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楠觉得自己像置身火炉那般,浑身被炉火烧得钻心疼,连指头尖都是疼的。仿佛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温柔的,疼爱的,怜惜的,他一声声的叫着“苏楠,苏楠”,声音像长了脚直往她心里钻,钻得她心都疼了,鼻子也酸了,眼泪就那么不听使唤的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想睁眼看是谁在叫她,可眼皮像有千斤重般,尝试了好几次,都未能将眼睛睁开,想伸手摸一摸那个人,可发现浑身像被人捆绑住了样,动弹不得。
头晕的像在云里打转,她感觉自己肯定是要死了,不然怎么会这么难受,这样一想心里更难受了,脸上洪水泛滥。
龙岩看着已烧的迷糊的苏楠,心像被谁捏住了般闷疼,他坐在床上从后面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与臂弯间,虽然还隔着两个人湿漉漉的衣服,却也能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的滚烫。
他放软了声音,唇就抵在她耳旁轻唤“苏楠,苏楠,你忍忍,等会医生就来了,啊”,像哄生病的孩子。
伸手将跑到她脸颊上的头发轻轻别在耳后,指尖碰触间却是她脸上的湿濡,他才惊愕的发现她哭了,有些慌乱的替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怎么啦,是不是难受”,低头用他的脸轻碰触着她绯红的脸颊,像在安慰,更像动物之间的安抚。
吴妈将浴缸里放满了热水,走出来便看见那让人震惊又温馨的一幕,突然红了眼眶,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看见先生脸上有了多余的表情。
微笑着走上前想帮忙,“先生,水放好了,交给我来吧!”。
龙岩却摇了摇头,“我来,你去看医生来没有”,吴妈虽然很惊呀,但还是赶紧答道,“哦,好的”,转身下了楼。
龙岩小心翼翼的为苏楠褪去了衣服,抱着她走进浴室,可以容纳数人的大浴缸里盛满了热水,他抬腿,就那样抱着苏楠两人一起躺了进去。
也许是水有点热,刚躺进水里的苏楠从鼻息里哼哼了两下,也不知道是觉得舒服呢还是难受。
龙岩只脱了外套,就那样合衣躺在浴缸里抱着苏楠,他不放心将苏楠交给其他人照顾,他也不知道这是怎样一种心态,但就是想她的一切事情都由他来亲自做。
带有按摩功能的浴缸四周喷吐着水波,她的长发就那样自然的轻荡于水中,像极了海里的水藻,女人曲线优美的身体沉浸在波光粼粼的水中,在浴室灯光的照耀下泛着诱人的光泽,白皙的肌肤因为发热更显粉嫩。
龙岩也想心无旁骛,只想在医生来之前帮她降温,却也总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弄到最后像自己生了病那般。
当医生来时,已是近一个钟头后。
他已将苏楠安置在自己的大床上,给她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调高了空调,并让吴妈拿来酒精,要为苏楠做物理降湿。
蒋树是龙岩的中学同学,现在是A市第一医院的脑神经外科外聘专家。
他一进门便很不耐烦的大喊大叫,“下这么大的雨也不让人安生,我怎么会有他那样的同学,认识他真是亏大了”,司机领着他上二楼,听他这么说自家老板,汗毛都吓飞起来了,因为在他眼里老板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蒋医生,您还是赶紧先去看看病人吧!”,司机好心提醒。
蒋树看着一本正经的司机,心里有些鄙视,“他是你老板,又不是我老板,管我屁事。”,他以为是龙岩生病了,那副吊儿郎当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职业医生。
司机不好再说话,领着他上到二楼主卧。
龙岩正在用酒精给苏楠擦着手心,看到才晃荡来的蒋树,眉毛一竖。
“怎么这么久”,言语里带着薄怒。
“哎,你不是……”,好好的吗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他的目光便被床上躺着的人吸引。
“这是……”,看了看龙岩,显然,他没有要回答他话的欲望。
“赶紧,她今天淋了雨,正发着烧,烧的厉害,快点!”,看龙岩明显的着急表情,蒋树很惊呀,谁有这么大魅力让冷面冷心的高冷总裁变了脸,谁说八卦的心女人才有,他也有得。
走上前,看着像睡美人样躺在床上的女人,鼻息很重,脸烧得红红的,额头上全汗珠,却甚是漂亮。
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人,又转头看了眼龙岩,眼里带了然,“原来英雄难过美人关也包括你呀,我还以为你应该是个外来物种呢!”,嘴里说着闲话,但手上却没闲着,开始查看情况。
龙岩的脸很沉,但却隐忍着没有发作。
蒋树拿来医药箱打开,先测了体温39.8度,确实很高,他“啧啧”了两声,再拿出听诊器带在耳朵上,边听诊也不忘报怨,“我一个堂堂脑外科专家,却成了你家的伤风感冒御用医生,这还有没有天理呀,杀鸡还用牛刀,要不要这么土豪。”。
龙岩就站在床旁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给苏楠查看病情,全当他的话为耳旁风,根本没打算搭理他。看了他测的体温,眉心皱起,虽然表面看上去有些不动声色,但从他一步不离的模样便能看出,躺在床上的女人对他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