追另一个。”
费采臣吼道:“多嘴!我要干什么还用你管?先管好你自己吧。”二人又对骂了十多句脏话,这才带着怨气分头去追。
回到契丹大汉的战场,只见龙辇前方已是尸横遍地。数百人的护卫军竟不能正面击败这大汉!虽说他以寡敌众,于刀枪飞舞间难免会被剐蹭到,受到几处小伤,但这丝毫不能制止大汉的发飙,他猛砍狂劈,以他为中心、半径一丈范围内,简直成了士兵们的死亡之地,只要是进入这区域的,不论身着多么厚的铠甲,都不能抵住那大汉的一刀——大汉的刀如有魔力一般,即便不能砍烂盔甲,但刀柄上附着的内力会顺势侵入对方体内并造成重伤,所以每一刀的击出,都伴随着一名士兵的倒地,而大汉便会趁机对该士兵的脖颈处补上一刀。正是以此方法,他才能于短时间内击杀为数众多的士兵。
龙辇内,徽宗那脆弱的心灵一次次被打击,手中倒抓着一柄精雕细琢的剑,但将将拔出一半,剩余部分却怎么也拔不出鞘来了。那剑较一般的剑为长,剑身刻着腾龙舞凤,还纹着北斗七星——此乃尚方宝剑。昔日荆轲刺秦王,秦王因衣袍过长而半天拔不出剑;现今则有宋徽宗因吓破胆而遗忘剑的出鞘方式,可悲!童贯、蔡京等大臣也看的是心惊肉跳,生恐那契丹人杀过来。蔡京对龙辇内恭敬地说道:“陛下,请您移驾回宫,以避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