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惊动外人,只能依靠熟人。
白溪扫了一遍自己的人脉圈后,觉得认识的人当中不会把人医死的,应该也只有紫苏一人。
当紫苏骂骂咧咧赶过来的时候,白溪却开始担心起她会不会就这么一顺手下去把镜祈雪给毒死。
“死狐狸,屁大点的事也要来惊动我,还要随叫随到!就算是亲生的也得看老娘心情,给我滚到一边去,看着火大!”
白溪当即就喊了一声“娘亲”,然后乖乖的退到一边去了。
一看到床上躺着的是一动不动的镜祈雪时,紫苏觉得有点瘆的慌了。
“没事没事,你就这么随便看看,反正人已经一动不动了…”
白溪漫不经心的的站在一边和白猫调情,但难得睁开一次的狭长凤眼却时不时的看向这里。
害怕归害怕,既然人已经来了,当然得尽心尽力。
白溪看到紫苏煞有其事的给镜祈雪把脉,又贴近听了听心跳声后,狭长的凤眼突然亮了一亮。
随即就闭上了,然后搂着白猫逍遥自在去了。
“混蛋,不是你喊我过来的吗?自己却溜的比谁都快!”
紫苏回过神来时,白溪已经走得远远的了,还边走边朝自己高挥手。
“娘亲放心,我已经断奶了…”
话还没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双乱来的手滑入了白猫的衣襟口,开始乱摸。
“不过,如果是白猫的话…一辈子都不想断…”
还没摸到重点之处,身后就飞来了一把匕首,直直的插在了身前的门框上了。
惊出一声冷汗的白溪,下意识的回过头来,看到一脸浓妆的紫苏朝自己温柔一笑。
“不好意思,手滑了…”
白溪迅速闪到一边,小心的偷瞄了好几遍,才放心大胆的往前走了,甚至连走路时的画风都给纠正过来了。
好了,现在捣乱的人不在了,紫苏也能更加专心致志的分析起镜祈雪的病了。
不得不说,她停止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让她感兴趣的病例。
常人看来,镜祈雪是因为心痛病发作才会倒下的。
确实,安阳城的太医给出的诊断一直就是这样的。
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一是太医的医学修行还不够到家;二是镜祈雪的病因不适合公之于众。
不过,真正的病根应该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吧。
镜祈雪是中了蛊毒,“蚀心之蛊”,蛊中之王。
从发作症状上来看,应该是自娘胎就带上了。
只不过安远国不兴巫蛊术,巫蛊术来源于苗疆。
苗疆与迦陵国在地理位置上极近,在迦陵国还未以黄金与香料出名时,曾有过一段时间巫蛊术极其盛行。
而“蚀心之蛊”就是这一时期的产物,据说前任迦陵王伽罗当政时废除了巫蛊术,与巫蛊术有关的一切东西都焚毁了,没想到“蚀心之蛊”竟然还遗留至今。
传闻当时有三种蛊毒极为棘手,一是“蚀心之蛊”,二是“蚀体之蛊”,三是“蚀忆之蛊”。
“蚀心之蛊”发作起来,肝肠寸断,一般人活不过成年。
镜祈雪能够活到现在,全靠后天拜师祭雪,得到祭雪真传《倾城雪》。
每逢“蚀心之蛊”发作时,将全身冷冻,沉睡数日。以护住心脉,不受蚀心之苦。
祈雪是字,镜祈雪,本名镜殇。
景帝镜瑾担心自己的长子不到成年就早夭,特地取了“殇”字。
意思是如字面所见,此子已亡,让阎王勿念。
祈雪,是师傅祭雪所取,视如己出。