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夏你给我站住!你…不知羞耻!”柳月舒见着柳月夏不由分说,伸手就拦住了柳月夏的去路。
柳月夏刚应付了王林,见秋意渐浓,桂花清可绝尘,便来此散心,却不想碰到了柳家二小姐柳月舒,原本清冷的脸上顿时挂起了寒霜。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我…”柳月舒见柳月夏眼神冰冷,有些退缩,不由在距离柳月夏一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妹妹突然拦住我的去路,不知所谓何事?”柳月夏就这么冷冷地看着柳月舒,“还有,不知廉耻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我想妹妹应该解释解释!”
柳月舒被柳月夏盯得浑身发冷,但想起王林与柳月夏相处时的种种举动,心中嫉妒的发狂,往前挪了一小步,怒道,“你勾引林哥哥,你不知羞耻!”
柳月夏勾起嘴角冷冷一笑,“林哥哥,叫的好生亲热,让人听了不知会认为是我不知羞耻,还是妹妹你不知羞耻呢?”
“你…”柳月舒是未出阁的姑娘,被柳月夏这么一说顿时满脸通红,憋了半天才霸道地说道,“反正我不许你缠着林哥哥!”
“你是他什么人,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更何况我还是你名义上的姐姐,你如此大呼小叫就不怕丢了你柳家二小姐的脸面吗?”柳月夏心中冷笑,不要说她不是真的柳月夏,就算她是柳月夏也不会想认眼前这个蛇蝎女子为妹妹,自从被柳月舒推入水中的那一刻开始,一切的情谊便已断得干干净净了。
“名义上的姐姐!”柳月舒嘴唇微微颤抖,恶狠狠地瞪着柳月夏,“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柳月夏心细如尘一听便知道柳月舒误会了自己,以为自己与王林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虽然柳月夏无法理解柳月舒是怎么将自己的话扭曲成了这样,但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
见柳月夏不言不语,柳月舒真是恨到了骨子里,咬着牙威胁道,“柳月夏你不要得意,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不放过我?你把我推下水的时候,难得有想过放过我?”柳月夏好笑地看着柳月舒,一个已经下过一次杀手的人再说放过,那不是好笑,而是可笑!
“你胡说什么?”柳月舒眼神闪烁,身子不住地往后退去。
“敢做不敢认,你也不过尔尔。”柳月夏轻蔑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我念在你推柳月夏入水成就我便不与你计较,但你若不知死活,我不介意用你的血来祭我南疆英灵。
“你…你想起来了?”柳月舒身子一软,吓得靠在了树上,双手更是不住地颤抖着。
柳月夏没有挪动一步,淡淡地看着柳月舒,“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跟我说得每一句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柳月舒定了定神,一双眼睛四处张望着,见到四下无人,鼓起勇气站直了身子,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既然记得,为…为什么不告诉爹,你肯定…知道爹不会帮你的,对…对吧!”
“你以为他很在乎你吗?”柳月夏淡漠地看了柳月舒一眼,“一入宫门深似海,他可曾问过你愿不愿意?”
“都是因为你,如果你死了,我就不用去皇宫,就能嫁个林哥哥了,都是你的错!”
“可笑!且不说王林愿不愿意娶你,就算是王林愿意娶你,皇命难违,你以为能逃得掉?”
“不会,爹曾经说过,订了婚配的女子不用参选。”柳月舒眼中闪过怨毒,“只要你死了,一切就都好了。”
柳月夏淡淡地瞥了柳月舒一眼,“想再杀我一次么?呵,真是天真,王林不愿娶你,你难道看不出来?我若死了,等着你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入宫!”
柳月舒惊恐地看着柳月夏,她早已被柳月夏的死而复生吓破了胆,又看见王林与柳月夏亲近心生嫉妒,可是她拿柳月夏无可奈何,王林又对她视而不见,她心里非常清楚,她已经无路可走。
清风徐徐,带着丝丝凉意,可这凉意已经慢慢渗入了柳月舒心里,她在柳月夏的注视下一颗心已经慢慢地沉了下去,最终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脸上尽是绝望。
“唉…你我本是亲姐妹,何苦至此!”柳月夏故作叹息,“你我之间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你还是回去吧。”
“姐姐…”柳月舒闻言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跪在柳月夏面前,“都是小妹不懂事,小妹知道错了。”
柳月夏惨笑,“错的不是你,是他,我们都是他的女儿,依赖着他,可是他呢?是他害得我们如此,不是吗?”
“我…”柳月舒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可他始终是我们的爹…”
“给自己的女儿下毒,逼自己的女儿入宫,这样的爹不要也罢!”真正的柳月夏知道真相心如死灰,她可以忍受被人欺凌,可是却不能忍受她最依赖,最敬重的人欺骗她,甚至害她性命,她没了活下去的希望,却给了现在的柳月夏生的机会。
“姐姐想离开柳家?”柳月舒不笨,柳月夏句句带着对柳家的绝望,这样的人不会留下。
柳月夏苦笑着摇摇头,“谈何容易,王林虽然对我有几分意思,但一墙之隔,见着了难道还能视而不见?”
“姐姐何不远离柳城?宫墙之内总能隔断了吧?”柳月舒美美地打算着,全然忘记自己曾经害过柳月夏的性命。
“妹妹事到如今还是要害姐姐吗?你不愿去当白头宫人,我就愿意么?”柳月夏冷冷地盯着柳月舒,久久才叹息一声,“别说我不愿意,就算我愿意,他也不会同意吧?此事还是不提得好,反正我也已经认命了。”
柳月舒心里一紧,忙道,“千错万错都是小妹的错,姐姐你就念在多年的姐妹情分上帮小妹一次吧,小妹心系林哥哥,如果让我入宫,还不如让我死了。姐姐你想,我死了你也得入宫,既然没有选择,姐姐也已经认命了,不如就成全小妹这一片痴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