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症状来的太快,一个原因是有可能是今天淋了雨,还有可能是身体在淋雨前就已经有些感冒,我现在给她挂些水,输点退烧的药,明天早上看有没有退烧,如果没有退下来,还是要去医院,毕竟有些检查只能在医院里才有条件做”,将树吊儿郎当的说的着正儿八经的事。
暗色调的房间很宽大,包括家具都是同色系,和他的主人一样,显得有些冷,一张床大的离谱。
床上苏楠眉头紧皱,黑色的发铺满了枕头,卷翘的眼睫毛不停的颤抖着,泛着泪花,嘴里一直在细语着什么,听不清楚,很是不安的模样。
龙岩就坐在床沿边,修长干净的手指轻抚过她冒着细汗的额头,来回于她的眉宇间,为她舒展着,安抚着,时不时拿过床头柜上放着的毛巾为她擦汗。
吴妈为他们沏好了茶,放在卧室的小圆桌上,上好的茶带着淡淡的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给苏楠挂好了水,蒋树便悠哉地在沙发上坐下,抬起二郎腿,似看戏样瞧着坐在床沿边忙碌的人。
“这怪事年年有,今年是特别多啊!哎呀,你龙大总裁今天是要洗瞎我的眼呀,冰山总裁这是到发情期了,居然动情了,你看你那蛊惑众生的脸上现在就写着四个字,‘柔情似水’,这真是天有异象呀,要出妖蛾子了!”,某人故意在旁揶揄道。
龙岩连眼皮都未抬一下,他本就是个从不在意别人眼光的人。
某人八卦的心大作,“这美女哪来得,捡的吧,在哪儿捡的,告诉我,我也去捡一个这么美的美女,真是天上有,人间无呀!”,他有些不知死活。
话音刚落眼见着一个枕头向他飞了过来,速度之快,砸在他那张始终嘚叭嘚叭不停的俊脸上。
苏楠整个夜里始终梦寐,体温也时高时低,却始终没有真正降下来。
梦里一幕幕搅得她难以安睡。
龙岩一直守在床边不停的给她擦汗,量体温,看着她挂的液体。
吴妈想帮忙,却被龙岩安排去休息,蒋树倒是想休息,却硬被他扣了下来,看着苏楠的情况。他只好委屈求全的躺在沙发上睡觉,还好沙发够宽够大够舒服,不然他真想掐死那个霸权主义者。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经过了一夜的肆虐,当阳光再次恩宠这片土地时,一切又都安详如初,被雨水冲刷过的城市干净清新,连空气中都漂浮着春天的彩色气泡。
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窗帘,漫进安静的房间,像谁撒了一屋子的金子,闪亮的有些晃眼。
苏楠很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头脑还很恍惚,昨晚她梦见了一片海,她置身其中,独自泛着小舟,漂浮在茫茫大海上,四周一片漆黑,不知自己将要漂向何处,看着层层大浪,像张着血盆大口样向自己扑来,将自己吞噬,她奋力挣扎,却毫无作用,正当自己心灰意冷想要放弃时,却听见有人在喊她,喊她的名字,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个让她想要哭泣的声音。她想让他来救自己,可她看不见,不知道他在哪里,她只能本能的挥舞着手臂,希望他能看见自己。
他好像真的看见了,一把将她从冰冷的海水里捞了起来,带进他宽厚温暖的怀抱里,冰冷的身躯终于感受到了温暖,心终于踏实了。
梦中一幕幕感觉好真实,茫然的眨了眨眼,转头看向窗户处,阳光正好,不禁喟叹,还好是个梦。
劲下像枕了暖和的抱枕,转头看向另一边,一副男人身躯突兀的出现在眼前,他穿着黑色衬衫,西装裤,斜靠在床头,手就枕在她劲下,她正依偎在他怀里,慢慢抬头向上看去,看见男人方正的下巴,新生了些胡茬,再向上是他紧闭的唇,挺立的鼻梁,好看纤长的眼,浓密的眼睫毛,微皱着双眉,宽阔饱满的额头,头发有些零乱。
熟睡的他没了平日的严肃与深沉,只有像个大男孩般的柔和,苏楠呆呆的看着眼前熟悉的男人,不知是谁的心跳“咚咚”直响,似要跳出胸腔。
鼻息间是熟悉的木质香,淡淡的,好闻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头顶突然响起了声音,“醒啦”,低沉的略带着刚刚醒来的沙哑,好听的让人陶醉。
他微勾了唇角,低头看着她,苏楠却忍不住红了脸,赶紧移开视线。天啦,要不要这么丢脸,在别人怀里醒来不说,偷看别人还被逮个正着,真想赶紧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男人的笑容扩大,看着怀里红了脸躲起来,只露了个毛茸茸的头的女人,龙岩的心从未有过的柔软,心里淌过阵阵幸福,真想让时光就此停下来,就停留在这幸福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