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墨允轻捻着茶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墨兄别跟她废话,不如直接杀了?”王林的长剑不由逼近,柳月夏的聪慧令他心惊。
墨允看了王林一眼,为其斟了一杯酒,“王兄还是坐下品酒吧。”
“可是…她…哼…”王林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意,虽然坐了下来,但长剑依然在手。
“闲来无事,柳姑娘不防说说心中所想。”墨允悠闲地坐着,目光却渐渐冷了下来。
“我若说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你信吗?”柳月夏无视王林杀人的目光,淡然一笑,“表哥不信,墨公子满腹的心思自然也不信,但我所说确是事实,我的确是为了见吹笛人一面,只是不曾想我鼓足勇气前来却有如此误会。”
“愿闻其详。”
柳月夏伸手推开脖颈上的长剑,笑道,“昨夜表哥一味阻拦,后见墨公子以面纱遮掩,言语间充满试探,我便知表哥已对我起了杀心,可是墨公子似乎并不想取我性命,我索性任表哥刺上一剑。”
王林偷偷瞄了墨允一眼,闷闷地道,“那你如何知道我不会真的刺中你?”
“这个问题表哥不该问我,应该问墨公子才是。”
柳月夏见墨允不言语,兀自笑笑,“看来墨公子是想听更多,既然如此,我便大胆猜测,也许墨公子觉得留着我比杀了我有用吧?”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王林怒目而视。
“如果不能为墨公子所用,表哥自然杀得,可现在墨公子不是还没决定么,表哥又何必这么着急取我性命。”
“柳姑娘的聪慧果然不凡,不过姑娘有句话错了,就算姑娘为我所用,我也同样杀得。”
“这是自然。”事已至此,柳月夏早已不能脱身,且不说她身子柔弱,就算她能飞檐走壁也不一定躲得过去,王林府中的摆设简单,但恰恰是这份简单让人无处躲藏,而且王林府中下人个个的身手不凡,柳月夏如何能逃脱。
墨允思索片刻,盯着柳月夏道,“姑娘太过聪慧,我是否该杀了你以绝后患?”
“如果我是公子,一定会杀,因为无法掌控的人很危险。”
“看来姑娘有让我不杀你的办法?”墨允眯起了眼睛,心里已经在认真考虑杀与不杀。
“办法没有,一切尽在公子信与不信之间。”柳月夏耸耸肩,“想必公子已经清楚我的处境,落水尚可说是意外,那中毒可还是意外?说到底,我不过空有柳家大小姐之名罢了,表哥对我有救命之恩,而且今日在柳府中,表哥应该更清楚才是。”
“你利用我?”王林顿时恼怒,他不是愚笨的人,柳月夏这么一说他便知道柳月夏所作所为就是在引他发怒。
“表哥你配合的不也挺好么?”柳月夏白了王林一眼,这个人看似粗鄙却是粗中有细,也许开始不明白,在离府的时候肯定是明白的,否则直接带着她离开就是,何苦那一番折腾。
王林没想到柳月夏的心细到如此地步,脸色讪讪的,瞄了一眼墨允便不再说话。
“姑娘好心思,不知姑娘如何打算?”墨允笑笑,不禁对柳月夏高看了几分,杀意也淡了些,在他心里唯有柳月夏这样有胆色且聪颖心细之人才能帮到他。
“公子是要帮我?”
墨允端起茶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那就要看姑娘值不得帮。”
“自然比杀了我有用,公子的事我不会多问,也不会去探究,只是我希望公子明白,我不是你的手下,亦不是你的棋子。”柳月夏心思一转,自己势单力薄实施计划实属不易,若是有人相助确实轻松许多,但她也不甘心任人摆布。
“以姑娘的聪慧难道还不清楚形势吗?”墨允眸子一寒,冷冷地道,“我记得姑娘说过,无法掌控的人很危险,不是吗?”
“公子想要我的命自然容易,但要再找一个像我这样的人怕是不易。”柳月夏冷冷地盯着墨允,“就算我做公子的棋子,公子自问能完全掌控我这枚棋子吗?”
“至少我可以不让这枚棋子落入别人手中!”墨允言语冷冽,心中更是一寒,他不可否认就算柳月夏说的很有道理,眼前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一把双刃剑能伤别人也能伤到自己。
“公子觉得我会甘心受人驱使?”
墨允闻言不由沉默了,他不可否认,像柳月夏有她的傲气,没人任何人能够驱使得了。
“其实我与公子之间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柳月夏淡漠地看了墨允一眼,“虽然我不知道公子是何目的,但此时我需要公子,我相信以后也会求助公子。杀了我公子固然没有损失,但却少了助力,所谓合则两利,公子不会不明白吧?”
“就凭姑娘的三言两语就想我与你合作,未免太天真了吧?”墨允冷笑。
“公子无非是不信我有这个能力罢了。”柳月夏看得通透,墨允只是需要一个证明。
“我要姑娘半年内名动天下,姑娘可能做到?”
“半年?”柳月夏皱起了眉头,倒不是她做不到,只是她不想等那么久。
见柳月夏皱眉,墨允眼中杀意闪烁,“怎么,姑娘退却了?”
柳月夏轻轻摇了摇头,“时间太长,若是公子肯帮忙,不出一月,我定能名动天下!”
墨允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可不想为一个不能掌控的人暴露自己。
柳月夏自然知道墨允的心思,淡淡地说道,“公子不必出面,只需让表哥帮我即可。”
“我?”王林郁闷地指了指自己,以他对墨允的了解,墨允十有八九是要答应下来,想想要再跟柳月夏打交道,心里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柳月夏笑眯眯地看着王林,那意思非常明显,说的就是你,不用躲了就是你!
当王林看到墨允看着他点头的那一刻,握着长剑的手不禁微微一颤,心里说不出的苦楚,他此时非常后悔,后悔与墨允打赌刺出那一剑,后悔去柳府弄了柳月夏这个魔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