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云长林说是要写答辩辞,冯丽娟怕打扰他,不敢开电视,便和费晓阳洗了澡,早早上了床。
不困,没有睡意。姐妹俩便躺在床上,在关了灯的黑屋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姐,我想改姓,改回姓冯。”费晓阳不知怎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何必呢?”冯丽娟笑道,“姓什么其实都一样,我倒是想跟着妈妈的姓,但是这么多年了,大家叫习惯了,改过来很别扭的。”
“姐,你说,也奇怪了,我们的妈妈为什么都那么喜欢爸爸?”费晓阳又问了一句,“爸爸究竟有什么好?”
“好……,那要看对什么女人而言了,也许我们的妈妈有几分相像,她们所选定的人也出奇地一致……,但是我想,也有不同吧,我妈妈是命中注定的姻缘,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无法改变,也不想改变;你妈妈呢,就不一样,也许你妈妈对爸爸的感情,才算得上真正的爱情。”说到这里,冯丽娟感到心里一阵隐隐的痛。
“是吗?你这样想吗?”
“是……”
“可是,我不这样想,爸爸当初终于没有选择妈妈,你知道吗?我和妈妈怎样度过了这二十年?我好想早点见到爸爸!可是一等就是二十三年!姐姐,我好嫉妒你你知道吗?”费晓阳说着,翻身压在了冯丽娟身上,“我,我要从你身上体验父爱的味道,我要向你撒娇!”
费晓阳钻进冯丽娟的怀里,这让冯丽娟很不舒服,特别是费晓阳的一对**软软的又挺挺的,让她有一种异常的排斥。她连忙转身爬在床上说:“晓阳,快停下!我不舒服,饶了我!”
费晓阳咯咯笑着:“好了!一点男人味都没有!饶了你!”
冯丽娟这才转过身来,摸了一把费晓阳的胸部:“天呢!你这个,好大!”
费晓阳说:“就是,讨厌死了!十六岁的时候就开始疯长,搞的那些男的动不动就盯着那儿发愣,真是烦死了!”
冯丽娟笑道:“人家很多女人还要做手术**呢,女人挺好!”
费晓阳说:“谁说的?那也要适中,还是想姐姐这样,不大不小的好!”说着伸手摸了过来。
冯丽娟连忙躲开,地声喊道:“不要不要!你饶了我吧!”又说,“小心让你姐夫听见,笑我们俩,这是干什么呀!”
费晓阳问道:“姐姐,你都让我喊他姐夫了,为什么,你们还不结婚?”
冯丽娟心里一沉,不由叹了一声:“他还有些未了的事情……再等等吧,不急。”这句话是回答费晓阳,可是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你不怕姐夫跑了吗?——感情的事情,变数太多了。”
“不怕,”冯丽娟说,“变数会很多,但有一样不会变,我们都不会放弃对方的,这个,不会变的。”
费晓阳还想在问什么,听得冯丽娟又说:“晓阳,睡了,睡吧,我困了。”
两个人不在说话,背靠着背闭上了眼,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外面,云长林时断时续的敲键盘的声音,踱步走路的声音,倒水的声音……清晰而分明。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但听的一声电脑关机的音乐,之后是卫生间传来的哗哗声,再之后听得云长林进了卧室。
冯丽娟慢慢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费小婻知道,她知道她出去了,不由坐了起来,竖耳聆听着。
冯丽娟悄悄进了云长林的卧室,摆了摆手,提醒云长林小声说话,接着走到近前问道:“写完了?”
“嗯。”
“饿不饿?”
“不饿。”
“如果饿了,我去给你著碗面?”
“不用,我不饿,就是想你……”云长林说完,已经紧紧地抱住了冯丽娟,用力地在她脸上吻了几下,接着两个人又吻在了一起。云长林一用力,把冯丽娟抱到了床上,压在身下,饥渴的吻了上去。
冯丽娟轻声喘息着,一把抓住了云长林的手:“不!现在不行!”
云长林委屈地说道:“都快一个月了,给我吧!”
冯丽娟说:“不行,你的疤痕还没有褪尽,如果这样,药就百用了!”
云长林把嘴巴鼻子伸在冯丽娟的脖子上,用力吸着那火热的**散发出来的气息,说道:“好想你呀!”
冯丽娟紧紧地抱着云长林:“我也想你!”
两个人缠绵着,相拥着,冯丽娟说:“我来哄你睡吧!”云长林笑了一笑,偎在冯丽娟的怀里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费晓阳一直坐在床上,联想着那个屋里可能发生的事情,一时心乱如麻。直到听到冯丽娟回来的脚步,才连忙又躺了下来,眼泪已止不住一股一股地往外涌。她咬着嘴唇,竭力控制着不让自己抽泣。她突然想起了张小娴曾经说过的那段话:
你以为最酸的感觉是吃醋吗?不是的,最酸溜溜的感觉是没权吃醋。根本就轮不到你吃醋,那才是最酸最酸的。
你暗恋的那个人,你能吃他的醋吗?眼看着他跟情人甜甜蜜蜜,眼看着他对其他人好,你就是没资格吃醋。你的喉咙,酸得差点儿冒出泡沫来。
你喜欢的那个人,他也知道,但他不喜欢你。他跟谁来往,跟谁恋爱,也轮不到你吃醋。他对某人特别好,你恨得牙痒痒,好想走到他面前,质问他:
“你干吗跟她这样好?”
然而,你是谁?
即使望着他和她手牵手,她替他整理衣服的领口,甚至坐在他的大腿上,你也无权说些什么,你只能在心里恨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