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看见没,大胸细腰桃子臀,连走路都能走出这种效果,这绝对是个专业人士。”冷九趁着椅子上的人都走到栏杆边欣赏美女去了,赶紧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顺便把椅子往人少的地方挪了挪。
小影环视了一下四周,并没有搭理冷九的评价,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正常情况下,女人看见这样的同类不是应该觉得羞耻,或者羡慕,或者嫉妒才对吗?怎么能像个久经沙场的男人似的,还那么兴致勃勃的发表意见,就连他看了也是觉得难堪大过兴奋的,或许是……他还不够成熟?这个问题让小影楞了一下,赶紧聚精会神往一楼看去。
那女子已经步步生莲的走到了台子中间,腰似拂柳地往四周福了一福,抬头一个嫣然浅笑,眼儿一飞,仿佛全场的人都在她的媚眼笼罩范围内:“多谢各位大爷前来捧场,在坐大多都是露柔儿的老朋友了,但是也难免有新朋友前来捧场,露柔儿上台来,必定是说明接下来有一场难得一见的比斗,接下来,就让露柔儿为各位大爷舞上一曲,以便大爷们有时间做新的注约,希望大爷们大富大贵,钱似云来。”
说罢,一阵琴声响起,露柔儿就随着琴声慢慢舞了起来,不知道从哪儿出来数个小厮,端着盘子,盘子里装着笔墨纸砚,极有持续的在众多看客里散开了来。
“诶,老兄,这是怎么回事呀”冷九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一个满脸精光的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不满的歪过头来看了冷九一眼,又迅速的把目光移到一楼台子上去了:“第一次来吧。”语气里满是不屑:“这里每天斗拳的人都是提前好几天就定好了的,比如刚才被打得头破血流的‘飞天锦豹’和连胜五场的‘大力虎’,这些人的赔率也都是早就定好了的,看中谁,去那边那个台子画上名字,再把自己的押金牌子在那做个登记,就可以了。”
中年男人往一楼台子后面的一处指着,冷九顺着他的指向看去,果然看见了守备森严的靠墙的一张大桌子,墙上还挂了许多画,像是在描述这些拳手的图像和介绍。
“若是心里没个准,押金牌子拿在手上,白看一晚上也可以,但只要在城里交押金那记录了你三次都白看没下注的话,就再进不来这个场子了。”中年男子继续说着:“但是也偶尔会有额外的助兴打斗,不是平时安排的那些人。比如上个月吧,就有一场女子斗拳,两场人兽斗拳,啧啧,那叫一个精彩。但凡有这种额外的比斗,这里的老板都会到‘风月楼’请来露柔儿姑娘为大家助兴,也顺便派出小厮们奉上笔墨纸砚,让看客们对接下来的比斗下注。”
“这么多规矩?可是接下来是个什么比斗,也没有个说法,这叫我怎么下注呀?”冷九使劲往一楼看去,看看是不是下一场比斗的人选已经走到台子边了。
“嗐,小兄弟,别看了,大家都是盲押,不等咋们下完注,没人知道一会是谁和谁打,喏,瞧见没,台子分了左右,一会捧盘子的来了,若是你要下注,在纸上写上左或者右,写上你押金牌子上的暗语,再写上押多少钱就成。”中年男子一边说,一边朝一个小厮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听完中年男子的介绍,冷九小声的念了一句“靠,这么刺激,还盲押,城会玩……”
不大一会,训练有素的小厮们端着收获满满的托盘退了场,琴声也换成了咚咚的鼓声,露柔儿极有韵律踩着鼓点离开了台子。
在密集的鼓声中,两个蒙着黑布的大笼子被抬到了台子的左边和右边。
随着最后一个重重的鼓点敲下,两个大笼子的黑布被揭开了来。
哗……
满场的看客都惊讶的出声,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慢慢变成大声的议论,有人高声喧哗:“老子这场不赌。”便马上有小厮来把这位客人带下去,看样子是去退签子了。
陆续也有这样退签子的人站出来,但更多的还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台上笼子里十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是的,左右各五个,有的小心翼翼的轻微转着脑袋,四下张望,眼色惊惶。有的蜷缩着蹲在地上,埋头哆嗦。
冷九在黑布揭开,看清笼子里到底是什么的时候,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里尽是不敢置信。
不过她这样的表现算不得打眼,场上有少许人,和她是一样的反应。
而剩下的大多数人,大多神态自然,抱手胸前,或者翘着腿直晃悠,就等着这场好戏开演。
小影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冷九的肩膀,冷九转头,看着小影轻声的说了一句话:“咋们把这烧了吧。”
“好。”
三个大汉走上台子,其中两个一人把着一边笼子的门,中间那个,在台子正中放下了三样东西,一把匕首、一条大棍、一根牛皮绳。随即,这个大汉高声说道:“左边的胳膊上都绑着蓝布,右边的胳膊上都帮着黄布,最后哪边活下来的人多,就算哪边赢。”说完就示意两边把门的大汉打开笼子后,三人一起退下了台子。
冷九看着两边笼子里的孩子,看着台子中间的三种武器,心里有点发慌。
一切来得太突然,她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情况一下子演变成了这样。
原本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来这里看看斗拳,心里想过可能会很血腥,可能会很惨烈,也许那些拳手各人有各人的遭遇,也许需要这一份危险的工作来养家糊口,也许是被债务所迫,也许是被照看这家地下场所的帮派饲养。
但是不论如何,即使那些拳手有着种种遭遇种种情况,但冷九只认为自己是一个过客,一个即使插手了,也改变不了现状的一个从未来穿越而来的过客,所以她只是突发奇想的想来看看那曾经只能在影视作品里才能看到的地下斗拳场所而已。
却没有想到,事情一下子偏离得超过了她的预期,她高估了自己的冷漠和冷静。
在记忆力的巢穴里,深很深的地方,似乎也有那么一个小女孩,神色惊惶,哆哆嗦嗦……
冷九注视着一楼的台子,小影的声音在耳边轻轻的响起:“一楼有三处出口,大门一个,主要是看客出入,后门一个,他们内部人员出入,侧门一个,连着一旁的拳手室,拳手室里是不是有出口,不太清楚。
二楼有四面窗户,但都是封死的,从一楼出了大门以后,应该有四路人马在大宅院里看守,我们来的时候看到过。”
冷九点了点头,一楼台子上已经有孩子开始蠢蠢欲动,当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哪怕是动物,都会知道力争先机,更何况是人,哪怕是涉世为深的孩子。
在笼子里七八个小小的身影仍然彷徨无措时,却也有两三个谨慎的抬起头来,看向台子中间的三把武器,看向自己身边和对面笼子和自己一样准备冲向中间去抢夺武器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