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恩博面带笑容的说出他爷爷就要死了,这件事太过诡异,玉郎张嘴说话,可半天发出声来,用力的咳嗽了两声,玉郎说到,“张大哥,哦,不,恩博,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张恩博摇摇头,“真的啊!我为什么要开玩笑?“
玉郎觉得这个世界有问题,有人知道自己哪天死而且做好了准备,他的孙子,道统的继承者不仅不见悲伤,还面露喜色,玉郎看着张恩博,“你脑袋有问题吧?“
张恩博说到,“是因为没见我悲伤是吗?“
玉郎大声说到,“你爷爷今天死,你嘻嘻哈哈的?“
张恩博说到,“两个多月前爷爷告诉我时,我也接受不了,最近我才想明白。“
玉郎无语半响,说到,“你明白个屁,我要见师傅。“
玉郎扭头就往院子里走,张恩博伸出胳膊拦住,说到,“爷爷说了,让我送你离开。“
玉郎的手指点向他的手背放出电流,没有准备的张恩博半个身体抖动了两下朝一边倒去。
玉郎迈步往里跑,可张恩博从新来到他身前拦住去路,玉郎喊到,“让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张恩博摇摇头,“爷爷说了,让我送你离开。“
虽然包里有钢鞭,可面前是自己的师侄总不能用这样的利器,他只好挽了挽袖子朝张恩博抓去,没学过武术的玉郎靠的是会放电的异能,可张恩博是道门世家子弟双手往袖口中一缩双臂搅动把玉郎的手臂锁住,紧接着往前一靠,玉郎直接飞了出去。
跌落在雪地上的玉郎大声说到,“师侄,你居然敢打我?“
张恩博自觉不妥连忙来到玉郎身前伸手去扶,玉郎心中一喜暗自运功去抓他的手,出乎意料张恩博并没有被电倒,而是笑嘻嘻的看着玉郎。
发愣的玉郎被拽了起来,他继续加大电压,手背上出现的电弧噼啪乱响,可张恩博依然没有反应,见此情况玉郎问到,“你不怕电?“
张恩博点点头,“爷爷告诉过我你会放电,之前被你电到是因为我忘了。“
玉郎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喊到,“恩博,我想起来了,我有一特异功能可以救回你爷爷。“
张恩博摇头,“爷爷不是死了,而是成仙,像祖天师一样。“
到现在玉郎才知道为什么一家人里只有两人笑嘻嘻的,因为一个看破生死一个脑袋有问题。
玉郎耐心的说到,“恩博,你想不想在和爷爷一起生活几年?你的法术都学会了吗?“
张恩博连忙点头,“我当然想和爷爷一起生活,爷爷说了只要我努力修行,将来也能飞升仙界。“
江玉郎彻底无语了,他觉得对面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比自己还天真。
童年的经历让玉郎学会了很多,察言观色,阿谀逢迎,装乖卖傻,这让他对付大多数人无往不利,可遇到这样的死脑筋,他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玉郎暗自运气,全身肌肉缓缓隆起,然后伸出右手跟张恩博说到,“那好吧,我走,再见。“
张恩博没做他想,伸手去握,觉得被一只钢钳夹住紧接着身体腾空而起,虽然试图挣扎,可对方力气太大,直接飞出去十几米跌落在街口,还好胡同里只此一家,再加上大年初一出门的人不多,如此惊世骇俗的打斗并没有被人发现。
江玉郎朝角门冲去,刚刚迈回门里,只听得院内中堂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玉郎再也挪不动脚步,跌坐在地。
玉郎茫然的看着两侧厢房鱼贯而出的人走到中堂门口跪在地上,悲切的哭声持续不断的传入耳中,他定了定神盘膝而坐默默念诵起往生咒,“南无阿弥陀佛婆。。。“
念完咒,玉郎站起身来,见张恩博立在一旁,仰头看着天,说到,“多谢盛饭恩德,有机会再报,再见。“
张恩博没理玉郎,玉郎也没在意,话说完转身就走,他把背包紧了紧,穿门而出,门外北风突起,呼啸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玉郎的目的地是古都西安,当他坐上西去的列车时依然没有从那种无悲无喜的状态中出来。
“嗨,你去哪?“
一声清脆的声音唤醒了玉郎,才发现自己对面坐着一个女孩,玉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目光继续投向窗外。
那女孩见玉郎没有搭理她,轻哼了一声说到,“没礼貌。“
列车缓缓驶出车站,一个中年女子走进了卧铺车厢,那小女孩欢快的叫了一声,“妈妈。“
一路上女孩不停的说着什么,偶尔母亲会应承两句,而对面的玉郎如同塑像一般。
车开出去了一个小时,母亲说到,“小妍,我有些累了,上去睡一会,你别乱跑。“
卧铺车厢重归安静,一个双眼失焦看着窗外,一个无聊四处张望。
半响,上铺传来轻轻的鼾声,女孩终于鼓起勇气推了推玉郎,“哎,你在干什么呢?“
玉郎在回忆自己的过去,虽然只有十四岁,可三岁之后的记忆清晰的刻画在脑海里,这些记忆随时供他翻检。
有人会觉得这怎么可能,因为大多数人成年之后,小时候的事情大多已完全忘记,可这不代表着小时候的记忆不牢靠,只是因为时常没有回忆慢慢的也就忘记了。
玉郎患有奇怪的脑病,刚发病时检查过几次,医生的结论是脑电波异常,还有一个不知道性状的肿瘤,没有后续治疗让玉郎时常头疼,也许是头疼的原因,让他的记忆如同刻写在硬盘上一样再也不会忘记,这也是他模仿力惊人,看书过目不忘的原因。
玉郎在回忆当年自己和妹妹相处时的一点一滴,有人推他肘部打断了回忆让他有些恼怒,扭回头见是对面铺的女孩儿,他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开始整理自我己的行李。
小妍见玉郎皱眉,眼神又不友善,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不过眼神并未离开,继续审视着这个少年的一举一动。
火车继续前行,车厢内只能听到“咣当咣当“撞击铁轨的声音。
玉郎只有一个背包,整理完床铺,从背包中拿出秘籍铺在茶几上阅读起来,刚翻开第一页傻眼了,上面的字几乎全都不认识,他不甘心的向后翻动,还好翻了四五十页后,出现的文字十之七八都能看懂,不过又过了十几页又出现了另外一种文字还是看不懂,还好十几页过后,剩下的后半本的字体和现代汉字差不多,玉郎把书从新翻回第一页,眉头紧皱审视着图案一般的文字。
突然传来一声笑声,对面的女孩说到,“这小篆写的真漂亮。“
玉郎抬起头,说出了上车之后的第一句话,“你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