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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平王时代

接上一章,宜臼接过世子掘突带来的表章展开一看,上面写道幽王已被犬戎杀害了,他顿时难过异常,幽王是自己的父亲呀,父子之情啊,不觉得放声是哇哇的大哭。掘突立即劝慰他说道:“太子请节哀,太子要以国家社稷为重啊!我知道太子很难过,但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太子还是快速跟在下回镐京吧,若是继承了王位,就可以安天下人的心啊。”宜臼说道:“孤(我)已经担上了这个不孝的名声,今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的不孝之名啊!怎么办呢?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也没有办法改变了,好吧!也只有这样了。”随后他与郑世子是快马加鞭的赶路,还不到一日,他们就赶到了镐京城外,郑世子先入城汇报了,小周公姬咺听到了消息也先驱入了王城,他命人打扫了宫殿,并准备了宜臼的继位事宜。

申侯听了掘突的汇报,马上引领着卫国、晋国、秦国的诸侯,和郑世子以及在朝的文武大臣出了王城,走了三十里外前去迎接太子宜臼,史官立即占卜吉时,吉时一到,太子宜臼就进了镐京城,众人簇拥着宜臼来到了宫里,他看见了满宫的残垣断壁,不觉凄然泪下,众大臣是急忙劝慰,并请太子登基继承王位,宜臼擦拭眼泪后说,想先与外祖父商谈,他们商谈结束后,他换上了天子的服饰,举行了即位大典,他又去了宗庙,拜祭了周朝列位先祖后,即王位,就是周平王。

周平王正式升殿,诸侯们与文武百官朝贺拜舞完毕后。周平王就宣(王上传人、叫人就是宣)申伯上殿,他对申伯说道:“孤是以废太子的身份,今天能继承王位,全是外祖父的功劳啊!”随后他加爵进申伯为申公,申伯听了以后是连忙推辞,说道:“启禀王上,有道是赏罚不明,国政不清,镐京失而复得,乃是众位诸侯及时救援的功劳。臣不能禁止犬戎侵犯先王,已经是罪该万死了,怎么还敢领赏呢?”平王不答应,坚持要给申伯加爵,申伯是坚决推辞,申伯连着推辞了三次后,平王只好下令恢复了申伯的侯爵位。

卫武公接着奏道:“王上容禀,褒姒母子持宠而娇,祸乱后宫,还有虢石父、尹球、祭公欺君误国,他们虽然已经死去了,但是还是应当追贬他们,这样做可以警告后人。”平王听后一一答应。

随后平王是大加分封了平叛的功臣们。

卫侯姬和进爵为公。

晋侯姬仇加封河内附庸之地。

郑伯友为保卫幽王而战死,赐谥号为桓(所以后称郑伯友为郑桓公)。

世子掘突世袭为伯爵,加封宗庙外祭祀用土地千顷。

秦国原来是附庸诸侯国的小国,现加封秦君赢开为伯爵,位列诸侯。直到这个时候,秦国才开始正式建国。

小周公姬咺(xuan喧)官拜太宰(相当于丞相)。

申后晋封为太后(这是冯梦龙先生的笔误,因为这个时候还没有太后之说。申后既是幽王死了,封号还是申后。第一个太后的称谓是秦惠文王赢驷的小妾芈八子,芈八子的儿子秦昭襄王赢稷坐上了秦国的大王,但是秦惠文王赢驷的王后还活着,芈八子就给自己想了个太后的称谓,就是宣太后)。

褒姒与伯服,褫夺封号,贬为庶人。

虢石父、尹球、祭公的祖先曾经有功于周朝,而且他们也是因为幽王才被犬戎杀害的,所以只剥夺了他们本身的爵位,世袭的爵位还允许他们的子孙继承。又出了安民的告示,抚慰京城被害的百姓。分封事宜结束后,平王大宴群臣,不醉不归,尽欢而散。有人作诗为证。

百官此日逢恩主,万姓今朝喜太平。

自是累朝功德厚,山河再整望中兴。

我想说的是,事实上,幽王的亡国,即不是因为那个谣言,因为谣言本身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也不是因为一个女人,但女人的背后却聚焦着权利,也许幽王在临死的时候会感叹说:此乃天意啊!可是他怎么会知道,他的身边早就有人在计算着他的位子和权利。好色的幽王虽然有罪,但怎么也比不过他那个残虐的祖父厉王,厉王虐心虐到路人用眼神交流的地步,也不过遭到了流放的下场,而幽王却得到了身死国亡的下场,所以说被什么人惦记很重要。谣言也好,烽火也罢,只不过是后人为了掩饰这一切而施放的烟幕,撇开这些烟幕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只是由于这烟幕太曲折太诱人了,几千年来人们愿意沉迷于其中。

第二天早朝,众大臣拜舞毕,诸侯们再次谢恩,平王又封卫侯姬和为司徒,郑伯掘突为卿士,留在朝中与太宰(丞相)小周公姬咺共同辅佐朝政,申侯和晋侯二位诸侯以本国临近犬戎,害怕有变故,所以拜辞了平王回国了。

申侯看到郑世子掘突,英俊潇洒,英明果断,就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掘突为妻,他就是后来的武姜(就是掘突的儿子郑庄公掘地见母的武姜)。

却说犬戎自从到镐京扰乱了一番后,他们熟悉了来周朝的道路,虽然被诸侯们驱逐出了镐京城,但是他们的将帅并没有折损,兵力也没有减少,又自誉杀了幽王,劳苦功高,而现在也没有见着功劳,犬戎主的心里怨恨加深,随后他带领着大批的戎兵,又侵占了周朝的疆域。

犬戎占有了岐山的周边、沣河西岸一半,在沣河的东岸就是镐京城啊!数月以来沣河西岸是战火纷飞,烽火不断,镐京王宫,自从犬戎侵占、掠夺、焚烧后,宫殿百分之五十被烧毁,到处是颓墙败栋。周平王就是想维修建造宫室,无奈国库早被犬戎洗劫一空,筹钱维修吧,他又怕犬戎入侵,平王的光景是非常的凄凉啊!

在周成王时期,周公旦在洛邑(今天的洛阳市)也建造了都城,慢慢的周平王就想迁都洛邑了。

有一天,早朝议事后,平王就问众大臣:“早前先祖成王,已将王都定在了镐京,为何他又在洛邑建都呢?他们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呀?”众大臣齐声答道:“王上容禀,洛邑是天下的中心,四方诸侯觐见,纳贡,路程适中又方便。所以成王命令召公去洛邑找了个风水宝地,然后周公旦负责监督修建了,修好后定名为东都。东都宫殿的配置是完全仿照镐京的。每到规定的大朝会,天子就会去东都接见诸侯们。”平王又说道:“现在犬戎是屡屡进犯,他们都快逼近镐京城了,万一犬戎打进城来,可怎么办呀?所以孤想迁都洛邑,大家有什么意见吗?”太宰(丞相)小周公姬咺迎合平王说道:“启禀王上,迁都就迁都吧!看看如今的王城,宫殿大半都已经焚毁了,如果我们从新建造吧,那是劳民又伤财啊!再说朝廷也根本没有钱,百姓也是常常的抱怨,如果犬戎再来挑衅,我们又拿什么抵御外侮啊?如果迁都了洛邑,大家都很方便。”现在朝中的文武大臣尽是贪图安逸的,早就被犬戎的声势吓破了胆,他们齐声说道:“太宰说的太对啊!”只有司徒卫武公低头叹息,周平王看着卫武公问道:“老司徒为什么不说话呢?”卫武公拱手说道:“启禀王上,老臣我已经年过九十了,承蒙王上您不嫌弃我老眼昏花,还把臣列入了六卿的高位,如果有些事我明明知道而不告诉您,那是我不忠于王上您啊;如果意见和众位大臣相违背,就是不团结众人,大家都在朝堂,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朋友呀!可是这件事,臣是宁可得罪了众位大臣,也不能对王上您不忠啊。首先说先王为什么要将都城建在镐京,因为镐京城外左边有崤山之屏,又有潼关之固,号称天险。右边有陕西关中一带,南山北原,南北受敌的可能性极小,东境之北段黄河自北而下,在风陵渡一带折而向东,东境南段崇山峻岭,山与河形成东境的天然屏障,谷深险道,攻可以进,退可以守,还有我朝本身的强大军事能力。而洛邑呢?它虽是天下的中心,但地势平坦,四面容易受敌,所以先祖成王虽然下令建了两个都城,但他长期居住在西都镐京,威震天下的要害,留下的东都呢?那是以备一时的巡游。如果王上真的舍弃镐京而东迁到了洛阳,臣恐怕大周的王室从此要走向衰败了。”卫武公无疑是个历史发展的清醒者,而且还是个旷世奇才。

虽然他得位不正,他的父亲卫釐侯于(公元前813年)去世,姬和的哥哥太子姬余继位,史称卫共伯。姬和的父亲卫釐侯在世的时候,他非常宠爱姬和,所以赐给姬和许多的财物,姬和就用这些财物收买了许多武士,在卫釐侯的墓地前袭击了卫共伯,卫共伯躲进了墓道里,最后自杀而死。卫国人将卫共伯安葬在了卫釐侯墓的旁边,给他上了谥号为共伯,又拥立了姬和继任卫国国君,史称卫武公。卫武公继位后,施行了先祖卫康叔的政令,虚心纳谏,使卫国百姓和睦安定,治国有道,国泰民安。

平王听了卫武公的话,然后弱弱的说道:“犬戎已经夺了岐山周边、沣河西岸,而且现在还很猖獗,你再看看王宫,宫殿都被损毁了,到处是残墙破壁,哪还有王宫的壮观,孤也不想东迁啊,迁都洛阳也是无奈啊。”卫武公听后,直截了当的指出:“王上啊!犬戎狼子野心,窥我国地肥物美已经很久了,再说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申侯请犬戎相助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引狼入室,是大错特错的。申侯将犬戎迎入镐京城,就等于打开了大门,给盗贼拱手作揖,引进了坏人,招来了祸患。他还容许犬戎焚烧了宫殿,杀戮了先王,这是不共戴天的仇啊!我的王上,您现在还要迁都吗?”说到这里,卫武公看着无动于衷的平王,他的心里在流血啊!武公无奈的又继续说道:“王上啊!迁都那是将祖宗流血流汗拼命打下来的基业拱手让给了外人,现在正确的做法是我王要励志自强,节约爱民,练兵训武,效仿先祖南征北伐,活捉犬戎主,割了他的头颅,献于宗庙,以雪前耻。如果一谓的隐忍退让,偏安一隅,那么我们退一尺,敌人就会进一丈,结果我们丢掉的就不会是岐山的周边、沣河西岸了。以前尧舜大帝时期,他的房屋简陋到是用茅草盖的屋顶,用泥土砌的台阶,大禹住在那里,从来没有觉得简陋。京城的巍峨壮观,怎么能在宫室呢?请我王一定要深思熟虑呀!”太宰(丞相)小周公姬咺说:“老司徒说这番话是依据常理啊!但并非是变通之语呀!先王首先是不勤政,而且很久都不上朝来处理国家政事,再说了先王不遵守嫡庶有别,他废嫡立庶,灭绝伦理,他是自己召来的贼寇。算了,算了,这事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深究对错了。今天的王上扫除了障碍,清除了垃圾,而且是勤勉治国啊!可是国库空虚呀!兵力薄弱啊!又加上百姓们非常惧怕犬戎,就如同见了豺狼虎豹一样,一旦犬戎入侵了,民心是瞬间土崩瓦解,这可是误国的罪呀,又有谁能担当的起呢?”(我看是小周公姬咺想跑吧,这就是平王的丞相,这样的人怎么能治国,又怎么能让国家走向繁荣昌盛呢?)卫武公听了忿忿的说道:“申侯不是会召犬戎么?他既然能召犬戎,就一定有办法能让犬戎撤退,王上请派人问一问申侯,他一定有退敌的良策。”

读了这段历史,我曾多次涌上这样一种疑问,申侯为什么不想着借助中原其它诸侯国的力量来兵谏幽王,却偏偏选择了与中原各国共同的敌人犬戎相勾结呢?唯一的理由就是申侯等人的举动得不到中原各诸侯国的支持,他想要造反,只有借助别人的力量。这也许正是人们要把平王之后的周朝称为东周的谛奥所在,更是平王东迁之后得不到广大诸侯国的支持和拥护,王室迅速衰落的症结吧。

再说朝上正在商议期间,忽然传来了申侯派人送来的告急表章。平王展开一看,上面写道:犬戎大批入侵了申国,财匮力尽了,简直是民不聊生啊!面临亡国之祸啊!乞求我王看在亲缘的份上,怜悯、怜悯,快派兵将救援啊!拉申国一把吧。要知后事,请看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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