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过了那个任性的年纪,可依旧会陷在小情绪里无法自拔,突然的感到忧伤,眼泪止不住地划落,却说不清为什么。
最怕被阴霾笼罩的天空,语言被荒凉覆盖,看不清的未来,孤独的人总是无家可归。
总是忘记曾许下的诺言,忘记计划好的未来,忘记想要去的远方,也忘记了当初那个纯碎的自己。
大多数人都在奋力前进,而我依旧停留在原地,无力的改变着什么,亦不愿被改变。
还是说不出漂亮的话语,写不出温暖的文字,反应始终那么迟钝。
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守候着亲手构造的城堡,哪怕在外界看来是那么得薄如蝉翼。
行走在流浪的街头,一次次对陌生人敞开心扉,却对身边人缄口不语。
没有课的下午,习惯用大量的睡眠去充斥时间,醒悟的时候开始责备自己,总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学不会如何去生活。
接上的路人形形色色,忽然很想找一个人一起走走,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寂寞的可怕。
偶尔的阴天总会过去,可是,我哭的时候,你们真的不在。
这样的人连自己都不喜欢,又怎么可能会被别人喜欢。
深深的嫉妒着一些人,内心一发不可收拾的叫嚣着。
或许,这就是,沧海,桑田。
日子,总要一天天过下去,在冷漠,不解,堕落,隐藏,承受,哭泣中经过,一圈一圈,循环往复,滴水成冰。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而已,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只是再也回不去了而已。
“西凉,醒醒,赶快醒醒,历史老师快过来了。”自习课上王云涛看着径直走来的老师,焦急地使劲摇晃着睡熟的西凉。
“哦~~呜~~”西凉睁开浮肿惺忪的睡眼,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随手拿起被压得褶皱的历史书,顺便翻了一页,假装在看。
历史老师在后面转了几圈便停了下来,目光环视了一下周边同学,用以督促他们好好学习,真正在学习还是临时假装学习,其实老师和同学们各自心里也都很清楚,只不过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装作学习的起码心里边还算是尊重老师,只要是做的不是太过分,老师也乐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排的学生比不上前面的学生,只要他们上课不捣乱就行,这也是大多老师的心声与多年的授课经验。
“这个同学,你这次的历史考试有没有翻书!”女历史老师走到西凉的身边看着他脸上因沉睡被书本挤压的痕迹问着。
“什么,历史试卷,昨天的吗?没有啊。”西凉揉着通红的眼睛,睡意减半道。
“真的吗!那说明你比火箭班的同学学的都好,要知道他们最好的成绩是错了五个,而你居然才错了三个,下次考试希望你也能再接再厉。”女历史老师一脸不信的表情。
“嗯,知道了,那我就是抄的吧。”西凉睡意全无,无所谓的口气说道。
“我就知道是这样!”然后一副如尝所愿的样子大步离开了。
“不错嘛,西凉,我在下面翻了好久的书都没有抄到这么高的分数,你是怎么办到的,赶快教教我。”王云涛“万分佩服”到。
“很简单,等一会放学请我吃夜宵,就大发慈悲免费告诉你我这独门秘笈。”西凉露出一副过来人的神秘表情,掐指一算,摇晃着脑袋高深的说道。
“切,不说算了,你这家伙,良心大大的坏了。再说,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如此吹嘘自豪”王云涛义愤填膺的揭穿着。
“非也,非也。”西凉露出一脸被发现了的坏笑,死不承认的狡辩着。
“让我猜中了吧,哈哈。”王云涛得意地笑着。
西凉打了个哈欠,装作随意抬头看了看班级,目光似无意间在前方两个熟悉的背影上停留了两三秒便收了回来,继续趴在桌子上,两条胳膊蜷成一个圈,把脸深深地埋进里面,掩藏住此刻将要坚持不下去的表情。
你想怎么样,我都随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我都保证满意的配合你演出,你说的都对,也肯定不会错,谁让卑微的如脚下的灰尘,我是个好人,从不让任何人感到为难。
“各个组长都过来拿信封啊,每个组最少两封,最迟星期天晚自习交给我,这是学校布置下来的任务,每个班都有指定名额,大家要写啊!”晚自习结束铃声响起后,孙闪闪在班里焦急地大声喊道。
“涛,写什么东西啊?”看着孙闪闪来来回回地走动却无人理睬,西凉直起身子严肃地问着王云涛。
“好像是关于‘爱国主义教育精神’为主题的征集稿,教育局下发的,咱们班分到三十封,都在孙闪闪那里,不过像这种形式主义的虚假东西,本来就没有多少人会愿意去写。”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晚读结束后孙闪闪就在班里说了,看现在这样子应该是没有人理过她。大哥,那个时候你还在睡觉呢。”
“卧槽,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拜托,你连班主任都不鸟,我又怎么知道你每天在想什么!”
“你知道张飞是怎么死的吗?像你一样,笨死的!”
明天是星期六,因校长要开领导大会,所以上午的课就不上了,同学们刚开始得到这个消息时,顿时欢呼雀跃,终于可以连睡两个早晨的懒觉了,有的同学早就准备好晚自习结束后呼朋唤友一起去网吧通宵了。
“咦,她怎么哭了?西凉,你看看”王云涛拍着西凉的肩膀,指着孙闪闪疑惑道。
西凉内心一惊,条件反射站起身子,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熟悉的背影,孙闪闪趴在右手的胳膊上抽泣着,双肩微微颤抖,周晓铭在一旁抽着纸小心翼翼地安慰着,这时班里人大部分都已经走掉了。西凉内心有些不舒服,表情略微显得着急。
“涛,你过去看看怎么回事,问清楚,顺便把她桌子上剩下的信封都给我拿过来!还有,千万不要说是我让你去的。”
王云涛看着西凉一反常态的生气表情,也不再打马虎眼了,立马小跑了过去,走到孙闪闪面前看着她拿起书包起身就要走,急忙开口问起了怎么回事。
“西凉,她没说什么情况,只说没事,不用担心。对啦,信封还剩下二十五封,她只给二十封,给你,都在这呢,不是哥们不帮你,你知道的,我不会写。虽然可能有些不够意思,但我要去上网了,毕竟女朋友还等着我一起呢。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你和孙闪闪最近怎么不说话了,不对劲啊,你是个聪明人,我就不多说了,哈哈,我先走了。”王云涛大笑着飞快跑出教室,有些事情难得糊涂。
西凉看着手心里厚厚的信封,回忆着孙闪闪离去时的背影,左思右想后,一咬牙,拿紧信封,一骨碌跑到教学楼外面,掏出手机,翻到一个熟悉的号码,说服自己坚定信心后,深吸一口气,第一次拨了出去,听着手机那头,悠扬婉转的铃声,心脏噗通噗通地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喂,西凉,怎么了?稀客呀,今天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手机那头传来惊讶且一如既往调皮的声音。
“那个,你现在到哪啦?”西凉紧张又犹豫的问着。
“到家了,说吧,什么事,不然你可能就会发信息了,吞吞吐吐的不像你性格。”嗔怪到。
“孙闪闪刚才在班里哭了,要不你打电话劝劝她吧。”西凉硬着头皮,不好意思地开口着。
“嗯,那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手机那头沉默好久后说道。
“不知道,或许是信封没人愿意写吧。”西凉只顾焦急地说着。
“那就不用担心,没事的,过会就好了。”手机那头语气有些生硬道。
“你不打电话问问吗?你们俩关系那么好。”西凉疑惑不解道。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先这样了,我洗澡去了。”手机那头匆匆挂断了。
西凉内心无比诧异着:段煜琳今天是怎么了,感觉有些奇怪啊,我好像没有惹她生气吧,为什么脾气见涨了,哎,现在的女生越来越搞不懂了,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大家现如今都变成这样了。
回到宿舍,西凉在阳台上来来回回的思索着,然后脱掉鞋,爬上床,挪到旁边顾晨枫的床头,做着手势让他保持安静,接着小声在他耳旁说:“手机借给我用一下发一条短信”
拿到手机,输入自己手机通讯录里的一个印象深刻的号码,细细琢磨了一下,用另外一种语气给她发了一条不痛不痒的安慰短信,想象着信息那头主人此刻的心情。“嗡嗡”屏幕亮了起来:谢谢,请问你是?西凉暗暗松了一口气,把信息都删除干净后,等了两分钟没有短信再发过来了,西凉便稍微恢复了一下笑容,把手机还给了顾晨枫,慎重地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