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产一事果真是许后设计,敬武公主非陛下亲生她是知也不知?
如今之势也想不了那么许多,霍成君落水一事许后并未直接经手,单单凭此,我还扳不倒她。而谭容华却断断不能、也不肯做那个证人,就算许后不杀她,刘询也会让她缄口,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与谭氏虽无交情,但也不愿意看见她枉死。
天空湛蓝如洗,而吾心却是黑压压一片,愁云万里。
“张婕妤求见。”宦人入殿通禀。
“传~”
月前大封六宫,张经娥摇身一变成了张婕妤,这么些个日子里,我还不曾见过她,她正好是个通晓事理的巧人儿,说不准能替我出谋划策。
“臣妾拜见棠梨夫人。”堂下美妇朝我盈盈一拜。
许久未见,她倒是瘦了不少,又恢复了那般窈窕模样,听闻刘询仍是常常去她宫里,不止因着刘钦,更是为了与眼前这个窈窕女子温存吧。
“免礼,赐座。”
我大袖一挥,左右皆退。
“不知张婕妤来访做何意啊?”我倒是个直来直去的主儿,张婕妤嘛是个聪明人,我也不必和她弯弯绕绕徒添麻烦。
“姐姐倒是不见外,如今和妹妹我寒暄两句的话都省去了,叫妹妹我好生伤心。”
张婕妤这番话颇有酸意,倒挑起我的不是来了。
“妹妹这是哪里的话,以你我二人这般深情厚意又哪里需要那般惺惺作态的寒暄。”
我与她的关系吧有些微妙,谈不上情意深重,又论不得姐妹长短,却是互为相知相惜。
张婕妤掩嘴轻笑,“倒是妹妹我小心眼了。”
“倒也无妨。”
“霍婕妤落水一事,姐姐知道多少?”张婕妤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切入正题。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像张婕妤这般的妙人儿怎会不知道我这话是何意,事关皇后、事关刘询,她心知肚明。
她幽幽地看着我似有话要说,但却卡在喉咙说不出口。
“但说无妨。”我看出了她的犹疑。
“臣妾心知你与霍婕妤交好,只是这霍家迟早是要败的,霍婕妤失子一事还请夫人不要再查了,有时候装一装糊涂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与霍成君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而张婕妤竟以为我是要巴结霍家,刘询羽翼渐丰,而霍光身老,行将就木,我又何尝不知道霍家会一朝败亡,我又何尝不想装傻充愣,不听、不闻过自个儿的舒心日子。只是霍成君的事我却是有不得不管的理由。
“你说的我也明白,只是我有我不得不管的理由......”
“为何?”她问。
我摇摇头,穿越一事,血玉一事不知该从何答起。
她也不强迫我作答,“姐姐可知如今这宫里你已树敌无数:且不论许后与谭氏,单单你上次生子一事华婕妤已是记恨在心。”
她说得对,上次我与华婕妤几乎同时生产,刘询却没去看她,而是在棠梨宫陪了我,此事换做哪个女子也都是受不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