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呼哈~”梅仁爱气喘吁吁的扛着一袋子果子扔在了大、中、小三个瘫在石板上的病号面前,自打五天前楞呼呼的自以为理解了梅仁爱的意思的山魈莽撞的撞进了白猿和中年汉子的战斗圈以后,作为森林生物圈中的食物链顶端的三个强力打手就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伤残,白猿和中年汉子是在接近脱力的情况下被山魈的巨力打断了胳膊和大腿,而因为双方的交手,虽然没有伤到根本,但依旧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而山魈则是不知死活的接下了白猿和中年汉子的同时进攻,多亏那个时候的攻击虽然玄妙但是力度却不足了,所以仅仅是在断了几根肋骨后肺腑脏器受了轻伤,并没有危及生命或是致残的危险。
森林里的扛把子受了重伤不能动弹,森林里虽然没有人类社会那么麻烦,但森林法则的严峻却更胜于人类社会,不知从哪里发现迹象的种种野兽都一一进行试探,至今为止不过短短五天时间,梅仁爱在寻觅治疗三个病号的药材以及供应餐饮之余,几乎每天都要打发好几批前来“探病”的“小弟”,其中包括一两只老虎,三五头豹子和二十几匹狼,以及其他多种梅仁爱根本不知道名字的“小动物”,反正就没有几只是素食主义者,而且敲门的时候还不分昼夜,一个个勤快的很。总之从这次打架斗殴所引起的医疗事故发生之后,梅仁爱除了忙里偷闲的啃了几个果子以外,就连喝口水的闲工夫都没有,以至于到现在为止他依旧只能叫那个中年汉子大叔,就更别说打听他和白猿之间的“恩怨情仇”了。
分别递给对自己这奇怪组合很好奇的大叔和根本就懒得看大叔一眼的白猿几个果子,又顺手把口袋砸在因伤病请了好几天假的山魈身上。大叔对梅仁爱报以和善感谢的微笑,白猿这几天对谁都爱答不理的,而皮糙肉厚的山魈则表示对这几十斤的冲击力压根没有感觉,让梅仁爱一度认为这家伙干脆就是在装病偷懒,尤其是在迷迷糊糊的睡觉时看见山魈随手拍死一只偷摸窜过来的豹子后就更坚定了这个想法,可惜不管用什么方法山魈就是死活不肯动弹,梅仁爱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把今天的伙食搞定之后,梅仁爱四下巡逻了一下,把进入方圆五里之内的所有大小活物通通赶了出去,一切都摆平之后,忙碌了好几天的梅仁爱终于有时间来探寻白猿和大叔之间的八卦,顺便把自己推销出去了。
梅仁爱盘腿坐在这位大叔面前,双手拄着下巴,脑子里开始思考到底该如何开口,首先当然是要介绍一下自己,然后就是八卦一下他和白猿的关系,最后则是打听一下现在到底是在什么朝代,是不是还在乱哄哄的千八百人就能开国战的春秋阶段,当然,他思考的最多的一点却是开口的时候到底该用文言文还是白话文,而自己这么一个看起来就像是自幼在森林里由猴子带大的小孩子一张嘴就能流利的说文言文又会不会吓到这位大叔。思索了良久,甚至都看得大叔有点不好意思了,梅仁爱终于下定决心了,还是直接说白话文吧,至于自己怎么跟着白猿和山魈学的说人话,就说不知道呗,谁叫自己小啊,天生的不行么?当然,梅仁爱到底能不能用他那仅有的无比匮乏的文言文词语储汇量完整的造一个句子是不在他本人的思考范围之内的。
“那,那个,大叔,”已经有一段时间除了自言自语就在没说过话的梅仁爱结结巴巴的开口了,“大叔,我,我叫梅仁爱,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跑到这么深的林子里?还能和老白还有大傻打架,真厉害。”
被接踵而来的诸多事项打击的有点抑郁蔫吧的大叔又一次被惊了一下,虽然前几天就听过这孩子开口说话,可那时本就听的模模糊糊的,紧接着有经历了一场发生的莫名其妙的生死斗,早就不太确定当时这孩子喊的是啥了,说不准只是学着那只白猿的发音瞎喊而已,没想到这个一看就是跟着白猿和山魈长大的孩子竟然能够流利的说出一嘴人话,尽管口音怪怪的,名字听起来也有点儿不大正常,但能肯定绝对不会是兽语。回了回神,猜测着这孩子有可能是幼童时期学过蒙童后和家人走散了,估计着孩子的理解能力和知识储备量都不大,至于名字吗,没人爱?可能只是大概的同音字吧,毕竟看着孩子在山林中生活的熟练度,不练个几年有可能这么溜么?八成是自己也记不清到底叫啥了,只记了个大概,感觉自己已经了解到大部分的“事实真相”之后,大叔整理了一下语言回答道:“哈,小兄弟的名字,果然是,果然是通俗易懂啊!哈哈,至于大叔我嘛,我叫孙思邈,我可比你大的多,也不算沾你的光,你就叫我孙叔吧!”
“孙,孙,孙,孙思邈?”梅仁爱的眼睛瞪的老大,“咔嚓”一声,过于吃惊的他竟然直接把自己的下巴张的脱臼了。他是如此的吃惊,以至于把正想问问他和白猿是什么情况的孙思邈都吓了一跳,赶紧伸手一拍,把梅仁爱那快要掉下来的下巴给接了回去,“小兄弟听说过我?为何如此吃惊?难道是你曾从家人口中听说过我?”看到梅仁爱如此表现的孙思邈眼前一亮,心想若是这小兄弟真的知道自己那必然是从家里大人口中,而自己虽然也算小有名气,但能完整的记清自己姓名的最差也必然是习过书文的小康之家,这样大致的范围也就能划出来了,再找找人帮忙打探一下,说不定就能找到这小家伙的家人,也算是报一报这救命之恩。
“孙思邈?你就是药王孙思邈?”被拍的回过神来的梅仁爱一下子窜起来近丈高,有些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药王?我的确叫孙思邈,也粗通药理,可这药王一称却从没有过,也不敢承受,或许是和哪位有过这个尊号的前辈重名也是有可能的。”孙思邈也是纳了闷了,自己熟读医书药典,也对百家典籍极为熟稔,但是也没听说过有和他同名的医药大家啊,心里也忍不住的嘀咕,难道真有某位未曾流传于世的国手和自己名字一样么?看着小兄弟激动的样子倒不似作伪。
你当然没听说过了,被孙思邈的名字雷的外焦里嫩的梅仁爱腹诽不已,那可是n多年后明朝才会给你的名号啊,除非你也穿过去,不然要真听说过才是见鬼呢!当然,这些是不可能诉诸于口的,梅仁爱也只能硬着头皮瞎编了,“那个,哦,我记着是以前听一个老伯说的,说是孙神医用药如神,能治百病,是活神仙,药王爷。这就记下了,我还以为您叫药王呢。”梅仁爱也不管话里有没有漏洞,孙思邈到底信不信,反正先搪塞过去这一段时间再说,信了最好,要是不相信?那就耍呗,干脆推说自己不记得了,他到想看看这位第一个确立了医德一说的神医药王爷有没有脸皮揪着一个跟着猴儿长大的小娃娃的话头不放。
孙思邈也是大小就游历四方的人,上至当今圣上三公九卿,下到市井百姓泼皮无赖,形形色色什么人没见过,早就有了一颗玲珑心,自然能听出眼前这小娃娃在扯谎,言语之中多有不实之处,,甚至明显可以感觉到他完全是现编的,连草稿都没打过,但正如梅仁爱所思所想的,他孙思邈再是赤子之心,再是不关心世俗礼仪,但最起码的脸面还是必须的,不可能死气白咧的去追问救过自己的人的秘密,再说了,只不过是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小娃娃,说谎就说谎呗,只要他愿意相信,哪怕是假的也是真的。孙思邈见梅仁爱不愿意提及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姓名的事,也就不再追问,话题一转,问出了自己已经纳闷了好几天的疑问:“小兄弟,你和这,白猿还有山魈这两只灵兽是和关系?问什么他们会对我出手?尤其是那白猿,剑术通神也就罢了,怎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这个嘛,我自从流落到这片林子之后,就多亏了老白和大傻,若不是它们给我摘果子又教我那些防身之术,估计我早就连骨头都找不到了。至于它们为什么会攻击你嘛,”挠了挠头,梅仁爱有些发愁,他也想知道,山魈的原因他还能猜到一些,可白猿就真是一头雾水了,“大傻为什么动手我倒是能猜出来,他在林子里称王称霸了许久,可能是感觉出了孙叔你的力气不必它的差,想要痛痛快快的和你打一架,那个词叫呢么说来着,噢,对了,见猎心喜,就是见猎心喜。至于老白嘛,我就真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